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行事我等不服——”
骆阳人还没有到校场,已经是听到了那一声声的不满与抱怨。
“蓟公到——”随着他的出现,早有守卫的兵士呼喊了出来。
这一刻,周围瞬间变的安静了一丝。不少人都在等着骆阳的出现。
“那人就是蓟公?怎么看起来病怏怏的。”
“而且还很是年轻呢,如此年纪能有这般作为,我当初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在外面玩耍的呢——”
听着那隐隐传出的一声声窃窃私语,赵敛蹙着眉头缓缓的朝着骆阳迎了上去:“参见蓟公——”
“免礼吧,”轻轻摆手,骆阳环视着四周,而后淡淡的说道:“看样子这些人的意见不小——”
“是有些意见,特别是那些个退去甲胄的,有几个人如何劝说都没用——”
骆阳眼角的余光,也似乎已经是扫到了那几人的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冷笑,他背对着赵敛说道:“去将前些时日射中本公的那个小将,李左车带来,让其在一旁看着即可。”
“呵——”
赵敛应过之后,便径自离去。
不多时李左车便被人绑起来带至了高台的一侧,此时那些仍旧存在不满话语已经让李左车明白了这里的情况。不过他并不知道骆阳将他带至此处的目的:“莫非这蓟公是要拿我在杀一儆百——”
想到这,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带起一抹自嘲,若不是自己自告奋勇的说什么擒贼擒王,此时至少还能有条性命,如今的情形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李左车看向骆阳的时候,却是惊讶的发现,此时的骆阳也在斜视着他,但只一眼,随后骆阳便在赵敛的陪伴下登上了高台。
“诸位将士,本公听闻诸位对我军中规矩多有言辞,今日本公便给大家一些说法,希望诸位将士可以理解。”
环视着所有的兵卒,骆阳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大一些,尽管他的身体还很是虚弱,但有些事情必须坚持。
“本公秉承民意,举义军大旗,为的乃是天下黎民之安生,诸位将士弃农从军,想必也是因为难以生计。诸位与本公有着共同的志向。
在诸位之前加入本公麾下大军的勇士,亦是与我们有着共同的志向,今后再有加入的勇士,当也是与我等有共同志向之人。
即如此,大家都是饱受苦难出身,本公便对诸位相同视之,无论诸位之前的身世如何,既然到了本公麾下,那便意味着重新开始,所有人都必须重新开始,只要达到一定的标准,谁都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诸位自认为无须再进行低等的训练,那本公想说的是——”
那声音有些沙哑,却是在此时变得更加洪亮:“若诸位真有才能,可直接进行考核,若过了考核,自然会有诸位想要的待遇。本无须如此生事,本公所定规矩皆以考核为准,通过考核则无须进行最基本的操练。
甚至于诸位有谁想坐本公的位置,大可现在离去,本公绝不阻拦,他日若是你胜过本公,也许本公会前去相投。规矩是本公定的,即便本公也与大家吃同样的食,诸位若是还无法忍受此等规矩,可解甲归田,本公也绝不阻拦。”
一番话语,只听的下方李左车的双眼一阵放光,早已经是忘了刚才的想法,忘了骆阳还是否会杀了他。
不论出身,不论之前的所作所为,任何人都必须重新开始。
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在意这次的实力重组,因为即便是千金散去也一样会很快归来。
对于那些个没有本事,确实自认为有本事的人,这里一样给了你展示自己的机会,可谓是公平至极。
至少李左车在听到这番言论之后,双眼放光,内心已经对洛阳敬佩之至。这里的每阶段的操练都有一个考核的制度,如果真的不用最初的过程,大可直接考核,没人规定你必须操练多长的时间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考核。
这就是最为公正的事情了。如此更能防止一些人滥竽充数。
整个校场上的人都被骆阳的一番话语吸引,都陷入了沉思。
“好像,蓟公说的不错,我们直接要求考核便是,真有那能耐表现出来才是真,靠嘴说不清啊——”
“我看也是,我们都在想着自己跟那些连兵甲都未穿过的兵卒强的多,可这天底下比我们强的人多的是了,好比那些穿着燕军甲胄的,他们到这不一样跟咱们重新来过吗。”
有人开始附和,但同样有脑子不会转弯的。
“放屁,老子明明有那能耐,干嘛非要在次考核,说白了就是这蓟公信不过我们这些降卒。”一个高个大汉阴沉着脸道。
“可别这么说,蓟公怎么就信不过我们了,我看蓟公说的不假,大家都是义军,都是普通百姓出身,目的都是推翻暴秦,有个好日子过。蓟公刚才不就说了嘛,你要是不愿意待,这就可以离去,没人会拦着你。”
“哼!就是看不惯这些人高高在上的德性,走了那岂不是没意思——”
那高个大汉冷哼一声,已经是抖动着满脸的横肉大步跨了出来:“蓟公所言我不服,据说蓟公麾下精兵每月可吃一次肉食,寻常的兵卒却是不得食,属下明明有能力进入精兵队列,蓟公却偏偏让重新来过,如此岂不是一段时间有着不应有的待遇——”
那目光直视骆阳,脸色更是阴狠。出头鸟那是勇气可嘉,几乎所有的并将都在这一刻将目光看向了那高个大汉。隐隐的还有人在为高个大汉叫好。
“对,我等也不服,蓟公所言之平等何在,大家同为人,同是出生入死,为何精兵可食肉,我等却不可。”有人再次高声呼喊出了这一问题,若是城外正在操练的大军知道,只怕会笑出声吧。
而此时,另外一边还是被五花大绑着的李左车终于看不下去了,红着眼气急败坏的嘶吼着:“尔等如此言论,可想过蓟公为何要供应尔等肉食?尚未建功未杀敌,尔等之心莫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蓟公声张天下大义,为天下百姓的安康着想,诸位怎可只想自身?尔等若是有能耐,何不自行离去,自立为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