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柏一直立在门后面,外面发生的什么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缓缓的为他们打开了门。
“都进来吧。”唐以柏侧身让路。
杨深毓拉长脖子,隐约看见树哪儿的身影,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思虑会儿,她掉头走出院子。
“这是……”进去的两人皆是看到了虚弱的靠在树上的云渺。
宋知汝自是知道那躺着的是谁人,杨深应呆愣会儿,随即也回过神来“那当真是妖怪?”他这话引来昀落狠狠的瞪眼,杨深应无奈的舔舔嘴唇。
不知怎地,唐以柏听到这话也觉得心里别捏,但还是点头。
杨深应一脸吃惊的瞧着,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真的让他遇上了。
“她这是怎的了?”杨深应指着云渺。
“大抵是……生病了。”唐以柏说道,刚刚他听那个昀落道士所言,知晓的迷迷糊糊的,他也一时说不清楚,想让那个昀落再来说一遍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杨深应他们几个只有将就的听他所言了。
“之后该怎么办?”宋知汝问道,张先生的话怕是只能镇住那些学生一时,他们的好奇心还是会驱使着他们过来找寻的。
唐以柏双手捏的很紧。
“等她醒来,我就带着她走。沿途走着去参加科举。”
“这,唐兄不是开玩笑?”宋知汝知道一些内情,对于唐以柏方才说的话感到十分的吃惊,他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妖怪离开这里。
唐以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去盯着云渺惨白的脸蛋。
“不属于你的,你要如何带走?”昀落将云渺的手拉了过来,试图用道法来让她减轻一点儿疼痛,但是效果不佳,云渺还是紧皱着眉头,低声的**着。
唐以柏一怔,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神色复杂的看着哪儿的两个人。场面开始陷入安静,宋知汝将还在云里雾里呆着的杨深应推出去,这里不适合他们呆着。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云渺的听力时好时坏将那些事情都听入耳了。
“你还留在此处?”昀落神色冰冷,他认为毫无用处的那人,可以离去。
“不该留在此处的是你吧。”唐以柏绷着一张脸,没了平时的温文尔雅。
两人一直僵持不下。
“喂……道士,”云渺意识恢复点儿“你先去给我拿点儿你们道士用的缓疼的吧……”云渺说完,又作出一副被疼痛折磨的不行的样子。
昀落见着她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儿的心疼,也不去细想“好,我这就去拿。”
他离去,云渺呲牙咧嘴的支起身子“喂!”她唤着那边还在发呆的小弟“走,带我走。”唐以柏看着她瞪大眼睛,像是没听懂她所言是何意。
云渺不耐烦的啧一声“你方才说,带着我跑的!”她一激动,身体的某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啊!我知道了!我马上收拾东西!”唐以柏立马转身去收拾东西,粗略的收拾重要的东西,片刻过后就整理好了,贴心的为云渺找来一个黑色的披风,将她裹得结结实实的,教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失礼了。”唐以柏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这下他心里竟然又几分不好意思的抱起云渺。
“快点!要不然那个道士又要莫名其妙……咳,追上来。”云渺往他怀里缩了缩,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唐以柏抱着云渺,小心翼翼的走着,许是方才先生发怒,现在外面一个人影都没。但是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昀落走到半路,突然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缕顺溜了,他的脚步慢慢放慢,然后转身往他方才离开的方向跑去,他推开木门,小院里面轻悄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听得那么清楚,他进了院子反而步伐慢了起来,里屋的门大开着,里面除了人都在。
让昀落感到害怕的是,他现在内心毫无波动,静的可怕。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了的,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走进去,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开始缓缓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个云渺呆过许久的地方。
她这次的离开,就像是多年前的那次,那次也是骗他去为她买吃的,然后他兴冲冲的带着那些吃食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处空无一人。他心里五味陈杂,他刚刚在路上还在幻想着云渺吃着他带的东西满脸满足的样子……
他不知为何,为何每次她都要找着借口离开他。
“她又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弗月来到这里,他倚着门框,脸上带着微笑,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
“妖,都如此。”弗月面上的表情闪了闪。
“不一样的师傅。”
“可是她走了。”
“她为何不走?”昀落抬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的吗?”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罢了。”弗月稍微用力摆正身子,慢慢的走进来。
昀落冷冷的看他一眼“可我无丝毫感激之意。”
弗月听完只是笑笑,师徒二人在一片沉默里面安静的呆着,最后他们两人皆离开。
小院里面剩余的三人赶回来,杨深毓直奔那处,里面什么也没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每一间屋子里面找寻着,找寻着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
“怎的不见人影了?”杨深毓慌慌张张的停到他们两人身前,他们应该知道的,对吧?
两人面面相觑,杨深应知晓自己妹妹中意唐以柏,但是还是将事情原委全部都告诉了她,她失神的往后退几步,现在此处空无一人,唐以柏居然真的带着一个妖怪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杨深毓垂下眼睛。
杨深应连忙的上去安慰她。杨深毓扬起脸蛋,挡住她哥哥伸过来安慰的手。
“他可能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他会拨开迷雾见月明的。”杨深毓仰着脑袋走出去。
唐以柏到底是书生,纵使云渺身体轻盈,但他这一路抱着走下来也觉得自己的手软的无力,于是他去雇了一个马车。
马车行在不平整的路上,云渺没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搂住她,让她身体不再晃动,尽量的减少她的痛楚。此刻云渺将她罩在头上的兜帽放下,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面上奇奇怪怪的花纹少了许多。
“好些了?”唐以柏的声音在马车里面响起来。
他怀里的云渺动了动身子“嗯。”不知是她适应了疼痛还是怎地,现在她觉得跟最初的疼痛比起来,好太多了,现在的只是偶尔的阵痛。她从唐以柏的怀抱里面扬起小脑袋“小弟,为何你会带着我跑?”
唐以柏不自在的动动,现在的他冷静的想着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找不出的所以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哼,不说算了。”云渺再次躺下去,将脑袋放在他肩窝哪里,靠的舒舒服服的。
“我是真不知道。”
“那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啊?”
“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进京赶考吗?”
云渺目光溃散的看着前方,得到自由的她,竟然找不到什么地方她想去的,因为她还没做好被解开封印的准备,跟着她小弟也好,她不用认真的思考应该去哪儿,而且还能沿途看看。
小院里面轻悄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听得那么清楚,他进了院子反而步伐慢了起来,里屋的门大开着,里面除了人都在。
让昀落感到害怕的是,他现在内心毫无波动,静的可怕。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了的,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走进去,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开始缓缓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个云渺呆过许久的地方。
她这次的离开,就像是多年前的那次,那次也是骗他去为她买吃的,然后他兴冲冲的带着那些吃食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处空无一人。他心里五味陈杂,他刚刚在路上还在幻想着云渺吃着他带的东西满脸满足的样子……
他不知为何,为何每次她都要找着借口离开他。
“她又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弗月来到这里,他倚着门框,脸上带着微笑,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
“妖,都如此。”弗月面上的表情闪了闪。
“不一样的师傅。”
“可是她走了。”
“她为何不走?”昀落抬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的吗?”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罢了。”弗月稍微用力摆正身子,慢慢的走进来。
昀落冷冷的看他一眼“可我无丝毫感激之意。”
弗月听完只是笑笑,师徒二人在一片沉默里面安静的呆着,最后他们两人皆离开。
小院里面剩余的三人赶回来,杨深毓直奔那处,里面什么也没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每一间屋子里面找寻着,找寻着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
“怎的不见人影了?”杨深毓慌慌张张的停到他们两人身前,他们应该知道的,对吧?
两人面面相觑,杨深应知晓自己妹妹中意唐以柏,但是还是将事情原委全部都告诉了她,她失神的往后退几步,现在此处空无一人,唐以柏居然真的带着一个妖怪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杨深毓垂下眼睛。
杨深应连忙的上去安慰她。杨深毓扬起脸蛋,挡住她哥哥伸过来安慰的手。
“他可能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他会拨开迷雾见月明的。”杨深毓仰着脑袋走出去。
唐以柏到底是书生,纵使云渺身体轻盈,但他这一路抱着走下来也觉得自己的手软的无力,于是他去雇了一个马车。
马车行在不平整的路上,云渺没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搂住她,让她身体不再晃动,尽量的减少她的痛楚。此刻云渺将她罩在头上的兜帽放下,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面上奇奇怪怪的花纹少了许多。
“好些了?”唐以柏的声音在马车里面响起来。
他怀里的云渺动了动身子“嗯。”不知是她适应了疼痛还是怎地,现在她觉得跟最初的疼痛比起来,好太多了,现在的只是偶尔的阵痛。她从唐以柏的怀抱里面扬起小脑袋“小弟,为何你会带着我跑?”
唐以柏不自在的动动,现在的他冷静的想着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找不出的所以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哼,不说算了。”云渺再次躺下去,将脑袋放在他肩窝哪里,靠的舒舒服服的。
“我是真不知道。”
“那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啊?”
“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进京赶考吗?”
云渺目光溃散的看着前方,得到自由的她,竟然找不到什么地方她想去的,因为她还没做好被解开封印的准备,跟着她小弟也好,她不用认真的思考应该去哪儿,而且还能沿途看看。
“好啊。”云渺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眼睛东瞧西看的。
听到云渺答应了他,他的心里面立马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无法言喻的心情,像是容器里面装的东西慢慢的快要溢出来一样。
几日后,云渺又恢复成了那个放荡不羁的云渺了。那个什么破珠子的药效已经过了,她的身体恢复如常了,她又可以蹦蹦跳跳。
他们就这样,一路吃喝玩乐,空余时间唐以柏就用来看看书,时间过得快,转眼一个月就晃过去了。
今日一大早的唐以柏就开始愁眉不展。
云渺瞧了,大眼一转,就去问他发生何事。
“我们的银两快用完了。”唐以柏将扁扁的钱袋放在桌上,云渺瞟他一眼,将那个钱袋拉过来,伸出一根食指将它挑开,里面就孤零零的躺着几块碎银子。
云渺最近学的了很多关于人类的东西,她自然是知道了那个白花花银子有多么的重要。
“这还不简单,我随便用点儿什么法术去抢人,这不就来银两了吗?”云渺得意的笑着。
“可使不得!”偷窃之事在他这里是万万使不得的。
云渺瞥嘴巴,晃悠悠的趴在窗户边上,一双被她变成了黑色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外面的街道。突然的,两个道士摸样的人入了她的眼睛。
她稍微的用了一点儿妖术,眼睛里面的瞳孔竖立起来,前面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她面前。
那两个道士急切的走着,后面还有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凡人追赶着,好不容易的,那几个人终于追上了那两个道士。
云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道士啊!你法术高强,你就帮我们家这个忙!这报酬啊,断然不会少了你的!”其中一个凡人走上去,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黄色的东西悄悄的塞进那个道士手里,那个道士一直在推阻,倒也不是他清高,是因为这个忙他们真的不敢帮,命重要。
“我们两个啊,明人不说瞎话,这个忙啊,我们还真是帮不了了。”另外一个道士上前将那锭金子夺过来,重新放到那人的手里。
“可……这。”那人也是手足无措了,在这个镇子里面,就还剩这两个道士还未请过了,这下就连他们都拒绝了,那他们家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啊!这样想着,他心里面就心急如焚。
“这啊,也没办法了,贵府上啊,我们是万万不可去的。”他们两个可是亲眼见着了,就在之前,先是一个在他们当地还颇有名气的道士,就去他们家除邪祟,结果死相极惨,后来又有一个被高昂的报酬吸引的道士前去,结果现在都还没找到尸骨。他们虽然眼红那个报酬,但是还是性命重要啊,有这个性命在,才有的钱花啊。
他们二人虽不知那里面到底是何种情况,但是他们也听同行说过,说是里面有厉害的东西,那家人已经惨死好几个了,那里面的东西谁都镇压不住,也不知,这家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被这种狠角色给纠缠上了。
“二位道士真的不愿意去吗?报酬绝对的丰厚啊!”那个人还在苦口婆心的说着,毕竟要是连这眼前的两个人都拒绝了的话,这个镇子上面还有谁能帮助他们?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在他们家里面猖狂作案吗?
“另请高就吧。”那两个道士瞧着那人瞥着嘴巴摇摇头,从自己怀里掏出几个东西递到那个人面前“这些啊,就当是送你们的了,或许能挡住一阵儿吧。告辞。”
徒留那几个人在哪里呆着,他们面面相觑,满脸的愁苦。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唉,”方才那个递金子的人叹气摇头,现在的他能够怎么办啊“无可奈何了……只能搬家了啊……”那个人满脸的无奈,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在这儿,到了他这儿,竟然落得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给弄的举家搬迁。
唐以柏放下手里的书本,云渺今日是难得的安静,她一直趴在窗台哪儿,饶有趣味的看着外面。
“小弟!快走!”云渺突然转身,让一直瞧着她的的唐以柏慌忙别开视线“我知道有什么办法赚那个白花花的银两了!”
“你先等等!”唐以柏一把拉住活蹦乱跳的云渺“你先说清楚是什么赚银两的方法?”他害怕这个云渺又再次天马行空的想出一些歪点子。
“我刚刚在哪儿趴着看的时候啊,看到几个人跟道士,说除邪祟呢!又大把大把的报酬,那几个道士还不愿意,咱们愿意,走!”云渺又去拉住他手。
“等等!除邪祟?我……我哪会!”
“你这个呆子小弟,自然是我去除啦!”云渺瞪了他一眼。
“你的身体才恢复不久啊……”
云渺不以为然的挥挥手“那算什么,我动动手指一般的邪祟就没有了。”云渺说的颇为得意。
唐以柏无奈的看着她“你难道忘记了……”
“那是我被阴了!”云渺可不乐意她小弟提起她被一个什么东西珠子给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她记得是她在接近那个女人的时候突然发生的,难道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着东西?可是上次她接近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啊……难道是这个期间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突然有了那个珠子?云渺拧起眉头,这其中的缘由她是不清楚的。
“云渺?”
“啊?”云渺回过神,抬眼就对上他探究的眼神“还愣着干嘛?走啊!”云渺拖着他走出了客栈。
云渺依旧用着妖术盯着那两个人行走的轨迹,自己则是拉住唐以柏追去。
“一会儿啊,我就说我是道士,你嘛,你就是我小弟。明白了吧?”云渺先把角色给定好。
“我知道了。”唐以柏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
云渺满意一笑,终于追上那几个人。
“两位且慢。”云渺喊住前面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转过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向他们追撵过得一男一女。
那个老爷觉得奇怪,迟疑的问着他们两个人:“二位何事啊?”
“你们不是在找除邪祟的吗?”云渺笑着说道。
那个老爷倒吸了口气,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这……确实是有此事。”老爷不再掩饰他们家发生的事情,他们家发生的事情啊,闹得可是全镇皆知。
“那就我们来吧。”云渺扬扬下巴,指着他们两人。
那个老爷听了拧起眉头,他眼前的不过就是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跟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而已,他们能去除什么邪祟?别到时候再给他们家多添些事情就好。
“我虽着急,但也不做害旁人的事情,这事啊,难。你一个小姑娘啊,不行的。”
云渺听了,抿起嘴巴,嘿呀,她堂堂树族的小姐,竟然被一个人类看不起!这要是传到妖界里面去,岂不是要笑死妖怪了!
“你尽管放心就好。”云渺信誓旦旦的说。
“你这。”那个老爷难为的看着她身后的唐以柏。
云渺转过头去用一个警告的眼神瞧着唐以柏“还从来没有什么邪祟是我镇压不住的。对吧,小弟?”云渺对着他挑眉,希望他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唐以柏只能点头,毕竟现在他们囊中没剩下什么,就算是写信回去让他的娘给他寄些东西过来,那不知的等到猴年马月,届时,早就饿死了。
云渺满意的重重嗯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