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人听郝爷爷这样说,脸上慌乱神色更为明显。
花婶忍不住嘀咕道:“老爷子,咱是不是得先顾着自家小命?支援分队就是也陷进来出不去,毕竟多了依靠不是?总比只有咱们几个,困在这里提心吊胆要好些。
您老人家可别犯傻,把进了城就出不去这事也往上报。吓得支援分队不敢来,那咱不就死定了?”
郝爷爷闻言轻轻摇头道:“事情不是那么个做法。不把真实情形及时报上去,等支援分队陷进来,咱们照样出不去。
人都不傻,到时候平白被人瞧出小心思,还多耽搁了真能破解英城诡异局面的时间。
现在及时上报,就算支援分队不敢来,他们也得继续往更上面急报。总会有能解决问题的高人前来。”
老木匠我这辈子读书不多,但活的年头够长。人遇事先替自己着想没错,却不能平白把路给走窄了。”
花婶听出郝爷爷话里教训的意思,不禁脸色有些讪讪道:“俺这不是心里头发慌嘛!也是替大家伙多想。老爷子您可别嫌俺心眼小!”
郝爷爷朝花婶笑道:“花家婶子别在意老木匠说话太直就好!
暗世里处处险恶,咱们小队这五个人,注定了生生死死都会在一起。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既然只能相互支撑才活的下去,那相互间有话直说,总比把心思都憋在肚子里强。
花家婶子往后该说啥说啥,老木匠有想法,也绝不会跟你们藏着掖着。大家心里拧成一股劲,才能撑下去不是?”
花婶闻言忙连声道:“那是,那是,都是一家人,俺听老爷子的!”
旁边向来话少的矮壮岑叔,此时跟着默默点头。大小哥顺口跟了一句:“我也听老爷子的!”
郝爷爷眼见几人慌乱之情稍减,便点点头接着道:
“那好,咱们把这情形报上去之后。你们几个都稳住神,这两天熬着先别睡觉。
等明日稍稍搞清城内大概情形,咱们就守在此处不生事,静等上面派人来援。”
另外那四人应允,当晚也没再发生其他异常。
第二天一早,他们结队绕着附近查探,果然还是找不到出城路径。
感觉英城规模比寿城稍大,城内似乎也剩下有几万人。但大多留在屋内,都不太愿意出门的样子。
结果他们想守在原地不生事,静等后方支援。事情却主动找到他们头上。
查探一圈刚刚回到屋内,就来了十几条汉子直接登门。
为首者一袭蓝袍,手持大枪。号称自己是“飞龙会”会首,要求郝爷爷、大小哥他们新近入城的几人,全部加入飞龙会。
郝爷爷年纪大,做事自然不会鲁莽冲动。虽然不可能带人加入什么“飞龙会”,但仍然好言好语,向蓝袍大汉询问飞龙会来历,又为什么急着招收新近入城之人?
没想到那蓝袍大汉竟不耐烦多言,才刚问了两句,他就要招呼身后十几名手持棍棒的壮汉动手。放言:“要么别废话赶紧入会,要么直接乱棍打死!”
这还有啥可说的?郝爷爷行事再稳重,双方也只能动手开打。
真正动起手来,那蓝袍大汉竟然身法似电,枪出如龙,实力大大高于郝爷爷等人。幸亏跟他同来的十几名壮汉,实力都要比他本人弱很多。
郝爷爷等五人从出发前分到同一个小队,便被要求经常合练。彼此知根知底,配合相对娴熟。这才勉强在对方攻势下支撑柱。
然而时间一长,那蓝袍大汉耐力无法持久。五人小队五种本命异术逐渐发威,终于将对方打得狼狈逃窜。
五人苦战打跑了找上门强行招人的飞龙会,都感觉累得够呛。
可还没等他们喘息多久,又有个高瘦老者率众找上门来。他号称“浩天盟”盟主,同样是来强行招人入盟的。
再经过一番鏖战,赶跑了浩天盟。五人才歇下来吃口肉干,“撼天派”接踵而至。
当天接连三场大战,五人小队彻底累瘫。但夜间还不敢入睡休息,眼睁睁熬到第二天暗昼来临。
没成想第二天照样不轻松,“五真教”、“天兴门”、“上合帮”三家依次前来,也是登门强行招人。
又是一整天三场大战,五人小队差点被累死。到了夜间,全靠彼此间死命互掐,才勉强没昏睡过去。
到了第三天早上,又累又困的大小哥刚刚说了一句:
“我夜里听前面一幢房子的人闲话,好像说城内总共就六个帮派。两天时间,六家全都来了个遍。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他话音方落,一阵猖狂大笑随即响起。飞龙会蓝袍大汉会首恶行恶状走来,此番他身后跟着数百名会众。
连郝姐姐见状,都忍不住嘀咕:“这是又要从头再打一遍吗?照这么没完没了下去,早晚让他们给熬死!支援到底啥时候才能来呀?”
大小哥当场就怒了,直接开口愤声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是商量好的吗?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啦!”
蓝袍大汉会首洋洋得意回应大小哥:“嘿,城里六家斗来斗去那么久,当然有默契。你来我不来,你走我就上。
反正只要是进城的新人,你们早晚得加入我们其中一家。今天爷爷特意多带了人,怎么样?立马答应入会,不然乱棍打死!”
小队五人面面相觑,正深感无奈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
“哦,不答应入会,就要乱棍打死?那我要是把你给打死了呢?就不用入会了吧?”
那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可内容却半点都不温和。
五人闻声齐刷刷回过头,却见正是段使徒孤身负手,站在他们身后。
五人小队万万没想到,前来支援他们的,竟然会是段使徒本人。
段使徒朝着他们微微一笑,身形骤然闪动。下一刻,便已出现在蓝袍大汉会首身侧。
那蓝袍大汉会首也不慢,身形如电,直接暴闪退出十米开外。
然而等众人定睛再看时,退出十米外的,竟只是那具身穿蓝袍的躯体。躯体脖颈上空空如也,正鲜血狂喷。
蓝袍大汉会首的头颅,被段使徒瞬间割下抓在掌中,没能随着躯体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