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老祖……”浩宁笑得快岔气了，看刘帅他们也笑得差不多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龙飞，刘帅，这是哪吒说的？”

“废话，这小伙子本来一脸紧张的过来看我们，看到你的脸之后——”刘帅摸着胸口，上下顺气，“就跪到地上叫你鸿钧老祖，我们拉都拉不起来！”

“你们没有问他为什么吗？”浩宁觉得这哪吒也挺有意思，但一定事出有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觉得我吧，大众脸，说不定长的像鸿钧老祖呢！”

说完浩宁自己都忍不住笑。

“问了，”周源点点头，笑着说，“但是他经过昨晚上这一折腾，心有余悸，什么都不肯对我们说。”

“你想象力还丰富的不要不要的，还大众脸，你也不嫌羞，”刘帅看着浩宁也在笑，“谁给鸿钧老祖画过像啊？道教根本就不承认鸿钧老祖这个神的存在好吗？根本没有鸿钧老祖的庙宇，怎么来的香火，没有香火，怎么会有这个神产生？”

“哎，你也不能那么绝对，”浩宁止住笑，他现在也慢慢的知道一些神和信仰的关系，所以才知道鸿钧老祖这种小说家写的人物不太可能成神，香火不够么，但世事无绝对，还是猜测道，“说不定人们对《封神演义》信仰很多，鸿钧老祖在里面地位很高，说不定我还真是他的转世呢。”

“哈哈哈，”刘帅一点面子也不给浩宁留，“你要是鸿钧老祖的转世，那我就是创始元灵，不对，我就是造化玉碟——哎？到底是造化玉碟在前还是创始元灵？”

周源听的一脸懵逼：“造化玉碟，创始元灵又是什么？”

浩宁是知道刘帅在说什么，刘帅说的这两个，是近几十年的网络小说编出来的新的鸿钧老祖之上的神，这种事情就跟撘楼梯一样，往上编一个，就一定可以再往上编一个，反正编一个神又不指望他有香火，像自己一样的读者读的爽就成，只是苦了周源这种几乎不看网文小说的人，就完全听不懂了。

“造化玉碟，创始元灵，”浩宁耐心的解释道，“是理论上比鸿钧老祖还要牛逼的人物，这家伙特别牛逼啊，吐口口水就能把咱们这地球，不对，咱们这宇宙，不对不对，咱们这无数个宇宙给灭了。”

“这么厉害？”周源惊讶道，“何方神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厉害了！”刘帅笑着说，“只不过是理论上厉害，实际上他的香火恐怕还不如——”说着刘帅掏出了刚才那枚落宝金钱，“还不如这枚硬币上积攒的人们的信仰多。”

“为什么？”周源听糊涂了，“这么厉害的神怎么会没有香火？”

“因为啊，他是瞎编的，哈哈哈”浩宁忍不住笑道，“而且是这几年瞎编的，从年纪上来说，它被编出来的比我还晚，不折不扣的00后！就这么几年，又没有人给立寺庙，信仰肯定也不多，怎么会成神嘛。”

“哦……”周源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在消遣我啊，这种编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成为神？”“这话我不同意啊，”刘帅看着周源，已经不怎么笑了，“成不成神不在于是不是编的，而在于编的这个人们信不信，信的多了，成信仰了，当然有成神的可能性。”

“好了好了，”见周源要和刘帅争辩，浩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咱不争论这个，说不定过几百年，人们就信了，还真有个创始元灵这个神出世。”

“对，咱们求同存异，”刘帅赞同，继而对浩宁说，“不过鸿钧老祖啊——”说完浩宁作势要踢刘帅屁股，刘帅嘿嘿一乐躲了过去，“哪吒说了，过两天要拜会我们——当然，主要是拜会你这个老祖，你到时候给咱们把派头摆足了啊，你要买什么道具，苹果，香蕉，大米，香，花圈，挽联我们都给你买。”

“滚滚滚，狗嘴里吐不成象牙，”浩宁听到摆派头的时候还有些得意，听到刘帅说要给他买花圈，做挽联的时候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刘帅你变坏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程序猿了。”

“刘帅不坏，小文不爱，”刘帅嘿嘿一乐，看来真的是有了爱情的男人都会变得不同，“不过说真的，你想想怎么说，哪吒来了咱们也不能露怯不是？好歹咱们这边也有神撑着。”刘帅看了看迷迷糊糊的圈神，在看着跟财迷一样瞅着那些法宝眼睛都拽不开的龙飞，叹了口气，虽然这边有两个神，但从卖相上看起来，根本和哪吒不是一个档次啊！

“等等！……哪吒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浩宁有些怀疑，“不会是——”

“当然是我们告诉他你的工作地点了呀！”刘帅眼睛笑得已经看不见瞳仁了，“为了配合他，我们只好信誓旦旦的说，鸿钧老祖转世，可能记忆有些模糊，拜托他不要吓到你。”

“你们——”浩宁想起公司里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设，“天啊，我可是鸿钧老祖！那我的紫霄宫呢？就是那个放着可乐还有薯片的办公桌？也太乱了吧！我的云床呢？就那个50块钱的旋转座椅？你们有病啊！存心揭我短吗？”

“唉，也不能这么说，”刘帅打了个哈欠，想来他一晚上没睡，到这时候也困了，“昨晚上一下子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难道我们真不了解一下？这个哪吒看起来对你还有好感，我们刚好趁这个机会探探那个费先生是怎么回事，如果能知道如何把启立的灵魂拿回来——”说着刘帅看了看周源，“而且那个裂魂门手里竟然还有那几个植物人的灵魂，如果能换回来……”

“如果能换回来，你以为小文会更高兴是吧？”浩宁不知怎么的，精神的很，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这刘帅在打什么主意了，“我可跟你说清楚，你千算万算，没算一件事，小文根本不知道那几个植物人的灵魂被换了成动物的灵魂，而且还出了问题，你就算把那几个人的灵魂找到手，在小文那里你也邀不了功，说不定你解释完之后，小文这不信神不信鬼的性格，还会觉得你神神叨叨，哥好不容易帮你在小文心里建立的那点儿好感很可能一下子荡然无存！到时候可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

“啊？失算了！”刘帅这时脸色一变，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光想着……”说到这里偷偷瞄了一下其他人，周源是一脸瞌睡，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龙飞看着桌子上的几个法器，想动又不敢动，暗地里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没想清楚，只要硬着头皮说，“即使这样，能多了解一些，也不算坏事嘛……”

“呵呵呵，”浩宁有些可怜的看着刘帅死撑面子的哭丧脸，不再接他的话茬，只说了句，“睡觉。”说完之后进卧室，听到睡觉，周源的哈欠已经打得不能再打了，连忙要跟着浩宁进卧室。

谁知浩宁气他把自己的胸口捶的现在还疼，瞪了一眼周源道：“你个思想龌龊的小流氓，不许跟进来。”

“我哪里思想龌龊了，那是我新发现的耽美小说……”周源一脸不服气，但也没敢再往前走。

“那我呢？”龙飞经过今晚上这事儿，误以为这里“法力”最强的可能就是浩宁了，想着多套套近乎，“我能进来不？”

“你——”浩宁正想一条龙无所谓，但看着周源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连忙说，“不行，我不喜欢蒜味大的人——龙也不行！”

“唉，那我还是回我庙里吧。”龙飞也丧着个脸，打了个响指，洗手间传来一阵水流声，继而扑通一声人就不见了。

“还是龙神好啊，水遁的还真快，”浩宁笑着感叹，忽然觉得不对，连忙去厕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比刘帅还难看，“卧槽！卧槽！卧槽！”

“你怎么了？”刘帅正沉浸在因为浩宁谨慎分析之后悔恨自己失算的难过中，看浩宁脸色如此难看，心里禁不住有些高兴，一种莫名报复的心里涌上心头，还假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龙飞的水遁，竟然是从我家马桶下水道的水出去的！”浩宁看着刘帅，紧张兮兮的说道。

“那怎么了？”刘帅一时没明白，“马桶下水道的水路畅通，况且，他怎么走，关你什么事？”

“你忘了？”浩宁一阵恶寒，浑身禁不住抖了抖，连忙脱了上衣进了洗手间，把淋浴开开准备洗澡，关门前伸出脑袋说了最后一句话，“龙飞曾经还带着我们一起水遁过！当时也是这个扑通声！”

“卧槽——我要洗澡！”刘帅立刻想明白了，自己曾经也被龙飞从马桶里“水遁”过！连忙也脱了衣服，敲着洗手间的门，“快开门，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是臭的！”

“滚——老子先洗两个小时的！”浴室门已经被反锁了，里面传来让刘帅绝望的声音。

“哎……闹闹闹，你们闹吧！”周源懒得理这两个神经病，对着一面光溜溜的墙用手指虚划了几笔，这面墙就出现了一道门，打开之后，里面的摆设和浩宁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各种家具一样俱全，周源打了个哈欠，走了进去，关门之前对着浴室内外两个闹心的凡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继续，本大神要睡了，晚安”

“不对，本大神应该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