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皇上的意思您可明白了?”京兆府里,太监传了皇帝的口谕,一旁的宗厉王脸色铁青,但吴府尹却能松口气了。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紧遵皇上旨意,一切一律处置,一定秉公处理,绝不错判,更不会包庇姑息任何一人,请皇上放心。”吴府尹心里本就此想,如今更有了皇帝旨意撑腰,他自然是更不会怕了,抱拳领旨。
“那就好,皇上的话杂家传到了,那就不打扰吴大人秉公办案了,杂家告辞了……”
“下官送公公……”
“娘娘,您慢点,慢点啊……”宗厉王府里,赵从凌被送回了自己院子,侧妃罗氏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侍女们都有些搀扶不住。
“娘娘……”
“凌儿,凌儿!”猛然推开房门,一瞧见刚躺在那里的赵从凌,罗氏的腿边软了,眼泪崩溃,整个人几乎嚎啕地扑了过去……
“哎,你怎么才回来啊,是想饿死我啊!”因为赵从凌的事情,姜墨路上有些耽搁了,赵朝宣都饿了半晌了,一见着她便嚷了起来。
“呵!可是舍得醒了,谁让你不跟我一块去呢,饿死你得了。”
“喂!”
“给给给,一碗咸豆脑,两屉包子,一个火烧,还有,顺道帮你也带了些小菜,还不滚不起来吃啊。”姜墨怼归怼的,可依旧不会饿着赵朝宣的,从身后让出了打包回来的东西,踢踢仍旧窝在榻上的朝宣哼道。
“嘿嘿,算你有良心了。”赵朝宣一见有吃的,连忙裹着被子下了地,一脸得意。
“哎,我刚回来瞧着干娘那边好像是又来了什么人啊?”姜墨坐着陪着赵朝宣道。
“你也瞧见了?呵呵……这就是我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到娘那蹭饭的原因了。”赵朝宣吸吸鼻子一边塞着包子一边嘟囔道。
“怎么了嘛?难不成是……”姜墨突然眼里就带着戏谑了。
“知道就成了,别说出来,不然我可真就一点胃口都没了。”赵朝宣哼道。
“呵呵……你还真是……那……一会怎么办啊,你不能总躲在屋里吧?”姜墨知道自己该是猜得没错了,便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了,我准备一会吃饱了跟你到小叔叔府上避难呢。”赵朝宣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去小叔叔府上?”姜墨有些皱眉。
“哎哎,什么眼神嘛,放心,我肯定是不会打扰你们的,就给个地方就成,总不能又跟前两天一样让我上街晃悠去吧。”赵朝宣可不想在外头吹冷风。
“成成成,瞧你这么可怜就让你去呗,哪那么多废话了,真是的。”姜墨白了赵朝宣一眼笑得无奈……
“娘娘,您别哭了,大夫来了,先让大夫给二公子瞧瞧伤吧。”宗厉王府里,罗氏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儿子居然成了这副模样,虚弱不堪,狼狈不已,又昏睡不醒,她这做母亲的心已经碎成了两半,连呼吸都觉得疼痛无比,扑在赵从凌身上,眼泪如何也止不住。
“大夫,对,大夫呢,让大夫来,让大夫来,看看本宫的凌儿这是怎么了……快叫大夫来!”罗氏真是心疼死了,好了许久才想起叫大夫来,不过好在之前有姜墨的吩咐,京兆府的衙役一边送着赵从凌回来,一边就已经差人去请了大夫,几乎前后脚。
“娘娘,京兆府的衙役已经帮咱们把大夫请来了,您先别伤心了,让大夫瞧瞧咱们二公子的情况吧。”侍女搀扶着罗侧妃起身,让开了些位置给大夫近前。
“呼……大夫你一定要仔细给凌儿瞧瞧,拜托你了……”罗王妃还擦着眼泪。
“王妃娘娘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您先这边请,待老朽先给府上二公子检查一番。”说话间,大夫已经放下药箱,净了手开始仔细检查着赵从凌的情况……
“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那下官就恕不远送了。”有了皇帝的口谕,吴府尹就如同有了尚方宝剑,对着宗厉王也不啰嗦。
“哼!就算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意思,那也碍不着本王!
昨个的事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今个本王必须要见到本王的世子!”宗厉王不亲口问明白状况心里不安。
“王爷,您家世子爷是重嫌在押,按照律法谁也不得探视,您还是……”
“混账!他是本王儿子,本王是他老子,难道老子看儿子你京兆府尹也要刻意为难!”刚刚宫里来的父皇口谕已经让他很难看了,宗厉王即便是心头再气,可以不敢跟自家父皇对着来,更不敢明目张胆地忤逆,但他儿子他今个必须见!
想他堂堂一介亲王已经很是低声下气,很是妥协退让了,可这京兆府的吴之忠也忒得寸进尺了,这会了还要故意拿着身份,若不是忌讳刚刚父皇的口谕,他真是想动手了,宗厉王心里愤懑着。
“王爷,这是律法所定,下官就是有心帮您也是无能为力的。”这吴府尹句句拿着律法做文章,愣是气得宗厉王无话可说,再大的脾气也无处发泄……
“大夫,凌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啊?”京兆府里,宗厉王还难堪在那里,宗厉王府里,侧妃罗氏正担心着儿子赵从凌的安危。
“呼……还好还好,你们应该是及时喂了他些热汤药的吧,脉象上是缓过来了。”大夫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
“热水?”罗侧妃倒是糊涂了,从她家凌儿被送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这么昏睡着,别说是什么汤药了,就是一口热水都没顾上喂的,这大夫的话什么意思?
“是啊,从令公子的脉象上来看,是突然间的郁结于胸,再加上又吹了一夜的风,寒气入体,骤然紧缩,堵住了令公子活血的命门,这才致令公子如同内伤一般,几乎是要了命的。
不过……这稀薄的脉象又有了一丝回暖之意,应该是你们用了热物所致的。”大夫解释了起来。
虽然有些长篇大论,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二公子赵从凌是差点性命垂危的,也多亏了那一碗热汤啊。
“可是,本宫并没有啊……”罗氏生怕大夫看错了脉象,一脸焦急。
“嘶……不该的,公子的脉象就是如此啊……难不成……”大夫手下仔细探的皆是如此,可看着王妃的反应,难道……是还有什么隐情,大夫又有些含糊了。
“有有有的,今个早上是街头百姓先发现二公子的。
哦,当时宗广王府的二爷也在,是她喂了二公子半碗加了粗盐的热汤,然后二公子才恢复了一点神智,对,我们赶到的时候,二爷正是要喂二公子的呢。”一旁的衙役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那就对了,喂得好,喂得好啊。
看来这位二爷是有个有本事的,居然知道灌热盐水,正是这一物刺激了二公子几乎凝结的命门,既为他暖了心脉,又清了郁气,好法子啊!”大夫闻言顿觉大妙,不禁拍手称赞起来,这样的大俗之法看似胡闹,实则正救了这躺在榻上之人一命。
“你你们说的可是宗广王府上,那个,那个叫姜墨的丫头?”罗侧妃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眉头皱起。
“对,正是姜墨姜二爷,卑职几人接到报案赶去的时候正瞧见二爷在给二公子喂汤的。”衙役们又复述了一遍。
“那丫头在喂凌儿热汤?我们凌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还好好的,也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跟那姜二爷有关?”罗氏是关心则乱,就连姜墨都怀疑上了。
“娘娘,二公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卑职等尚没有调查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二公子这事跟姜二爷没有半点关系,街头那些赶早集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况且若不是二爷及时出手,怕是二公子他……”衙役们替姜墨解释道。
“不是她,那会是谁,凌儿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怎么就会……”罗氏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去问谁,到底谁该为凌儿这样的情况负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