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蓟公——”卧房内,正在照看卢筱的一个女医正对着刚刚走进的骆阳躬身行礼。
骆阳的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热气腾腾的红枣粥,那淡淡的香味飘散,沁人心脾。
“她怎么样了?”往内室看了一眼,骆阳轻声问道。
“她的身子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子来月事——”说着那女医已经是红着脸,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就在此时,不想太过难看的骆阳尴尬的笑了笑,道:“啊,那个,有劳你了,还是我来照看她吧。”
看着骆阳手中的一碗热粥,那女医的眼中划过一抹柔情,随后微微欠身:“属下告退。”
一直到那女医出去走远几步,骆阳依旧隐隐的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声音:“卢医士也真是好命,能得蓟公如此珍重……”
那前行的脚步微微一僵,骆阳的嘴角也是露出了那一抹莫名的笑。
一步步的走到卧榻前,骆阳缓缓的坐在一旁亲自吹起了那还有些热的红枣粥。
“蓟公?怎么是您?”明显吃了一惊的卢筱挣扎着就要坐起,“这些事还是卢筱自己来吧……”
这种事,说病却又算不得病,有时候疼起来真的是难以忍受,可有时候又是一阵阵的。
“那么多病人被你照顾,自己不舒服,总不能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吧。”怔怔的看着卢筱,骆阳那神情使得卢筱无论如何也难以升起拒绝的心。
“来吧,趁热喝效果会更好一点——”舀出一小勺,骆阳送到了卢筱的嘴边。
这一刹,卢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那双朦胧的眼睛只静静的注视着骆阳吹气时那专心致志的脸庞:“刚才都是卢筱不好,可曾,伤到蓟公?”
“怎么说本公也是亲自征战的男人,难道看起来很弱不经风吗?”
好似一股暖流汇聚进来卢筱的心。再次喝下一口热粥,卢筱两侧的脸颊不由的泛起红晕,该是想起了之前二人亲吻在一起的一幕了吧。
“你,方才可是有急事?怎么就突然……”片刻的沉寂之后,骆阳缓缓的开口问道。
“是东胡的事情,库莫巴图来过一次,说是匈奴引得东胡不满,东胡天恒王欲掠夺匈奴,不会南下了。”
“这算是个意外之喜吗?”骆阳没来头的道出一句。
当然也没有回答。
短短的几个呼吸,却是让卢筱感觉过去了好长的时间,“卢筱一直想不明白,以蓟公的才能寻得一山水之地,安度一生该是快活,又为何非要将走反秦的路呢?”
“安度一生?这是你想要的生活?”
“以前想过,只是卢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做到?若有个人陪伴就好了。”那声音带着幽怨。
“都敢一个人上山砍柴,如何就是一个弱女子呢?以你的才能想找个作伴的该不难才是,若非知道一些事情,本公也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寻一处山水福地。”
“那蓟公可有喜欢之人?”
女人的思考角度就是不同吧,便是有喜欢的人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来安生之所在。寻常人真有那么容易超脱物外?遇到朝廷强征又怎么办?
许是见骆阳许久没有说话,卢筱的情绪微微有些低沉,“是卢筱唐突了,还望蓟公莫怪。”
“没什么怪不怪的,我也说不出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尴尬的一笑,骆阳便看了眼那已经空了的碗,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过会我多找几个人来,有什么事就交给他们办。”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卢筱轻声的回过一句:“如此,那就多谢蓟公了。”
不再说什么,骆阳转身静静的离去。
可望着那里去的背影卢筱顿觉的心中一空,下一刻他猛然惊慌的问道:“若不是那些事情,蓟公可愿陪卢筱寻一处山水之地?”
“会,可如果不是知道的那些事情,我们应该不会相遇。”只此一语,骆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内的卧榻上,卢筱听着那回答,欣慰的笑着。
退出了秦军跟义军争锋,又得到了粮食,骆阳算是可以安心的在燕地发展。
所谓厚积薄发,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对练兵跟尚坊的事情都格外的关注。
尚坊之内,除了兵器箭矢之外,在骆阳的命令下开始生产单兵弩机,这种远距离的大杀器,便是面对东胡的骑兵那也绝对是利器。
今后的大军中,骆阳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要配备弩机,出征则身负轻甲、弩机、长矛或者长剑、另外还有三十支箭矢。这算是以后兵卒的基本配置吧。
强大的战力离不开兵锋,至于士气什么的,有了先前的经历,骆阳相信这些东西会在军中传开的。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尚坊内还开设了一个新的工位,那就是造纸术的研发,骆**据记忆提供了最基本的造纸技术。
不过从蒸煮泡等等一些程序来说,这东西不是一下能够出来的。怎么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吧。
好在这些东西骆阳也不着急,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才是。
也就在骆阳全力监视燕地发展的时候。
章邯大军跟荥阳的陈胜展开了一次攻防战,最后的结果则是章邯大军撤退而告终。
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想要攻破荥阳这种军事重地,所造成的伤亡绝对及其惨重,所以章邯并未真的攻城。
只是在不断的袭扰城中义军。
除此之外一支万人的队伍在四周征调人夫,人数需求大,但质量上,只要是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不管你男女一律征调。
加上一万步卒足足有四万人的队伍来回渡过黄河,直接穿插到荥阳的东面,黄河跟济水分流的地方。
所有人昼伏夜出,伐木、装土、开挖渠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