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派,
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无风之时,水平如镜,飞禽走兽鱼儿游,远处丛山点缀,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似若人间仙镜,
一女子在河间的隔板上打座,面容严肃,眉间有股化不开的烦虑,显得心不在焉的听着来人的叙述,
"是妖吗..."
"不是妖,我怀疑是虫族,可是典籍中也未曾有记录与之相关的虫类,一般的灵虫都是修士人为饲养,用作探查与感知,或是看家护院,但那日所发生的事属实怪异,我从未见过可以将修士变成僵尸状的灵虫。"
"应该是吸收了修士体内的精华......仅仅在南方的一个小国出现?"
"是的..."
"嗯...全力解决掉它们,另外联系到其他的宗门,让其配合,该出力出力,该出人出人..."闫可微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这些东西,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是!"
"诺大的天一界,我该怎样找到你!"
待众人离开后,闫可微没了打座的兴趣,她掐动法诀,
眼前的湖水纷纷倒流,被一层光幕所挤压开,
闫可微径直飞了进去,踏入黝黑阴暗的地牢之中,朝最下层而去,
那里关压的,是两头分神期的妖兽,
若是往日,闫可微一定好好研究一下,该如何将这两头妖兽抽筋扒骨,炼成各种各样的法宝,
可是现在,她没有丝毫的兴趣,再去计较这样微不足道的好处,比起白龙与灵体,她们两个根本微不足道。
一二再的失手,已经磨灭了她的耐心,她恨不得现在就召告天一界,抓捕逃脱的赵无忧,但这样做,无疑是把灵体出世的消息,告诉了她人。
此时的焰柔被关押在水牢中,承受着各种各样的酷刑,粗大的铁链直直穿过她的躯体,将其死死的束缚在水牢中,另外水牢中的妖兽不断蚕食她的肉体,削弱其肉体与精神,
"你知道他为什么憎恶你们妖族吗,你们妖族贪婪且愚蠢,只顾自己的利益,嗜杀好斗,焰柔..."
"放屁!"
水牢中传出一阵怒吼...
"不要不承认,这是事实,"闫可微面无表情,试图激怒焰柔,想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闫可微,不要让我逃出去,不然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看来是对你的折磨还不够..."闫可微掐动法诀,水牢中顿时闪过除妖阵的雷弧声,
听到焰柔的惨叫声,闫可微依旧面无表情,
"你可知道,赵无忧原本就是我人族的一份子,是敖雪将他带到妖巢之中,将其变成一个妖族,我想,他不会接受自己的身份..."
"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妄想从我的口中得到关于他一丝一毫的情况,身为龙族,他就是用来为我妖族的繁衍后代的,妄想得到他,做梦!"
水牢中传来焰柔低沉的怒吼声,
闫可微阴沉着脸色,转身去了另一处牢房,那里关押着苍狼王永夜,
比起焰柔来说,永夜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身体被钉死在法阵上,每时每刻都忍受着灵魂的折磨,她的利爪被人生生截断,
身上腥臭的鲜血已经接痂。
感应到闫可微的到来,永夜显得十分的镇定,孤寂的躺在刑台上,如同死了一样。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闫可微沉默的站了一会,心中的怒火汹汹的燃烧,
"敖雪会回来的,到时,就是你们人族的劫难,因果轮回,我一头苍狼死不足惜。"
"哦,你知道她还活着,她在哪里?"闫可微眼睛微眯,敖雪的离奇消失,一直隔应着她,
那头分神期的白龙,拥有能撕破空间的能力,让人防不胜防,若是对方的修为再进一步,自己还真不一定有制服对方的能力,
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她内心,催促着她赶紧渡劫,
一旦她的修为臻临渡劫之境,那么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包括她暗中布的局,也该收网了,这天一界的宗门,全部纳入天一派之中,
整个妖族,全部奴役在人族的手中。
"我只知道,她会回来的..."
"哼,一头分神期的白龙,纵然有龙族的天赋神通,又能如何,我闫可微执掌天一界千年,你岂会明白我的手段,我的手中,正好缺少渡过雷劫的灵器,那头白龙就是不二的选择!"
闫可微沉着脸子,忽然,她取出储物灵戒中的金书,结出几个印式,注入灵力,上面渐渐显露出一行一行的字迹,
"毒眉的魂灯碎了......"
毒眉,作为一枚棋子,被她派去接管烟雨阁的分宗,一旦自己成功渡劫,便会收拢所有暗线,一举拿下另外的三大宗门,
可她竟然无声无息的死了...
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她接着往下看去,原本阴沉的脸色猛然绽放出惊喜之色,
毒眉虽死,可她的手下,却向宗门汇报了一项最重要的信息,那便是她们亲眼在烟雨阁分宗见到了赵无忧,并且毒眉的死亡,正是与赵无忧有关。
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吗...
金书上的内容十分的简要,闫可微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她已经得到最渴望的信息,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这一次,不会让任何人再抢走你...六脉灵体..."
闫可微看了苍狼王一眼,匆匆离开,
按照典籍中的介绍,只要让她得到了赵无忧,通过采阴补阳大法,吸收其灵体的精华,便会得到大气运的眷顾,
何况他现在还拥有龙族的血脉,
渡劫之期,在向她招手。
"焰柔,给我好好的等着吧,你很快就会失望了..."闫可微路过焰柔的水牢时,冷哼一声,再未多说一句话,飞离出临牢,
她掐动法诀,湖水渐渐的聚合在一起,将入口吞没,
"烟雨阁,分宗...千霜,也是用到你的时机了..."
.........
另一边,天色渐明,
北冥月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分外的难受,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精美的侧脸,歪躺在自己的胸口处,额头上渗出冷汗,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
"这里是..."
此时的两人竟然藏身在一处狭小的树洞中,周围是阴暗且潮湿的木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