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掌柜的愣了一瞬，脸色尴尬。
“怎么，敢说不是？”衙役手握在佩刀上，冷眼瞧着这掌柜的。
“呃……这个……”
“是有好几天了，光我们俩就听了有三四天了！”
“就是就是！”一旁那俩倒霉公子倒是挺有眼色，很是时候地插话起来。
“听听，这可都说了啊。”衙役继续冷眼看着这掌柜的。
“这……呵呵……”掌柜的仍旧笑得一脸尴尬，眼神有意无意地朝台上那群人打量，似乎在用眼神商量着什么。
“哎！别看他们，他们比你更自身难保！这会了，本班头还是劝你坦白从宽，你也知道进了衙门里头一切可就由不得哪一位了。”衙役冷笑。
“这……哎呦……小的认了，小的认了！
唉……说到底都是小的财迷心窍，这说书的是来了有几天了，当初他只说是在我们这租个场子说书，茶水钱他照给，而且还能给咱添客，小人就想这等好事那何乐而不为呢。
头一天他也就是讲了些小故事没怎么样的，不过客人倒是来了不少，小人见生意不错，就，就没再过问了。
小的真不知道他是冲着二爷来的，也就今个……”这掌柜的看这事扛不过去了，便又迂回起来。
“放屁！你敢说你昨个不在！昨天我跟一大汉在你这茶楼里就因为这说书的起得争执，还是你给劝开的，你不在，骗鬼呢！大家都看见了！哎，你们说是不是啊！”这俩倒霉公子又没忍住地呛了起来。
“是啊，是啊，掌柜的一直都在，这几天都在啊。”下头的看客们倒是终于有了些作用，纷纷附和确认着。
“听见没！官爷，他一直都在的，你们可别被他骗了，说不准他才是这背后之人呢！”
“就是，就是!”这俩倒霉公子一脸笃定道。
“呵呵……掌柜的，听见了吗？还要跟本班头这绕圈子吗？”衙役看着下头渐渐开始起哄的人群，勾勾嘴角。
“呃……这，这……是是是，小人，小人就是财迷心窍，见见那说书的确是是本事，这几日都是供不应求的，所以才……”
“混账！”
这掌柜的简直是老人精附体了，非得是被逼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不逼着他真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可这掌柜的是谅他们不会动手，三番五次的糊弄，这衙役们本就不是好脾气，这一下是彻底怒了，佩刀出鞘，一刀便劈开了一旁的一张椅子。
木屑瞬间飞溅，四分五裂，倒是真有些吓人，这掌柜的也傻了，一脸惨白。
“官，官爷……”
“掌柜的，本班头是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对你格外宽厚了，只可惜你实在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既然你非要给脸不要脸，要自己扛着，那好，来人，把这掌柜的和那几个小二跟那些人一起全部押……”
“哎哎哎！官爷，官爷，别，别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嘛！”这掌柜的是心想京兆府既然这么问了，应该就是没拿到什么可靠证据，他也知道此事不小，但上头的意思他也不能得罪，更何况确实银子不少，所以他就满口胡闹，想着把自己摘干净，也不出卖上头，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是不得不说了，毕竟在外头一切都好，可若是真进了京兆府衙门那可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的，更何况他还得罪了姜二爷，还有上将和……哎呦……现在这情况他，他只能选择自保了！
“不用浪费时间了，还是都带回衙门里一并处理！”刚给脸不要脸，现在要说，他们还没工夫听了呢。
不过是王大人家的的远房亲戚而已，刚面子礼节都到了，他自个不要，那就是他自个的事了，他们没必要再让着他了！
“哎呦，官爷，官爷，小的刚刚错了，刚是小的糊涂，这不，这不也是怕事嘛，小的错了，您几位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说，说，小的现在就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小的都说，都说，给个机会，给个机会……”掌柜的这一次是明显害怕了。
“哼！现在要机会啊，晚了！”其实衙役不看姜墨的眼色也是不想放过这掌柜的，执行公务时候最讨厌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家伙，所以就是故意不肯。
“哎呦，都是小人糊涂，各位官爷给小人个机会，再给小人个机会啊。
二爷，二爷，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情况，您，您给小人说个话，让，让这些官爷们给，给小人个机会吧，二爷，小人求您了……”掌柜的见求京兆府的衙役没用，立刻转头朝姜墨低头哈腰，连连拱手作揖。
“哼！那是你自找的！”姜墨转头过去，根本不想搭理这掌柜的，赵朝宣则盘着手挑眉冷笑。
“哎呦，二爷，小王爷，都是小人财迷心窍办了这糊涂事啊，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二爷……”这掌柜的真是厚颜无耻啊，这会居然还有脸来求姜墨。
“二爷，您甭搭理他，这事交给我们来就成了。”衙役过去一把那掌柜的扯了回来。
“二爷，二爷！哎呦，官爷，官爷，给个机会，给个机会！”掌柜的这求生意识果真强烈。
“哼！现在知道怕了？”衙役就是故意吓唬他的，这种老油条，滚刀肉，你不来点真格的，他还是就敢跟你胡搅蛮缠，混不吝的。
这不，现在知道怕了！衙役们露出冷笑。
“哎呦，官爷啊，小人我一个做生意的，自然是和气生财。
小人知道您几位一向宽厚，刚刚都是小人糊涂，都是小人糊涂啊，小人这会一定配合您，您说要小人如何，小人就如何，绝对配合，绝对的。”掌柜的见此事有了转机，立刻一脸灼灼表起了忠心。
“呵呵……好，这是你说的，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人，你给我看好了，一个个认，把你知道的那些都给我揪出来！”衙役挑眉。
“知道的人？也，也就这说书的一个了，他们背后的人，我，我……”
“怎么，你还敢说你真不知道？”衙役亮着手里的佩刀。
“不不，我……知道，知道，但，但他们背后的人我，我是真不知道的啊，我，我对天发誓！”这掌柜的一脸激动。
“少说这些虚的！赶紧认人！”衙役撇嘴。
“哎，哎。”掌柜的连连点头，然后被推到了台前。
“这些……应该都是吧？”衙役挑眉。
“呃……是，是……”掌柜的低着头，声音几乎快听不到了。
“大声点！”衙役不耐。
“是，都是，他们都是！”掌柜的一脸怯意，迫于自保的压力还是指认了那些打手。
“喂！掌柜的！你别胡说啊！什么是不是的！我们连你都不认识！你茶楼里出这档子事，我们可不当替死鬼!”
“就是，就是！我们都不认识你的，你可别信口开河！毁人清白！”台上被押着的人立刻又反复起来。
“嗯？”看着他们嚷嚷模样，衙役故意一脸质疑。
“官爷，我发誓，他们就是他们。
前几日先来了个说书的，后来就来了他们。
今天的事也是他们安排的，刚在外头也是他们让，让小人帮忙留意的，真的！”掌柜的本还想隐瞒什么，可立刻被这群打手反嘲，以少敌多，他当然怕了，所以愈加要看着京兆府的衙役们了。
“喂！你别乱说！”打手们一脸威胁。
“我，我没有！”掌柜的也呛了起来。
“行了，都闭嘴！你，转过来！继续看看这下头，这些看客里可还有漏网之鱼？”衙役们呵斥众人闭嘴，又推着掌柜的转向台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