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给唤醒,随后呆呆的看着她,只说了句:“我想来看看你,过几日我将要回京,怕到时候会看不到,所以想趁着还在杭州的时候,能多看一看你。”
言语间满目柔情,却是打动不了周盼一颗早有归属的心。
银屏看着周盼的眼色,收了架在李明翰脖子上的软剑,立于一侧。
周盼则是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对着李明翰恭敬而又疏离的道:“王爷还请回吧,莫要叫旁人瞧见,生了什么闲话。”
一句话仿佛刀子一般,隔开了李明翰的心,鲜血顺着心口往下一滴一滴的落。
所过之处,如烈火灼伤一般的痛。
“盼儿,为何要如此对我,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只是希望能够回到以前,哪怕你只是将我当做朋友,都好。”
周盼闻言看了眼李明翰,只觉得月光下的他,身形萧索凄凉。
可是自己对他无心,也不想沾染上旁的。
更何况,他们的身份本就是对立的,她不希望日后因为这层关系,会生出什么麻烦。
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周盼看着李明翰目光灼灼,无赖的开口:“王爷请回吧。”语气也总算是软了下来,却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呵呵...”一声苍凉的笑,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响起,李明翰转过身去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心中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现在与周盼接触越少日后对她的牵连越少。
可是走在杭州城的大街上,心却是不由自主的便往这个方向。
明明只是想要看她一眼,为何在她这般疏离之后,却会如此心疼,仿佛被刀子狠狠的扎伤一般。
他从没想过,周盼竟然这般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这般深,深到只要一想到他们日后形同陌路,便疼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看着李明翰的背影,周盼闭上眼转过身去:“王爷从始至终都是周盼的朋友,只要王爷愿意。”
说完周盼不想看到李明翰的表情,怕自己会于心不忍,直接将门关上。
一句话如同治病的良方,顿时叫李明翰心头一震,顿住脚步回转身来,却只瞧见周盼关门的身影。
即便如此,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回温,对着屋子说道:“我自是愿意的,只要还能看见你,还能与你说话,无论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说完李明翰对着屋内映出的人影,嘴角微扬笑了笑,这才转身消失在院子之中。
银屏见着人已经离开,走到屋子门口轻声问道:“小姐。”
说完就听着屋子里传来周盼的声音:“姑姑进来说话吧。”
银屏这才推门进去。
就瞧着周盼坐在桌子旁边目光看着跳动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莫不是因为睿亲王的事情在烦忧?”
周盼闻言点点头:“无论说当初唐家之事,我娘之事皇上做了什么,那是为了夺权是朝堂斗争的结果。与他却是没什么关系。当初在西湖边我救了他一命,他亦帮了我数次,抛开上辈人的恩怨来说,他对我却是好的。”
“所以小姐现在于心不忍?”
“谈不上于心不忍,毕竟我与他之间没有利益的矛盾,没有不可避免的争斗。”
银屏见此叹了口气:“小姐现如今这般其实也是为睿亲王好,毕竟小姐的身份就注定与睿亲王并非同路之人。若是小姐的身份被公开,到时候只怕皇上第一个就会派睿亲王来抓小姐。与其日后为难,倒不如现在该断则断。”
周盼闻言看着银屏:“姑姑说的我明白,姑姑放心便是。”
“明日一早景瑞便要去参加覆试,明个我想亲自送景瑞去考场,时间不早了也该歇了。至于金家那边,姑姑派人盯着沈雪鸢,她既然回了杭州,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派人盯住金家。”银屏闻言点点头,这才伺候周盼歇息。
这一夜周盼都未睡好,梦中只觉得恐惧和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天快亮时,衣裳都被汗湿透了。
银屏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进来的时候,周盼已经自己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好,坐在镜子跟前。
“小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银屏见着周盼起身,便吩咐丫鬟取了热水进来替她梳洗。
周盼瞧着镜子中,一夜未怎好眠的面容有些憔悴,轻声道:“左右睡不着,躺在床上还不如起来坐坐。”
等她们收拾好,周景瑞已经吃罢早饭准备去考场。
看见周盼不由笑着唤了声:“姐姐。”
周盼则是上前替周景瑞整了整衣衫袖口,嘴角微扬:“今日姐姐送你一起去吧。”
闻言周景瑞却是推说道:“姐姐不用如此,我都这般大的人了,若是要姐姐送我去,岂不是丢死人了。姐姐放心我自己去便是。”
说着似是怕周盼不同意,便朝着书童使了个眼色,领着人就出门。
周盼刚想跟上去,却被一旁刚来的李氏轻轻拉住:“盼儿,就叫景瑞自己去吧,考场人多前去送考生的人也杂的很,你毕竟一个姑娘家的。等会让门房的王五过去瞧瞧就是了。”
周盼这才只能作罢,便就去了周深的院子,帮着周深侍弄药草。
顺便跟他说,等周景瑞覆试之后,她打算带着李氏他们先去药王谷居住。
等到半中午之时,门房进来报,说是一个名叫钟彦的男子求见。
周盼闻言与银屏对视一眼,就听着周深开口:“有事便就去忙吧,不用守在这。”
周盼这才领着银屏去了前厅,就看着钟彦面带一丝倦容立在周盼面前。
一看见周盼进来,钟彦顿时快步上前,声音急促的开口:“姑娘求你救救冉儿,今日冉儿起床便开始咳出鲜血,我知道你是连霍乱都能治好的大夫,求求你救救冉儿吧。”
闻言周盼眼中露出一丝警惕:“我与你说过,秦姑娘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现在无论什么药,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用,即便是拖延住性命,也治不了她的根本。”
钟彦听到周盼的话,眼中顿时黯淡无光,仿佛一下子被人给抽空了一般,想了想随后道:“那还请周姑娘开药,即便是能叫冉儿多活一日也好,或是让她少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