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能储存八颗魔法飞弹吗?”
回到房间里的鸢尾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那把马卡洛夫,“那怎么才能给它充能呢?顺便说一下,我本来想称这个过程为补魔,但为了防止你胡思乱想,才改用充能这个说法的。”
“那就别说后面那句了啊!话说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脑子里永远在想着猥亵物吗?”一边吐槽,岳伦从鸢尾手中将手枪拿过来。
“其实它的子弹是可以自然生成的,不过你也可以通过握柄上的附魔回路灌输魔素……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话尽量别这么做,对身体的负担还是挺大的。”
“嗯,我猜到这些符文的作用了。”鸢尾点头道,“但要用什么东西给它补充魔素?水晶?灵魂石?卷轴?”
“没必要,虽然我不太清楚灵魂石和卷轴是什么,但肯定和握柄上的魔素接口不兼容,转化率会非常低。它设计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消耗什么东西给它充能。”岳伦说着,握紧手枪的握柄,一枚刚刚被消耗的魔素子弹在弹夹中逐渐成型,“就这样徒手充能就可以了。”
然而除了赛琳(她带着面甲),房间里的几个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刚用你的右手放出了魔素?”鸢尾问道。
“额,对,有什么问题吗?”
“嗯……”
鸢尾的眼睛看上去又亮又圆,但因为长在一张名副其实的巴掌脸上,所以实际还是比一般人小。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小的眼睛中露出大大的迷惑,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来。
岳伦一向认为自己喜欢的是胸大腿长的御姐系,对鸢尾这种平板萝莉没什么兴趣,唯一能切中他喜好的也只有鸢尾的一头白发了。但看到鸢尾微微侧着头,一脸迷茫地望过来,脑袋里还是本能地冒出“我好了”三个大字。
然而因为灵魂联结的存在,鸢尾脑袋里同时冒出了相同的想法——老娘真是太可爱了。
“咳……”岳伦眼神闪烁,避开鸢尾意味深长的视线,“所以,这又有什么问题吗?你们不是都能做到?”
“别开玩笑了,只有你才行。”嘉兰诺德说。
“那天在峡谷中遭遇土匪的时候,你不是放出了一个保护屏障?”
圣骑士摆摆手,“那是我主美神赐下的圣光,和魔素不是一码事。”
“赛琳也不能?”岳伦还记得盔甲下的这个女人一剑砍爆了半座山。
“不能。”赛琳摇头道,“我只能使用‘气’的力量。”
还未等岳伦开口问,鸢尾就开口道,“法师们施展的法术当然是由魔素构成的,但我们是用灵魂构筑法术模型,由法术模型完成法术的释放,这和直接操控魔素有天壤之别。”
“一般来说,用肉体控制魔素的只有各类魔兽了吧?”嘉兰诺德揉着自己四四方方的下巴,“就比如狮鹫,你在故土上见过的那种怪物就是借助魔素飞行的。”
“不光是思想,连肉体也和野兽一样吗……”鸢尾压低了声音喃喃道。
岳伦的嘴角抽了抽,“咱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你再怎么压低声音我也是能听到的喂!而且我能控制魔素和魔兽也能控制魔素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联系吧!”
“哦?居然没有否定自己的思想非常禽兽吗?”鸢尾眯着眼睛说道。
“有灵魂链接在,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岳伦无力的说,“话说你吐槽的点好准啊!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鸢尾傲然一笑,“当然是因为我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这算什么?白膜法师吗?这种梗你都能接上来吗!?”
站在一旁的女仆长艾格尼微笑着说,“两位在说些什么我虽然都听不太明白,不过总觉得昨晚的意外并非什么坏事。你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非常熟稔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艾格尼女士的话惊醒了鸢尾。她突然意识到,昨晚的意外之后,她设置的灵魂屏障并没能将岳伦传来的思维和记忆完全隔绝在自己的思维殿堂之外。她的灵魂已经受到岳伦相当程度的影响。以至于她的言行举止,思维方式,都在与岳伦同步。目前的表现就是可以本能地接上岳伦的话茬,并且语气神态都和岳伦一模一样……而她明明连那些话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都不知道。
“喂……你没事吧?”见到鸢尾突然一脸——怎么说呢,突然一脸蛋疼的表情,岳伦开口问道。
“问题相当严重。”鸢尾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些猥亵物和没用的梗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明明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思维遭到污染……我却丝毫没有任何紧迫感或者危机感,反而还觉得挺不错的。”
“哈哈哈,难道岳伦老弟的灵魂是深渊吗?”嘉兰诺德笑道。
被深渊感染腐化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他们之前的信仰有多虔诚,意志有多坚定,只要思维被深渊腐化,一定会变成深渊坚定不移的拥护者。深渊猎手们曾经抓过,甚至猎手们当中也出现过意外被深渊腐化的人……这些人都宣称自己看到了世界的终极,看到了生命的归宿,只有接受深渊的同化,才能明白生命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但被问及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的时候,深渊感染者们却缄口不言,什么都不肯说。至今,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深渊感染者的口中撬出话来,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所说的“世界终极”“生命意义”是什么。
圣骑士用深渊感染者的这个特点讲了句俏皮话,却发现只有自己笑了起来,其他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我只是随口一说……岳伦老弟的灵魂不会真的和深渊有什么关系吧?”他向鸢尾投去询问的目光。
“没有任何深渊的迹象,放心吧。”鸢尾的话让嘉兰诺德松了口气。
“不过我意识到一件事——岳伦阁下虽然看上去与我们的区别不大,但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与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