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爷……让,让他们动手吧……”云想容看见姜墨落泪,情绪也波动起来,眼圈红了。
“呼……呼……好!王太医,你动手吧!
云想容,你不用怕,我姜墨就在这里,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给我挺住!
你记得你还要唱戏给我解闷呢,你记得你要是去了,我同样不会放过朝南和向北兄妹二人,你记得!”姜墨真的怕云想容扛不住,几乎威逼利诱。
“呼……我,我知道……我一定活下来……一定……”云想容扬起虚弱的笑脸保证道。
“王太医,你,你动手吧!”姜墨抹了一把眼泪,坚决道。
“好!那二爷,小王爷,请您二位往外让让,来两个人帮我扶好他,烧些热水,放上这药用于消毒,我先帮他护住心脉,等白统领的药取回来,就能动手了。”王太医准备动手。
“二爷,小王爷,王太医来了吗?
哦,你到了,太好了,药,你要的伤药……呼……呼……”白幽也算来得及时。
“好!小王爷,二爷,这拔刀难免血迹喷溅,有些血腥,您二位还是回避吧。”王太医调整好角度,准备拔剑,回头不忘说道。
“是啊,姜二要不……”
“不,我要看着,不就是拔剑嘛,再血腥的我都瞧见过了,有什么可怕,你拔你的,不用管我!”姜墨决定陪云想容到底。
“二爷?”白幽也担心。
“不用管我!动手!”姜墨下了命令。
“好!”既然姜墨再三坚持,王太医也不再嗦,准备动手。
“云想容,你给小爷我坚持住喽!坚持住!”太医上手,作势要拔,姜墨紧握双拳凌空大喊。
“啊!”就在这一瞬,王太医看准出手,剑已拔出,余血仍旧四处喷溅!
“云想容!”胸口拔刀,才是真的痛彻心扉,云想容用最后一份的力气和坚持抗了那一瞬,可胸口涌血再现,他已经支持不住,瞬间休克过去,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垂下,吓得姜墨眼泪飙出,就想往他跟前冲去。
“不要过来!”王太医一边紧急止血,一边喝止姜墨着急的脚步。
“二爷!”
“姜二!让太医处理,别着急,别着急……”早先请来的大夫在帮王太医的忙,两人有条不紊,分工合作,止血上药,施针保命,其他人还真不敢近身。
“千万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云想容,你挺下去,你挺下去,你千万不能死,不能死……”赵朝宣扶着姜墨,姜墨双手紧握在一起,盯着太医手下的双眼紧闭的云想容不停祈祷……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哥哥,我要见主人!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就在太医紧急抢救云想容的同时,被关在一旁屋子里捆了绳子的向北还在挣扎。
侍卫们没空搭理她,只是放着她任由她大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向北担心主人云想容的情况,手已经挣扎出了血渍。
可惜,她刚刚那一下实在让侍卫们怕了,捆得根本无法逃脱,任由她挣扎……
“呼……”屋里,王太医和大夫忙活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收了手,松了口气。
“怎么样?他怎么样了?”姜墨见王太医起身,连忙冲了过来问道。
“呼……血勉强止住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能不能挺过今晚怕是两说。”虽然王太医这剑拔得挺成功,可云想容本身的状况,那就没人能说好了。
“他,他没有呼吸……”姜墨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探着云想容的鼻息,手指发颤。
“二爷,他现在是最最虚弱的时候,呼吸肯定探不到的,您摸这,还有微弱脉动,现在就是要靠他自己的时候了,微臣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王太医开始收拾。
“你不能走!”姜墨不放心。
“放心,微臣不走,微臣只是想歇口气。”王太医如今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刚刚的半个时辰他精神又是高度紧张,再加上他也是忙了快一天的人,刚刚又是马车颠簸,如今缓了下来,倒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王太医……”王太医身子有些不稳,赵朝宣和白幽连忙扶了他一把。
“王太医,您,您没事吧?”姜墨也担心起来。
“呼……不要紧,微臣就是有些累,不要紧的,小王爷,二爷,白统领,您几位不用担心。”王太医倒也不拿身份。
“王太医,辛苦你了……,来人先照顾王太医下去休息,备茶备果点……”姜墨当然看得出他满脸疲色,心里多了几分感激,连忙吩咐道。
“是!”侍女侍卫连忙下去准备。
“二爷,多谢了……”王太医退到一旁的屋子里,歇了下来……
“呼……云想容,你一定要抗过去,听见了吗,你一定要抗过去!
我就守在这,等你醒过来,你听见了没有?”屋里的人渐渐散去,姜墨俯下身子,对着云想容一再要求道,眼泪跌落在了他的脸颊和眼角。
“姜二……”赵朝宣不忍,蹲下身子跟她齐平不忍道:“你伤也没好呢,别这样。”
“朝宣,怎么会这样,怎么就会这样……他要是真的……我……我……”姜墨皱着眉头,满脸的自责。
“姜二,这与你无关,是向北那疯女人有病,幸好她没有伤到你,否则,我当场就要了她的命!
这里你就别管了,你的身体也不能熬夜,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俩人,你也多有不便,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料就成了。”赵朝宣见姜墨也已面露疲色,心疼道。
“不,我得守着他。”姜墨不肯。
“姜二,你这样不行,你的伤那么重,太医都说了你要好好休养,又怎么能这么劳累呢?
听我的,去休息,我在这,你放心吧。”赵朝宣再三劝着。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等他醒,我要等着!”姜墨仍旧不肯。
“姜二!”赵朝宣有些急了。
“小王爷!”白幽可不想小王爷跟二爷吵起来,连忙拉过他直摇头。
“你,你,你怎么这么犟!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现在要靠的是自己!不是你!
他要命,难道你就不要了!”赵朝宣急了,直朝姜墨嚷嚷。
“小王爷!”白幽连连劝着。
“你别拦我!本来就是!
她什么身体她自己不知道啊!
当时出事,我们那么多人跟着着急,她现在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作践自己!算什么事啊!
要是伤再重了,小叔叔怕是又要跟着着急上火了!”赵朝宣又气又急。
“小王爷,别这样,让我来试试……”白幽将赵朝宣推到一边,转身也蹲在了姜墨身边还未张口。
“别劝我了,他因我而伤,我必须守在这。”姜墨不得白幽开口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二爷,我知道您的性子,您要的,谁也说不动你的,白幽明白,自然不会不自量力。
只是……小王爷说得对,您的身体还没好,确实不能这么熬下去。
我也知道,他不醒来,您也没办法安心休息,可是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您看,要不这样,我让人在这隔出一间来,您先道那头休息一会,这里有我们照看这,万一有个什么,我们立刻叫醒您,可好?”白幽难得学着朱晌的方式以退为进。
“我……”姜墨迟疑,说实话,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心里实在不放心云想容,毕竟连宫里最厉害的王太医都那么说了,她更是觉得害怕,不敢有片刻放松,真的他不一定可以挺过去。
“二爷,我们您还信不过吗?”白幽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