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谁明尊？谁是明尊？明尊是谁？”玄都愣愣的望着师尊，目光呆滞，随之又看向明矾，忽然间见到了无数金星，天旋地转：“我是谁？谁是我？这里是哪儿？哪儿是哪儿？”

太清圣人是看着明矾喊的，这房间之中也只有三人，玄都自己肯定不可能是明尊，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远远的配不上尊这个字...可仓明矾？

师尊是在叫小凡，明尊？

师尊叫小凡明尊！

玄都脑子晕，久久都反应不过来，现实太离奇...让他质壁分离，什么意思啊！

“圣人这，太折煞了，小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明矾也很是惶恐，连声说道，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堂堂圣人竟然这样叫他，实在让他惶恐不安，甚至有些惊惧。

这不是虚言，洪荒可不是现代社会，称号随便按，话随便说，在洪荒，很多字眼都是自带威能，具有大气运，例如道，尊，帝，王，祖等等，非是自身位格达到，敢随便在自己的名字中，加上这些字眼，那就是在找死。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洪荒中，这就是自作孽的一种，其典型例子就是当初的东王公。

被道祖鸿钧赐予先天灵宝龙头拐杖，封为男仙之首，管理众仙，这本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他自身实力不够，承受不住这般名号，毕竟，那个时候，洪荒大能无数，圣人都未出现，三清，接引，准堤等都还是修士，名义上也都是男仙。

不只是三清，妖族帝俊，太一，伏羲，鲲鹏，巫族十二祖巫，镇元子，冥河，等都是男仙，在名义上，东王公都能管理，男仙之首嘛...居然他真的那么做了。

在海外寻了三仙岛之一的瀛洲岛作为地盘，建立势力，欲要真正统辖洪荒男仙...于是，他陨落了，被打的渣都不剩，只勉强保留一道真灵，存身天地之间，在冥冥中飘荡，直到后土化轮回之后，方才进入轮回，转世人族，成为东华上仙。

本来，他德不配位，但有道祖鸿钧钦定，只要他自己不作死，看在道祖的面上，也没人会对他怎么样，顶多是心中感觉膈应一点，谁知道，其自己看不清自己，自己作死，非要将虚名变为实名，然后，他就成功作死了！

本来也是洪荒最顶尖的大能，结果，灰灰了去！

在明矾眼中，这其实算是道祖鸿钧的捧杀，要知道，那个时期，紫霄宫中三千客，那是多少大能，最次都是大罗金仙，准圣都不少，只是在后面的劫数中，一一了结，剩下的不多而已。

在那个时候，男仙之首就只能是虚名，毕竟，三清，接引，准堤，帝俊，太一，十二祖巫，那一个是甘于人下者，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男仙之首，遍数洪荒，怕也只有道祖鸿钧坐这个位置，其他人才不会有意见，除去鸿钧之外的其他人...哼哼！

其实，被捧上男仙之首，他也未必就是，君不见，同样被封为女仙之首的西王母，赐下净水钵盂，掌管洪荒女仙，她就没东王公那么看不清自己，老老实实的，一直存活到了现在，也是洪荒有数的大能。

不管怎么说，贸然给一个人他现在承受不了的尊号，很容易让其得意忘形，看不清自己，然后作死，捧杀毒计能名列众多计谋之中的前三，可见一般！

“难道太清圣人这是打算效仿道祖鸿钧捧杀东王公，捧杀我？”明矾心头一颤，顿时开始思索，自忖自己应该没得罪过太清圣人吧，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不至于这样算计于他吧？

“明尊不必多想，老道并未有任何恶意。”太清笑呵呵的说道：“至于称号，你受的起。”

“我..我哪里受的起了！”明矾无语，他现在才只是化神而已，怎么能受的住这样的尊号？

而且还是从圣人口中说出的！

在洪荒中，除去称号，字眼不能乱叫，乱取，大能者的话语，更不会乱说，到达他们那个实力，口含天宪，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金口玉言，言出法随，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原本不是，说出来之后，也就是了。

尤其是达到了圣人境的太清圣人，他这样一说，他不是明尊也是明尊了，这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敕封了，有大危险也有大机缘。

靠着这个称号，就能汇聚不小的气运，并且随着称号传开，越来越多生灵知晓，冥冥中还会有不可测的力量产生，若是能撑住，那就是绝大的机遇，一路扶摇直上，都不是问题。

就如同三国的刘皇叔，他到底是不是皇叔，也不确定，但名号传开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也都会给他对应的便利，态度，机缘，危机，随之而来。

他这情况要比刘皇叔危险的太多了，尊之字号在洪荒中，乃是最为尊贵的一波字眼之一，更是圣人亲口说出，那带来的危险之大，难以想象。

当然，如果太清圣人用自身的位格，气运，支撑他的称号，那也不会有问题，其他人也都会以为他背后是太清圣人，圣人出口，这个称号也就能受的住了，无论是谁，因为称号源头是圣人，而非是被敕封之人。

就像是西方的上帝与教皇，教皇的权利来自于上帝，所以哪怕是个普通人，上帝让他成为教皇，也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可他现在，很明显，圣人不是敕封他，而是直接叫了出来，不会以自身的位格，气运来护持，他只能靠着自身的实力，本质，位格，气运，去维持这个称号。

这样一想，明矾脸都拧了起来，他来这里不是来寻称号的，他是来找人帮忙的啊！

现在正事没办好，倒是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时间，他都有些无奈了，不确定自己这次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怎么？明尊是信不过老道了？”太清圣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明矾一滞，抬头望着，几息后，无奈低下了头。

“当然不是。”

圣人都这样说了，他能怎么样？只能从心走一波了。

“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你确定要让他去进行第一战？”明矾的态度让太清圣人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看向一旁懵逼中的玄都，疑惑问道：“玄都现在只是化神而已，你确定？”

他是圣人，烛照万里，但涉及明矾的，在现在这个时空的事情，他也是看不到的，这让他很是新奇，也来了兴趣。

明矾收起心中诸多情绪，重重点头，认真道：“是，大哥第一战，必能胜。”

没错，他此来八景宫，正是为了要选择九境，九战，九塔的第一境，第一塔，第一战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玄都。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太清圣人看着自己依旧很是迷糊的弟子，忍不住道：“对手可是妖族妖圣，哪怕修为都压到同一个境界，玄都也远不是对手，你怎么就确定他能赢？”

是，玄都能被他收为弟子，天赋自不必说，未来的人教大弟子，在他离开三界，进入混沌之后，更是执掌人教，真要算起来，巅峰时期，也是仅比帝俊，太一等弱一点的人物，比之十大妖圣，那自然是更强几个层次。

可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现在的玄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化神修士，还在打根基的时候，哪里是那已经达到了巅峰期的十大妖圣的对手？

“额....”玄都懵逼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恢复了一丝理智，茫然看向两人，看着有来有往，聊的很是开心，从容的两人，顿时...又懵了。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是不是看错了，小凡竟然和师尊聊的这么开心，而且没有一丝局促？”

要知道，他师尊可是圣人，圣人自有圣人威能，哪怕是不展露，身份，地位也在哪儿，普通人以及圣人之下的存在，与其对面，聊天说话，有来有往正常，可不卑不亢，不局促，不安，那就太不正常了！

看上去，好像是两个老友论道，身份，地位，都门当户对一般。

玄都实在是不可思议至极，要知道，他是太清弟子，哪怕是直到现在，他都无法跟师尊如此从容的聊天，依旧会很局促。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哪怕对方没有表露任何恶意，脸上带笑，态度和蔼，也免不了战战兢兢，难以平静。

“呵呵...梦，都是梦。”玄都不能相信，这太假了，低声喃喃，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幻觉，都是幻觉，假的，等我清醒一下。”

看着自己徒弟的动作，太清嘴角明显一抽，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又看向明矾，语重心长的问道：“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他能胜？”

明矾也是一阵无语，却还是保持态度不变，认真的说道：“能...”

说着也看了一眼闭眼像是在做梦的玄都，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在，大哥肯定能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