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小虞儿,你哥哥让我向你问好,过些日子他一定会来见你。”
说完,青禾身影飘忽的消失在远处。
青禾本就是暗卫一般的存在,虽然平时并没有跟在世子身边,却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周围,几个飞跃已经超越之前程管事派去的人,而后他猛地在屋檐处停下,下人铲放积雪的墙角处赫然有一个染血的身影,他近前查看,发现那人确是死去的柳儿。
柳儿死不瞑目的大睁着双眼,脖颈处一个显眼的青色勒痕,地面则是她挣扎时留下的划痕,青禾懊恼的在地面锤了一拳,“竟还是来晚了一步,这贼人动手的速度可真快。”青禾惋惜的叹息两声,朝来时的路奔去。
秦舒虞看到青禾出现,急切的走上前,“柳儿呢?”
“我去的晚了些,柳儿已经被人杀害。”
如此说来,柳儿的确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那人怎么能行事这么迅速,秦舒虞看向谢应珏,“这事您还查吗?”
谢应珏眯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温柔的笑道,“自是要查的,王府中可不能有这么危险的存在。”
只是话音一转,谢应珏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但是事情与你无关,回自己的别院好好待着。”秦舒虞不满的看着他,谢应珏干脆利落的转身,“好好看着她,若是她有任何意外,本世子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白苏恭敬的躬身。
青风正吩咐两个小厮抬了暖炉进来,见世子已经从亭台下走出,他挥手示意两人停下,“主子?”
谢应珏看了一眼上面烧得通红的火炭,“给青云放几天假。”
青风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秦舒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世子此举何意?
“主子,这暖炉?”
“让青禾送到虞儿的住处。”
青风沉默着跟在谢应珏身后走远,秦舒虞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无奈一笑,算了,她还是老实的当一个小姑娘吧。
“姑娘?”白苏看出她心情不善,小心的叫了一声。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青禾看她走的毫不留恋,瞬间跟了上来,“多日不见,想不想我?”
“上次那么慎重的来寻我,就为了送我一个缺了尾巴的兔子。”秦舒虞明亮的大眼戏谑的看着青禾。
“啧啧,真不可爱,纵然礼物不怎么珍贵,毕竟也是我一片真心,你总不至于……”
秦舒虞笑着并不理他,青禾看着她矮小的背影,尴尬的摸着鼻梁,兔子没了尾巴,不是更可爱,这么迥异于常人的观点难怪没有人苟同。
“这暖炉是主子吩咐给你送去的,你不懂我的好心不要紧,总不至于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吧。”
“那处别院虽然荒凉了些,但是屋内炭火常燃未熄,冻不着我。”
青禾随意道,“先搁着吧,你若闲来无事在王府内闲逛,随时备着总不多余。”
“恩,麻烦你替我谢过主子。”
碍于秦舒虞人小腿短,不长的路程也走了段时间,青禾看着空落落的院落,眉梢微蹙,“青雨还在忙于任务,留在这的时间有限,这处院落只有你们两人实在太空旷,我禀了主子再给你安排些小厮丫鬟,省的做事不方便。”
秦舒虞摇头,她本来就不是正经的主子,说到底只是被世子带回来的孤女罢了,弄这么大排场,徒劳惹人口舌,以前没有下人使唤她自己不也过的挺好,“不用麻烦了,我有白苏一人就够了。”
“你真的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或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青禾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而不语,让人把暖炉放在院中亭下靠近水塘的地方,“主子免了青云最近几日的任务,最多明日他便会好好尽为人兄长的职责,届时有何需要,你再跟他细说。”
“恩,我知道了。”
青禾最后看了她一眼,才领着两个小厮离开。
直到院落的门再次关闭,秦舒虞回了房间,再次执起白苏给她特制的笔在纸上勾画起来,一个普通的丫鬟能与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怨,会被这么残忍的杀害,谢这个姓氏可不简单,当今圣上便是谢氏一族的人,虽说名门望族家生子极有可能被赐姓,她却猜不到王府中那位当家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白苏看秦舒虞一脸优思,遂劝解道,“姑娘,您就别再想那尸体的事了,不管杀人者为何人,世子明察秋毫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知道。”秦舒虞平淡的说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有些困了,我先睡会,晚膳时别忘了叫醒我。”
“奴婢晓得。”白苏走到内室,把被褥整理好,等到秦舒虞躺到床上,她才放下纱幔,去自己的房间拿了绣样,坐在软榻上,看着秦舒虞紧闭的双眼,轻轻的松了口气,若是忽略她娇小的身高,及笄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吧。
白苏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看着还未绣好的香囊,认真的穿针引线。
…………
谢应珏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书被外面的风吹动,自发的掀翻了几页,青风在旁边研墨,见主子一直盯着某行字眼睛眨也不眨,斗胆出声,“主子,那具女尸的身份已经确定,是梅姨娘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红翠,与她同屋的几个丫鬟都说她最近有些异常,整日涂脂抹粉不说,使用的胭脂水粉全部都是上等货色,二等丫鬟的份例根本买不起那些物件。”
谢应珏在纸上挥毫洒墨,听到人与梅姨娘有关,他冷笑一声,“查清她最近常与谁接触了吗?”
“那些下人并未说清,红翠依持有几分美貌,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行事说话没有分寸,一个屋中的丫鬟没有与她关系好的,那些人自不会关注她的行踪,有个在院中做粗活的下人说,曾经见过她与万姨娘的贴身丫鬟娇容私底下见过几次面,每次分别之际,娇容神色间满是怨愤,而红翠则恰恰相反,眉飞色舞说不出的开心,做粗活的小厮夸赞了她几句,红翠还赏了他几文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