更新时间:2013-10-01
作为大燕三百多年的国都,现在的君临城人口约有八百多万,再加上又是大燕政治、文化和经济的中心,吸引了许多各国商贾和学子,以朱雀大街为主,东西八条主干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也是商铺林立,热闹而繁华。
可以说,作为都城它盎然的生机及蓬勃的朝气又彰显了大燕恢弘大气、包容天下、囊括四海的宏大气势。
翌日清晨,刚吃过早饭的姬轻尘招呼张让换上了普通的衣衫,两人步行出了府,便开始在君临城的大街闲逛,悠然自得的有股子纨绔子弟的派头。
十年前姬轻尘到离国为质时特意在舅舅叶清臣的陪伴下逛过一次,十年后的今天他再次踏上君临城的宽阔大街,看到道敞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感慨万千。
因为眼前的街市跟十年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茶楼,店铺,酒馆,饭店,作坊遍布街道两旁,修建的富丽堂皇,古香的格调透出一份内敛的典雅奢华。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汇成人头攒动的“海洋”,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背筐的,有佩刀的,有提枪的,各色人等,穿流成一片繁忙景象。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排满了小商贩,有卖水果的,有卖蔬菜的,有买日用百货的,有卖跌打膏药的,还有锵剪子磨菜刀的,以及看相算命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殿下,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呢?”像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了片刻,张让有点摸不准姬轻尘究竟是想做什么,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离开燕国已经十年了,这次回来发现君临的街市依旧没有变化。张让,我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宁静的逛街了,我们就这样走走吧!”姬轻尘很感慨的说道。
张让听到姬轻尘的这一番感慨就不再多言,微微点头,静静的跟在他的身边。
两人继续闲逛片刻,拐过这条大街,突然发现前面的路口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还传出了嬉笑怒骂声,“小姑娘,你要是跟了本公子,天天吃香喝辣,何必像现在这样成天在这里卖艺受苦呢?”
“你是什么东西,本姑娘才不稀罕你的什么吃香喝辣呢?哼——!你要没什么事情就快点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人群中传出了小姑娘的吼斥道。
“小丫头,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就你这样姿色姑娘天香楼有的是,只是我们家李公子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你不要以为自己会点拳脚功夫我们就怕了你,我劝你们俩还是识相点从了我们家公子,不然别怪我们家公子心狠没给你们荣华富贵的机会。”人群中又传出了刚才说话的这名公子的随从嚣张跋扈的威胁声。
“李公子难够看上小妹,确实是小妹的福分,可是小妹岁数尚小还不到婚配的年纪,可能要让李公子失望了,我们是外地人,初到君临是为了寻找亲戚,只因花完了盘缠没了回家的路费,才会想到在街上卖艺赚钱回家的路费,以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李公子还请恕罪,还希望李公子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郭……”人群中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说的话很和气,可语气一点都不卑不亢。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妹妹阻止道,“哥,你别跟他们低三下四的,这里是君临城,是大燕的都城,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将我们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们还想在光天之下强抢民女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人群中小姑娘声音不大,可话说的理直气壮,不畏强权,很是激昂。
“小妹——”
“哎呦——这小嘴巴还真够辣的啊!本公子我就喜欢这样的,够劲,王公子你说是不是啊?哈哈——”人群中传出了刚才嬉笑怒骂的李公子的轻薄之声。
“哼——还真是两个不识相的乡巴佬啊!自己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君临七虎是谁?只要我们君临七虎看上的东西,谁还敢不给?还有得不到的?对,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帝都君临城,可又能怎么样?王法?光天之下强抢民女?我们就是王法,我们还真就喜欢光天之下强抢民女。你要不服?那也得服。你要王法,那我待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王法。”这声音嚣张至极,显然是李公子口中的王公子所说的,他有点不悦的继续说道,“我说李公子,你还跟她废什么话,要是喜欢就抢回家嘛,你要是真顾忌王法不敢,可别怪我王垠不客气了。”
“……”
听了半天发现是一群浪荡子弟正在调戏良家妇女,还想继续看热闹的姬轻尘就没有兴致,开始转身离开。他觉得像这类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自有君临知府去管,现在还轮不到他一个无权无职的皇子,因为他心里想的跟刚才人群中说话的小姑娘一样,认为这里是军临城,是大燕的帝都,是有王法的地方。不过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向一旁的张让开口问道,“刚才说话的这两人似乎是世家子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们?还有这几天,君临城是不是时常有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难道君临知府就不管吗?”
张让小声的回答道,“殿下,刚才奴才听这两人说话的口气,似乎是平阳侯和安阳侯家的子弟,具体是李牧之和王佑的子侄还是玄孙辈——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
他斟酌着回答完侧头看了一眼姬轻尘,发现姬轻尘眉头紧蹙沉默不语,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君临知府庞籍,李氏和王氏是世家大族,随便一个子侄身上的爵位都被他君临知府正四品的官衔还要高,家里还有像平阳侯和安阳侯这样的大靠山,他又能管的了什么,只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让口中的平阳侯和安阳侯不是别人,正是君临李氏和王氏的族长李牧之和王佑,平阳侯李牧之现在是枢密院副枢密使,安阳侯王佑是吏部尚书,两人都位居执政之位,相当于副宰相,要是再进一步就要位列宰相,是大燕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权臣。
缓缓的踱着步子,静静的听着张让的解释,姬轻尘依旧沉默不语,刚才说话的这两兄妹的声音他似乎在哪听到过,觉得有点熟悉,可就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
这时大街上的行人一阵慌乱,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羽林骑,正急匆匆的冲向了姬轻尘。姬轻尘被这急促的马蹄声惊醒,立即躲到一边,这才堪堪躲过骑马飞驰而至的羽林郎,让着这一队二十人的羽林骑擦着他的衣襟飞驰着冲向了刚才调戏良家妇女的地方。
“羽林骑不是守卫皇城九门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还敢这么横冲直撞的?”看着疾驰而过的羽林骑的背影,姬轻尘皱眉问道。
张让幸灾乐祸的说道,“可能是李家和王家的子弟遇到了麻烦吧!”
“难道他们遇到麻烦还需要出动羽林骑吗?”姬轻尘有点不解,淡淡的问道。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欣喜还是不满,然而要是张让心细的话,他肯定会看到姬轻尘在问出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外人察觉的阴霾之色。
“殿下,统领六千羽林骑的将军就是平阳侯李牧之,而羽林骑中世家子弟居多,李氏子弟就有不少在羽林郎中任职,现在李家和王家的子弟遇到麻烦,他们又岂能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变现机会?”张让平心静气的解释道,似乎早已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哼!他们的胆子可不小,还真把大燕的羽林骑当成是自家的私兵了!”姬轻尘冷哼一声说道。
“殿下,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常有李家子弟在君临城里惹是生非而羽林骑出现解决的情况。”张让小心的回答道。
然而张让不止是回答问题这么简单,他的话里另有深意,就是想告诉姬轻尘之前羽林骑都是这么做的可陛下没有管他们,意思是现在他们这么做让姬轻尘也不要管闲事免得惹上李氏和王氏对自己不利。
可是姬轻尘不这么想,刚才他没管是以为君临府会管,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君临府不管,他们也管不了,而且事情已经闹到了需要羽林骑出面解决的程度,这就说明李家和王家子弟调戏的这俩兄妹很不简单,这两个世家子弟是碰上了硬茬。他刚回君临,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既然让他遇上了眼前这等欺男霸女的恶性,他就不能不闻不问。你李氏和王氏的子弟不是仗势欺人,很喜欢拼爹吗?他现在最不憷的还就是拼爹。
于是语气严厉的向张让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帝都强抢民女,还要让大燕引以为荣的羽林骑尽然出面助纣为虐,张让,你说我们还能不管?走,过去了看看!”说着不顾一旁想要劝阻的张让,径自转身往回走。
张让看到刚才还是温文尔雅而九殿下一下子眼神变得锐利,身上骤然间散发出的一股的凛冽的杀气,他的身形微微一顿,微微一愣,便立即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姬轻尘离刚才的街口就不远,这时他又大步前行,没走几步就回到了街口。待他到了街口时才发现街上围观的人群早已化作鸟兽散了,刚才匆匆而来的二十名羽林郎和不知何时出现的二十名君临府的衙役已经将街口围了严严实实。通过羽林郎和衙役们身影之间留出的缝隙,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就见一名红衣少女正将一柄长剑抵在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的一名世家子弟的脖颈上,红衣少女身边一名年纪不过二十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则一手持剑,正紧紧的将红衣少女护在自己的身边,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羽林郎和衙役们。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刚到街口姬轻尘就看到一幕,步子突然一顿,继而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他认出被围困的这一男一女俩兄妹不是别人,正是在桥山跟东荒铁剑的一战相助过他的郭劝和郭香。他不知道郭劝兄妹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没有去投奔在君临大理寺任职的舅舅而沦落到了到大街上卖艺糊口的地步。可现在两人尽然绑架了李氏和王氏家族中的子弟又跟羽林骑对上了,这罪名就大了,具体说就是形同谋反,是要杀头灭九族的,他不能不立即阻止,免得将事情闹大,于是就是大步向前向被围困的郭劝和郭香两兄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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