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同意。"菲瑜摇摇头,直接拒绝了。
难道让他这十五岁的男孩,独自出国冒险?叶韵的处境还不清楚,被谁带走了更是不知道。
他这般任性,还是个未成年,就想着以身涉险?何况,对方底细是什么,带走了叶韵,又是为了什么?
"姐,我长大了,我比同龄人都懂得多..."叶子清眉头紧皱,想再劝一下菲瑜,可她铁了心不让步。
"让我来跟她说。"沈云轩站在一旁,突然出了声,浑身散发强大气场,自信笃定的语气,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子清将手机递给了他,稳稳接过后开了口,嗓音低沉磁性:"菲瑜,你跟子清一起去,我派人保护你们。"
子清听到这句话,眼眸一亮,激动一闪而逝。
"可是我的工作..."菲瑜犹豫道,她实在想去,可总不能抛下工作,不管不顾吧?
且不说养活自己,何况这也是责任心问题。
私心来说,她比子清还想亲自去,但所有事情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没关系,这事我说了算,就当你的年假提前使用了。"沈云轩安排地井井有条,做事更是胸有成竹。
"谢谢你。"菲瑜脱口而出,眼帘低垂,红唇紧抿。
这不是客套,是一种真诚感动,为他总是替她打点好一切,让她做事总没有后顾之忧。
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这么为她?
做好了一切准备,菲瑜才告诉子清,关于父亲和哥哥的消息。
"我..."子清近乡情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从未谋面的爸爸和哥哥。
思念了十几年,在嘲笑与期盼中,等待了这么多年。
菲瑜看他欲言又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进到了慕家大宅了。
阳光洒落在房间角落,折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子清眯着眼睛,手心有些汗湿,心砰砰直跳,比考试还令他紧张。
"菲瑜,子清。"年轻优雅的男声,回响在客厅里。
子清心里突然充满期待,当适应了光线,他眨了眨睫毛,朝声音方向看去。
戴着镶金边眼镜的男人,马甲勾勒健美胸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悠闲慵懒姿态。
这就是他的哥哥吗?
"欢迎回家。"他再次出了声,迈步朝他们而来,站定在他们面前。
家,曾经对他来说,那么遥不可及。
如今,他什么都有了。他走上前勾住哥哥的肩膀,就像别的兄弟一样,亲密无间。
"哥。"一声哥就这么自然而然叫出口,原本他以为会多么艰难。
"我和姐姐,要去国外寻找妈妈。"子清把最重要的计划和安排,都告诉了慕云。
"你们两个去,我不放心,要不我去好了。"慕云抬手推了推眼镜,眼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哥,你好好照顾爸爸,公司没了你可不行,现在很多人趁爸爸生病,都对公司虎视眈眈。"菲瑜摇摇头拒绝。
这担忧不无道理。
子清也同意姐姐,点点头道:"沈大哥会派人跟我们一起。今天我来就是想见哥哥和爸爸,不过这事不要告诉爸了,免得他太担心。"
慕云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决定好了,我能说什么呢?好了,快去看看爸吧。"
几人踩着楼梯上了二楼,嘎吱嘎吱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就好像子清紧绷的心跳。
父亲会是怎么样呢?高大威猛,永远是孩子的榜样。
还是温文尔雅,亲切和蔼得像朋友一样,跟他侃侃而谈。
没想到的是,他看的父亲,却都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他瘦骨嶙峋地躺在床上,头发花白眼神忧郁,只抱着照片喃喃低语。
子清只觉得心疼。
该是怎么样的思念,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妈妈知道,会不会更心疼。
"爸,我是子清。"他走上前,握住了父亲的手,骨头分明的大手,只剩下皮贴着骨头。
"子清...我和小韵的儿子吗?"慕枫眼里的光芒渐渐凝聚,他激动地反握他的手,颤抖得难以言语。
"以后我都陪着你。"子清再次红了眼,他承诺般的对慕枫,说了这番话。
慕枫缓慢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留在慕家吃了晚饭,亲自喂了父亲吃药喝汤,陪着他做了一次复健。
菲瑜和子清才道别离开,一路上子清沉默地不说话。
"子清,其实妈妈的事,我原本都不想让你参与,毕竟面对的是未知的危险,以及可能是希望过后的绝望。"菲瑜抬头望着明月,眼眸里倒映星光。
"但我觉得既然是叶家的孩子,也应该有责任去守护。何况,不让你接触,一味地保护你,说不定反而害了你,只有艰难与危险,也许才能磨炼人的品质能力。"
这番话触动子清心弦,他眸子颤了颤,心间弥漫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没想到,姐姐会考虑这么多。
其实对姐姐来说,带着他这个弟弟,这几年也很不容易。
姐弟俩不在说话,分别后回到家里,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途,做好准备。
当他们坐上了沈云轩私人飞机,翱翔在万里高空时,看着窗外变幻的云彩,心情却平静淡然。
"余飞大哥,你教我武术好不好?"子清叽叽喳喳像只小鸟,缠着余飞问东问西。
自从知道了余飞是世外高人的徒弟,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身手厉害,头脑还特别聪明。
简直是他的偶像!
菲瑜看他俩地互动,好笑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沈云轩为了他们,派出心腹只为保护。
他对他们这份情谊,怎么也无法算清了吧。
"你先蹲马步,每天六个小时吧。"余飞终于出了声,嗓音有些沙哑。
却特别有男性魅力,起码在子清看来的确就是这样。
"六个小时?!会不会太多了?"子清难以置信,六个小时蹲着马步,除了上厕所什么都不能做?
余飞看出他的疑虑,认真地回道:"我们当时八个小时呢,四个小时吃一次饭,每两个小时一次厕所。"
只是眼里,满是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