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行军两日,但因为行军的速度比较慢,所以脸上并没有什么劳累之色。
曹冲身穿黑色甲胄,身下一匹英俊黑马,加上修长的身子,卖相着实不差。
很快,长安驻守的将领夏侯楙就出来了。
夏侯楙是夏侯惇的次子,从小与曹丕一起,很是受曹丕的器重,更是娶了清河公主为妻,加上夏侯惇的背景,能不给他面子的人还真不多。
曹丕让夏侯楙担任长安守将,未尝没有恶心自己的意思。
夏侯楙在长安,一定会狠狠地刁难自己,给自己的凉州之行设阻。
而且,在曹丕想来,自己还不会过分反抗。
因为夏侯楙身后站着的是夏侯惇,夏侯惇现在虽然更加偏向曹丕,但是并没有当众支持曹丕。
夏侯惇虽然刚猛,但并不傻。
现在太早站位,不仅日后可能会翻车,甚至还会受到曹老板的猜忌。
在曹老板还没有挂之前,你就这么快找好归宿了,是不是在咒我死?
夏侯惇与曹操有过命交情,但是君臣之间,有时候再深厚的情谊也是没有用的,夏侯惇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而曹丕要夏侯楙过来,便是要让曹冲与夏侯惇彻底划清界限。
从而逼迫夏侯惇向着他靠拢。
而如果曹冲不这样做的话,便要白白受到夏侯楙的刁难。
这个刁难可以是很多方面,甚至在后面夏侯楙也可能变本加厉,对于曹冲在凉州的治理,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长安在凉州靠近洛阳的地方,三辅之地,是关内通往凉州最短也是最通畅的路,若是小宗物件,还可以通过其他的路径进入凉州,但是大宗物件,粮草刀兵这些,肯定是要通过长安的。
若是曹冲不能把夏侯楙给解决了的话,曹冲的后勤粮道可以说直接被威胁了。
两军交战,粮草先行,若是粮草无法正常运进来,曹冲将在凉州举步维艰。
甚至会成为那些世家要挟自己的筹码。
曹冲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在今日,曹冲就要把这个问题好好解决了,不然,一旦长安成为曹冲的隐患,曹冲要回来解决长安的问题,若是被曹丕利用的话,对自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长安可不属于凉州,而是他曹丕的封地。
难道要进军长安?
曹冲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按下去了。
夏侯楙已经走到曹冲面前了。
夏侯楙不像他的父亲夏侯惇,没有长得五大八粗的,反倒是有些帅气。
眼睛下弯,看起来像是桃花眼,而且面色虚浮,即使骑着马,身上披着甲胄,腰间别着宝剑,但是看起来依然是柔柔弱弱的模样。
夏侯楙虽然驻守长安,但是没有多少勇名,魏延曾经评价他“闻夏侯楙少,主婿也,怯而无谋。“
鱼豢《魏略》:“楙性无武略,而好治生。“
夏侯楙有一双桃花眼,而他确实是喜欢蓄养美姬美女,甚至因为这件事,与清河公主关系不和睦。
不和睦到什么程度呢?
最后清河公主和夏侯楙的两个弟弟夏侯子臧、夏侯子江诬陷夏侯楙,差点让曹睿处死了夏侯楙。
做夫妻做到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
清河公主与曹冲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关系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毕竟都是自己的姐姐,于公于私,曹冲都决定给面前这个夏侯楙一个教训。
“下官夏侯楙,拜见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是曹冲的公职,三公之下的职位,算是夏侯楙的上司,只不过不管夏侯楙罢了。
见这家伙的礼数还不错,曹冲心情好了一些,对着夏侯楙说道:“本侯欲去武威,你在此地堵我路作甚?”
夏侯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曹冲说道:“将军,夏侯楙镇守长安,对于任何经过长安的人都需要过问一二,不然,便是辜负了王上的信任与重任。”
曹冲面无表情,夏侯楙一时也看不出曹冲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也开始谨慎起来了。
“你如此格尽职守,本侯很是欣赏,不过,你既然来过问了,那可以放行了?要知道,本侯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此时长安的雪也开始消融了,等曹冲到了凉州,怕就是羌胡入侵的时候了。
晚一天过去,曹冲便要被动一些。
曹冲当然要早些去凉州了。
夏侯楙却是一笑,说道:“将军路途劳顿,不如在长安修整一二再出发,我也好为将军备一些粮草兵甲与奴仆。”
军队都是有仆兵,平时做些琐屑之事,战时充当炮灰,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曹冲并不缺少仆兵,而且,夏侯楙给他的仆兵,曹冲也不放心用。
所以曹冲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子林的好意,本侯心领了,但是本侯确实不需要粮草仆兵,这些东西,本侯早有准备。”
被曹冲拒绝,夏侯楙没有不悦,咳嗽两声,看起来要与曹冲打一下太极。
在停顿一会之后,夏侯楙上来就与曹冲说了一大堆大义之类的话,说了一刻钟,要表达的意思大概是你若是不在长安停留一两日,并且接受我的粮草兵甲,便是不义。
一件事情能够被如此插科打诨,看起来曹丕看重夏侯楙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一味让夏侯楙插科打诨,曹冲说不定今日真的要被夏侯楙拖在长安了。
这样,夏侯楙也达到了他的目标。
不止曹冲知道他的时间宝贵,夏侯楙也知道,只要把曹冲拖在长安多一天,曹冲之后的局势便困难一分。
好一手如意算盘。
不过可惜的是.....
夏侯楙的如意算盘可能要打不响了。
曹冲咳嗽两声,摆了摆手,马上让夏侯楙闭嘴停止说话了。
“夏侯楙,你若是想要拖我时间,不妨与我大军真刀实枪的打一场,若是要用嘴皮便让本侯留在这里,确乎是不够。”
夏侯楙环视周围,发现曹冲几乎每一个士卒都是人高马大的,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曹冲带到凉州的军队,自然是精锐的精锐,夏侯楙明白,这样的军队,他绝对抵抗不了。
“将军说笑了,我何尝要拖将军时间,无非是尽主人的情谊罢了。”
曹冲皮笑肉不笑,话也是说出来了。
“看来子林是有所依持啊!”
曹冲没头没尾的说出这句话,却是让夏侯楙右眼皮猛地一跳。
“将军此言何意。”
“废话不多说了,今日你要我留在长安,可以用你手上的刀兵,不然的话就放行,如若你还想阻拦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镪的一声,曹冲拔出腰间的湛卢剑,直接指向夏侯楙。
将军,有的可不会讲道理。
湛卢在日光下闪着寒光,让夏侯楙心中一拧,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起来虽然紧张,但是心中却是不相信曹冲真敢一剑杀了他。
不说他是夏侯惇的儿子,光是他是清河公主的夫婿,洛阳侯就要掂量掂量。
“君侯说笑了。”
夏侯楙的话刚说完,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却是愣愣的顿住了,双目圆瞪,毛孔张开。
因为...
剑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