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秦强征爆敛,此事也是无奈。不过也无妨——”骆阳淡淡的应过一句,示意此事不怪赵敛。
随后,他有顺手拿起一卷竹简,摊开看了起来。
竹简上面将城东还是城西,乃至第几户都分划的清楚。然后是一户户的人口,在人口之后有对应的男女性别,以及各自的年龄。
统计的之详细,足以看出赵敛是用了心的。也多亏是他之前干过,再次统计便知道流程,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在这之前,城中的传闻一直是上万人,还好自己又从新普查了一番。要想站住脚跟,那就得先弄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不是?
大致的翻看几眼之后,骆阳便将那竹简又放了回去。
转而对着赵敛问道:“对了,城中安排的那个守将叫甚?”
“此人名叫刘凡——”说完,赵敛便一脸茫然的问道,“蓟公问此人,可是此人做了什么不妥之事?若真有,属下必定严惩——”
“此话言重了,那刘凡很不错。”此刻,骆阳的嘴角又是露出一抹让赵敛看不明白的笑。
紧接着,又是话锋一转:“最近城外的粮食可以收了,明日你便带着并将与城中百姓一并收取粮食,切记,此番收取的粮食一律归百姓所有,不需征收。”
“一律归百姓所有?”赵敛已经是被骆阳的一连串变幻话题,给弄的蒙了。
许是因为阳光斜射的原因,赵敛的眼睛总是在不断的眨动着,那神情似是带着迷惑。
“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骆阳见状,不免朗声问道。
“城外五里的地方乃是一片河道平原,那里的三顷良田(一百亩为一顷)乃是公田,其上所产之粮也一并给了百姓?”
话落,还不等骆阳再次说些什么,赵敛便蹙眉接着说道:“今年的收成不差,百姓所耕之田足够自家所需,甚至有富足也非不可。这三顷良田所产之粮不若入库,若何家百姓需要,再行发放不迟——”
赵敛话落,骆阳想了想也是,城中粮仓余粮不多,眼下要养活四千兵卒已是不易。最主要的自己没有金钱的来源。
而且,每年征收粮饷,如果不是遇到灾年,百姓家中的粮食也足够吃的了。自己如今不征收,应该够百姓感激的了。
“如此,此事便由你决定吧,但万不可与百姓征粮。明日——”
话刚说到一半,骆阳便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又改口道:“便现在开始着手此事,进度越快越好——”
“呵——”斜射的阳光下,赵敛一个揖礼应过,随后转身而去。
骆阳则在此时吩咐那随从,将统计的户策送至了自己的府上。
因为是被拥戴为蓟公,所以骆阳的府上自然而然的有了家仆,有了厨人。
待骆阳回来之后,乐平那货正在主府中用餐,说起饭量,这货绝对是骆阳的两个。
丫平时啥都不干,可是吃的却不能差。至少还有半只烧鸡填肚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晚上入夜就睡。
而且这货也是十八的年龄了,这个年代的贵族弟子似乎都有心多多找几个美人。
这家伙可是不一样,整日吃了就是四处瞎逛,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能睡。
晚上能睡,白天到了中午也能睡,而且睡的还很是香,心中没有一丝的杂念。
看着这么个人,骆阳真就怀疑其是在什么条件下长大的?
十八还是天真的像个小孩子,也不知道其家族的长辈,咋就能够放任他自己出来呢?
对此骆阳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对于吃的,这货自己想吃就会出钱。
没钱的时候,也就自己府上的杂粮他也吃的下去,真是不挑食。能吃能睡,胖点倒也正常。
好在,这家伙心肠不错,对自己又是发自内心的知交,没有什么藏着噎着的。
“东西就放这吧——”伸手指向一个几案,骆阳对带着户策的两个随从说道。
“呵——”而人躬身应过。
将户策放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吃的正香的乐平,赫然一抹嘴,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了那几案之前。
“哇——”看到那几案上的户策乐平猛的惊叫了出来,“蓟公,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喜欢看书啊——”
今天这算是乐平的特殊反映了吧?还蓟公的叫上了?
至少骆阳认识他这么时间,做什么事情,你不拉着他逼着他,这货是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出面的。
这情况,简直不要太反常。
“这些不是什么书,乃是刚刚统计出来的户策——”看着乐平那一脸天真样,骆阳无奈的摇着头。
“户策?你要这些干什么?”说着乐平已经是拿起一捆看了起来:“陈糜、丁烂,这些人的名字好怪——”
闻言,骆阳对乐平倒是多了那么一丝好印象,至少还认识字不是。
“蓟公,要这些东西何用?”随手又无趣的将户策放回,乐平问道。
“这你就不要问了,大家既然尊我为蓟公,有些东西,自然要有所了解。”
“嘿嘿——”闻言,乐平顿时就憨厚的笑了:“那个,蓟公,在下也想跟你做些事情——”
“跟我做事?”听到这话,倒是骆阳有些愣了:“那你说说看,欲做何事?”
说完又是无奈的看着乐平。如今哥们可是蓟公了,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若还是要我给你讲石猴上天邂逅七仙女的故事?那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骆阳在心里想着。
但见乐平又是嘿嘿一笑,道:“乐平就是觉得,那日蓟公站在高台之上,被城中百姓拥戴的那一刻,好威风。也想跟着蓟公做点事情——”
“威风?我的乐兄竟然知道威风呢?”骆阳突然顽昧的看着他,饶有兴趣的说道:“那日让你去赵军之中,是谁半道累的跑不动了?结果自己回来还被人关进了牢房——
骆阳此生的路可是凶险无比,你想想看,依照秦国律令,谋反被抓之后是什么罪?
满门抄斩都不止啊!再有事情可能就不是你被谁关进牢房,说不定直接就被大刀摸了脖子——”
说着话,骆阳还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身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