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丁原话落,转身就要离去,但却被骆阳伸手拦住了:“此时探查,一举一动早在那子于的监视之下,只会让外面的眼线更加的注意我们。还是另想其它办法的好。”
骆阳说的不错,此时的屋外,为了将骆阳二人看住,子于已经是安排人手将骆阳所在的房舍全方位的监视了起来。
任何进出这间房舍的人,都会被紧盯着,除了遁地,只怕就是飞出去的一只鸟,也会被这些家伙给射下来。
“那他所说的寿宴?”犹豫了许久,丁原终于淡淡的开口道。
“一样要去,与其在此地苦等,不如主动点。此人想收复本公的势力,必然也不能太轻举妄动,我们若是不去,反倒会让他以为我们怕了。”
骆阳缓缓的说着。明知道这是鸿门宴,自己还是要去。这并非什么会不会让对方以为是自己胆小。
关键是,自己不能一直留在此地,在这小屋子里,那子于的一切动作,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两人交手,自己跟个瞎子一样怎么可以?
……
这日下午。
武臣的两万大军已经是在蓟城的南门外集结。
一骁将单骑飞奔至城门之外,手持弓箭,将一信帛射上了城楼,“城内的人听着,蓟公失道,无辜残杀赵国大将韩广,今我王兴师讨伐,若是尔等将蓟公交出,可免兵祸,如若不然,城破之时,尔等尽皆处死。”
那骁将高声呼喊着,话落便直接拨转马头,策马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射在城楼上的帛书被兵士送到了守将的手中。那守将在吩咐了加强戒备之后。便匆匆的前去向许杰禀报。
“此乃赵军射上城楼的帛书,请将军过目。”在许杰的面前,那守将双手将帛书呈上。
清晨才知道赵军出动的消息,不想这下午赵军就已经是兵临城下,此事多少让许杰有些吃惊。
伸手接过帛书,他翻开仔细的观看:“经本王查实,麾下骁将韩广被蓟公暗害,又使诈诓骗我三千将士。然本王乃仁义之士,若是蓟公肯开城门归降,此事本王大可不再计较。一个时辰之后,若不见蓟公来降,本王便下令攻城。”
以韩广作为开战的理由,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说辞。
“先生,这上面说了什么?”不多时,那守将盯着许杰,轻声问道。
“没什么,去传令守城的将士,准备迎战吧——”将帛书收起,许杰淡淡说道。
“呵——”
待那守将离去之后,许杰则大步走向了军营。
此时的军营里,所有的兵卒都已经休息,临近夜晚,他们是没有操练任务的。
“新军这些时日的进展如何?”走至刘凡的身前,许杰第一次庄严着面孔,正色的询问。
回头看了眼正在一起休息,或者是聊天打闹的兵卒,刘凡淡淡说道:“近几日大家都很卖力,特别是最初收复韩广手下的三千义军,这快一个月了,整体提升还是不错,不过还是不能与原本的守城军比,毕竟需要时间。”
“那从暗宗收来的那些人呢?可还遵守军中的规矩?”
“现在都老实了,那些实在顽固不化的,已经清除,留下来的眼下都很卖力。”
“如此甚好。”微微点了点头,许杰这又接着转身道:“叫些人手,将库中的铠甲取来,赵王带大军前来,就在城外了。将现有的兵器铠甲酌情都发下去,虽然蓟公不在,但此战得让赵王知道,我蓟城不是他想的那般软弱。一定要打出这第一战的威风——”
“呵——”
没有多言,尽管刘凡对武臣的出兵很是意外,可却没有多问什么。
如今的仓库中,轻甲尚有两千,重甲一千。
“如今,军中带甲之士有多少人?”
“除去前往暗宗的一千,在蓟城的只有两千余人。其中一千是最初的广阳守军。另外的一千余人,是蓟公说服的韩广义军。”
看着那已经被尽数取出的三千兵甲,许杰对着刘凡朗声吩咐道:“让原本的一千守军穿上重甲,他们退下的轻甲给后续来的兵卒,组成一支带甲精兵。也就是五千余人。”
“可是,”这一刻,刘凡却是稍稍犹豫起来:“按照蓟公的意思,后续从暗宗跟来的兵卒,还不到发放兵甲的标准。”
听了这话,许杰好悬没吐口东西喷在刘凡的身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能打赢才是关键。蓟公回来若是责备,那也是许杰的事,训不到你的头上——”
虽然遵守军令是好事,但有时候也得懂得变通啊,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
有了许杰的担保,刘凡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当即便是应下。
在这之后,许杰又顿住脚步,继续说道:“不是还有五千的弩机吗,给这些带甲兵卒每人发一架,其余的九千新军,将库存的万件兵器都发下去。”
“呵——”
“你这就去办吧,尽可能的快点,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赵军可能就要攻城了。”
吩咐完刘凡之后,许杰又令人前去尚坊,通知正在监工的赵敛。必要时尚坊的人也要拉回来才是。
在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许杰便快速返回了城墙上。
在那守将的吩咐下,守城用的滚木等物已经是准备妥当。两架中型弩机的边上也已经是摆放好了弩箭。
轻抚的阵风中,兵卒们无不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只等着一场血战的来临。
……
日头西坠,天色开始变得昏黑。
此时的城外五里。
赵军的营地内,武臣与卲骚共处一座军营。
只是此刻,卲骚平心精气的端坐。武臣却是觉得内心烦躁,不住的来回踱步。
军营中,寂静的只有外面燃烧着的火光声。
“君上何须着急呢?行军打仗,万不可急切——”不知过了多久,卲骚似乎是看不下去武臣的急切模样,缓缓说着。
也就在此时,在外等候消息的陈馀快步走了进来:“禀君上,蓟城内兵卒严守,看样子是不打算开门归降,末将请命,愿亲率大军攻破蓟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