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看着三皇子仓皇逃走的身影,手指在唇下一压,口哨声响亮的传向四方,“主子,您此举真是让人佩服。”
谢应珏瞥了他一眼,“之前那一箭没让你来,你是不是心情很不愉快。”
青木笑眯眯的说道,“哪能呢,属下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
青风面色冷凝,“主子,您之前的行为太莽撞了,他毕竟是三皇子,若是真的伤到好歹,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谢应珏心知青风是为他好,也不介意他说教的语气,径自从怀里拿出一张纯白的绢帕擦拭着长弓,“不会有意外出现。”若是真有……谢应珏不负责任的想,那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他放冷箭在先,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呢,他死了又能怪谁。
围场中林木繁多,虽是冬季,树叶落了满地,枝杈错杂依旧能遮蔽天空,“母妃最喜欢吃兔肉,再捕两只兔子,咱们便离开。”
“是。”
申时,围场内已经有些昏暗,谢应珏坐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结冰的溪流发呆,青木把两只染血的兔子收拢好,凑到面色冰冷的青云身边,“哎,你还在这盯什么呢,主子说捕两只兔子便已足够。”
“活捉一只送给虞儿。”
青木拍着他的肩膀赞道,“好兄长,你慢慢等吧,最好不要走远,主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晃过神。”
“恩。”青云应了他一声,眼神如电的看着横生的树根旁是否有兔子打的洞,直到一个洞穴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青云眼前一亮,从地上捡起一个不大的土块,一把将兔子给打晕。
把小兔子从洞穴里拎出来,青云上下打量着,确定自己没将其打死,满意的点头,这只兔子应是刚出生没多久,虽能自己寻食,但他一只手已能将其包住,纯白的皮毛很是可爱。
青禾看他笑的荡漾,猛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其夺过来,被青云灵敏的躲过去,脸色不善的看着青禾,“你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呦,长的和虞儿有些像呢。”青禾知道青云一向冷冰冰的,近些日子更是只有在虞儿面前表现的温柔,他可不敢将其得罪狠了。
“收拾箭囊,该离开了。”青木提醒道,跟在谢应珏身后,走到青禾身边时,顺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
“你小子……”青禾愤恨的抬脚,一脚踹在青木臀部,纯白的衣料上印出一个显眼的脚印。
青木看着衣服上的脏污,双眼大睁,“青禾!”
谢应珏冷飕飕的眼神扫过去,两人瞬间蔫了,青木威胁的冲着青禾比着手中的弓。
入口处已经站满了士兵,原是圣上率众满载而归,而且尽是大型猎物,其中一只野猪竟是合三只马并立才将其拉出来。
“父皇,您这般威猛,儿臣们都要无地自容了。”一个面有胡须的儒雅男子见皇上等人出来,立刻上前迎接,皇上随手将弓箭递给旁边的禁卫军首领莫百里,笑着看向来人,“哦,安和莫不是猎物太少,连自己打牙祭都不够,故意讨好朕吧。”
“父皇这般说真是折煞儿臣了。”
“安和,你父皇狩猎许久,定是累了,你可莫要再贫嘴。”
“母妃说的是,安和可不敢打扰父皇,若是父皇嫌弃儿臣话多,今晚这膳食儿臣怕是要饿肚子了。”二皇子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恭谨的跟在两人是身后,慢慢朝行苑走去。
“爱妃莫不是也觉得朕老了吧。”皇上笑着接过柳贵妃递来的手帕。
“在臣妾心里,皇上一点都不老,还跟臣妾刚进宫的时候一样。”
“爱妃到是会说话。”
柳贵妃虽已年逾三十,深宫中养尊处优,在加上她打扮的清新素雅,一身宫装也是鲜嫩的绿色,外罩青色披风,整个人很是雅致,看着至多也就二十岁,难怪入宫多年盛宠不衰。
一众人跟在皇上身后,只能压着嗓子说话,路途中只有柳贵妃温婉轻柔的声音,其他位份不及的妃子恼恨的咬着手绢,心中流着泪看皇上与柳贵妃恩爱,心里再是不满,面上却依旧是春风拂柳的端庄,只等着皇上龙眼扫到,不至于在圣上面前失礼。
“你先前不是说今日并不进围场,那为何与三皇子起了龌龊。”玄昌王看着总是不温不火的谢应珏,心里头好似有个小刷子不停地骚痒,唯有让他把心头的火发出去方能缓解。
“不知三皇子在父王面前是如何说的?”
“你还敢问我,你对三皇子不恭,他还能故意陷害你不成。”玄昌王瞪大眼,垂在身侧的双手大有一言不和,朝他头上招呼的架势。
谢应珏嗤了一声,“三皇子的儿子都能满地跑了,到是好意思学人告状。”
“怎么说话呢,老子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父王,您若不想皇上叫您过去问话,还请您不要这般大惊小怪。”
玄昌王逼到喉咙眼的火就这么生生的憋了回去,“……老子算是看清了,你非要给我唱反调是吧,我不知你与三皇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若再敢这么不管不顾,直接给老子滚回王府。”
“儿子遵命。”谢应珏全然不顾他气黑的脸,依旧很是淡定,两相比较愈加显得玄昌王脾气暴躁。
柳贵妃正娇声细语的与皇上一起回忆她刚入宫时的美好场景,玄昌王一副大嗓门惹得皇上也跟着回首,“苍瑞,发生何事?”
玄昌王寒着脸瞪了一眼谢应珏,“待会好好说话。”
“父王也是。”
一句话说的玄昌王肾上腺素再次上飙,长得好的优势在此体现的透彻,那张脸带了红晕,翩翩郎君的风采更是无意间迷倒了无数女性,顾忌到皇上在此,玄昌王一抬手拎着谢应珏的领子朝着皇上走去。
这下轮到谢应珏黑脸了,“父王,放手!”
玄昌王终于找到点当爹的威严,“老实点。”
皇上老远就看出他们的纠缠,原本是老子黑脸,这一转眼怎么换了个,“苍瑞,你父子二人耍的什么花枪?”
三皇子趁机凑了上来,故作歉意的说道,“父皇,此事到是儿臣的不是,那只麋鹿既然被应珏猎得,谁先发现又有何重要,儿臣嘴快跟王叔提了两句,真是不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