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摇仙山,透明的结界庇佑着这座仙山,玉华殿后的鸳鸯鱼,等着颜舒来喂。
“玉颜师妹。”
拿着鱼食的手顿了顿,自长鸣钟事件一闹,颜舒也不敢再任性,乖乖另辟了一处离玉惜殿远的偏殿住下,还是按时完成玉渊交给她的任务,认真修习玉渊亲自教授她的剑法。
“师妹,你是要去喂那鸳鸯鱼么?正好我闲来无事,与你一道吧。”
颜舒怕又再生什么事端,只能同玉惜一起。
三色霞光如旧,将手中的鱼食投喂下去,颜舒不打算管玉惜,从玉华殿后,要绕到她的玉颜殿,显然走玉华前殿可以快许多,但是颜舒以往不想打扰到玉渊,也不想碰到玉惜,便自己走殿后绕过几个偏殿,这样虽远,倒也没有碰到玉惜。
有了前车之鉴,玉九等人放心不下她,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玉九与北棠邪便上了不知峰寻她。
好巧不巧。
“小师妹,我知道你怨恨师姐抢了你的位置,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以吗?你不要推师姐下去啊!师姐与你同是玻璃骨,这池水寒……”
扑通,玉惜一个转身便扑入了鸳鸯池内。
“小九儿!鞋子!”
她脑袋还是懵的,很奇怪为什么玉惜要与她说那番话,现在看来,玉惜,是想抹黑自己。
果真,不过半刻钟,玉渊便赶来,将玉惜救了上来,看她的眼神,宛如寒冰,让她置身于冰窟之中。
玉惜全身散发着池水的寒气,躺在如阳仙床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颜舒跪在殿外,顶着烈日。
“别跪了。”
小九儿?
“不行,我很担心玉惜师姐,虽然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下水去救她,我……”
“我真的没有推她,小九儿,我好害怕,害怕他们不相信我。”
轻叹一声,她方才站在旁边看得真切,又怎不知事实,只是,玉惜那番话,除了说给她和北棠邪听,也怕是说给玉渊听。
按玉渊的性子,玉惜回来了,他自然要千般万般宠着,生怕她出事,不时时刻刻用术法关注着她才奇怪。
北棠邪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玉九与颜舒二人。
“我相信你。”
不一会儿,玉惜被颜舒推下鸳鸯池的事情便闹开了,近几月不怎么上不知峰的玉七,也来了。
烈日当头,无论玉九怎么劝,颜舒坚持要等玉渊出来。
看热闹的能来的都来了,青柠被罚,不得离开央鸟峰,夜清流携颜梵儿上了不知峰,颜梵儿始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玉渊吩咐了,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玉惜殿,连夜清流夜不例外。殿门缓缓打开,身着清贵之衣的人儿,踏风而出。
“师父!玉惜师姐如何了?”
“你可知错?”
颜舒一怔,他……在问她么?
“小师叔,这件事我们也听说了,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残害同门,若论门规,可是要打入无刑阁,永世不得出来!”
夜清流有些狐疑,他实在是没法把将玉惜推下鸳鸯池的颜舒与往日乖巧的颜舒联系在一起。
“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夜清流倒是觉得,颜舒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言出,颜舒抱着期望看着玉渊,奈何那人根本不看她。
“师弟,北棠邪和玉九亲眼看到,还能有假不成?更何况,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师父!真的不是我推玉惜师姐的,当时那个位置,我离鸳鸯池最近,玉惜师姐在我前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自己跳下去了……
而且,她还……”
“够了。”
“你自己也说了,当时你离鸳鸯池最近。”
“我……”
玉七忽得走过来,一言不发,将跪着的颜舒拉起来,伸手给她拍了拍衣上的尘屑。
“玉七七,你这是何意?”
颜梵儿好不容易看到颜舒吃瘪,见玉七疑似救场的举动自然不甘。
唇边是熟悉的冷笑:“这件事,还有待考证,惜姐姐醒了么?醒了的话,让我亲自进去问一问。”
“尊上不愿?难道尊上也不相信自己徒弟的为人么?”
终是放玉七一行人进去了。
“七七,你终于来看我了。”
玉惜躺在如阳仙床上,脸色苍白。
是那张面容,若不是看到那熟悉的脸,玉七都要怀疑,她不是玉惜了。
“本殿下记得,这张仙床,是尊上赠给颜舒的。”
唰的,玉惜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玉七一进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还端着无忧殿下的架子。
始终保持温婉可人的玉惜,仅是笑容僵了僵。
“七七,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当然不是。”
这打脸,可谓是明摆着要给颜舒撑腰了。
怎么会这样?玉七这个无忧殿下,不是与玉惜最要好了吗?
怎么感觉,不对呢。
“我只是来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她推你下去的。”
“七七……我怎么会说谎呢?你,你一向最了解我的,我与玉颜师妹,有些小矛盾罢了,我承认,是我回来抢了师父对她的关爱,她对我心存不满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话说得漂亮,傻子都能听懂,玉惜无非是在说,玉颜对她抢了师父的宠爱,心存不满才推她下去的,又,抹黑玉七七不念玩伴情谊。
若不是玉七方才问过了玉九,就要被她糊弄过去了,但是玉七不明白,为什么,惜姐姐会变成这样?
“你不用说了。”
打断玉惜的做戏,她看向玉渊:“尊上,请您定夺。”
此事,她不好指责谁,也不好护着颜舒,只能,看玉渊,相信谁了。
颜舒定定地站在玉渊面前,她的个头到了玉渊胸前,便不再长了。
其实,方才玉七拉她起来的那一刻,她就在想,要不然认了算了,她没想和玉惜师姐争。
可她的挚友,又在维护她,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懂事一回?可,她又想,再听听,师父到底,相不相信她。
“念在你我师徒情分上,罚你,闭关一月。”
唉……
似有什么东西,从胸腔中溢出来了,好像还有点苦涩。
她也不再争辩什么,拖着步伐,走回了自己的玉颜殿。
那块牌匾不是玉渊亲手写的了,字的风格有些稚嫩,大体字形上还是极为神似玉渊的那块牌匾,这块是她偷偷在杂物中描摹了好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