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要戴好,今天的太阳很大,别出去一趟结果晒黑了。”
夏洛克帮艾米把她头上的遮阳帽摆正。
“风车还带着吗?要不就先放房间里吧,到游乐园里还有其他好玩的。”
但是艾米并没有听他的,仍是执意要把风车带着。
斯内普站在门前,看着还在婆婆妈妈的夏洛克,冷着脸说。
“你们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早点去,再早点回来,我今天还有魔药要做!”
夏洛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没有任何准备,身上仍是穿着整天不换,就像是一个大黑蝙蝠一样的长袍,搭配上那张苍白阴沉的脸,到游乐园不明真相的人,估计都会以为他是从什么鬼屋里跑出来的吸血鬼!
“你是想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吗?”
夏洛克嫌弃的说。
“穿成这样进麻瓜的游乐场,估计没走两步有人要来和你合照,然后工作人员还以为你是来抢他们生意的,把你给赶出去。”
斯内普被夏洛克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又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换的衣服,不管是来到这个时间之前还是之后,一直以来的装束就只有这一件。
夏洛克也看出了他窘境,走到他身边和他对比了一下身高,斯内普要矮了7厘米左右(据原著推断,斯内普身高应该在179左右,电影中斯内普185,这里采用原著)。
“我的衣服估计你穿的话,会有些不合适,所以还是去服装店买一身吧。”
“你是说让我穿那些麻瓜穿的衣服!”斯内普抬高声音。
夏洛克瞥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歧视麻瓜?”
斯内普当然不会说自己歧视麻瓜,或许现在这个时间的他有点这个心态,但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经历了无数人生大起大落的他,其实早就看透了所谓的纯血理论。
麻瓜和巫师并没有什么血统和能力上的优劣,在某些方向,出身麻瓜的巫师反而更加有优势。
只不过对于换衣服这件事,他心理有些抵触罢了。
夏洛克没去管斯内普的那点小情绪,他将艾米照顾好以后,就准备出门了。
“走吧,托比亚舅舅,我们去给你选一件衣服换上,还是说你个人比较喜欢让被人像看猴子一样观赏?”
斯内普微微扯了扯嘴角,没有继续和夏洛克争辩些什么,跟在他的身后,三人一起离开了破釜酒吧。
夏洛克和艾米都换上了正常的装束,只有斯内普在大夏天,身上还穿着黑漆漆的宽大长袍,光是走在路上,就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和麻瓜社会接触过了,对于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确实感到十分变扭。
夏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别老窝在屋子里,多出来走一走,人也就变得阳光一些。你想想就算莉莉当时原谅了你,你觉得她最后会喜欢整天阴沉沉,像个发了霉的老蝙蝠一样的你吗?”
斯内普一巴掌把夏洛克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下来,冷哼一声。
“如果当场莉莉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你觉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怪的了谁?还不是你自己犯的错,明明知道自己相处的那些人歧视麻瓜,还和他们厮混在一起,明明知道莉莉不喜欢黑魔法,还整天研究,这些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错。”
夏洛克苦口婆心的说道。
“所以现在你就要多开朗一些,别整天像是别人欠你二五八万的一样。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和哈利撇清关系,但人也是要多为自己想想,就算没有了莉莉,你难道就连朋友也不相处了,生活也不继续了?”
斯内普依旧冷着脸,像是对夏洛克的劝告不屑一顾。
夏洛克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想想也是,也是光凭他的几句话,斯内普就能改变性格,那才是奇迹呢。
艾米在前面举着风车正小跑着,想让风车在没有风的天气转起来,所以并没有听到夏洛克和斯内普的对话。
“我已经通过一些门道混进了魔法部,具体是哪个部门现在还没有确定,接下来应该就不会长时间待在酒吧里。”
夏洛克给斯内普讲述了一下自己近况。
“回去的线索,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关于之后在黑魔头找到波特家,莉莉保护哈利的那个魔法我倒是发现了来源。”
斯内普听他说起这个,顿时摒住了呼吸。
“你想从那个魔法上下手?”
“这是我感觉唯一可能有效的手段了,莉莉的死成了必然,她的身体已经被下葬,哈利这十几年的生活中都没有她的出现,就代表这件事无可挽回。”
他这样的话让斯内普有些烦躁。
“为什么会无可挽回!就不能她其实是假死,其他谁都没有发现,一直藏在某个地方?”
“你觉得以她的性格,她会是那样的人吗?”夏洛克看着斯内普,“她爱哈利,也一定爱她的丈夫詹姆,她既然有假死的办法,那肯定也不会瞒着詹姆,詹姆要是知道了,假死的这个计划还会有可能吗?”
斯内普沉默了。
夏洛克说的没错,想用假死的方法就必须要莉莉配合,而要莉莉配合就必须要让她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如果知道了前因后果,肯定会想办法去救詹姆,那这个根本不是在欺骗历史,而是在光明正大的挑衅。
“办法是人想出来了,按照我的本意,我们会回到这个时间原本就是一个意外。我们要把这个意外抹除,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就行了。但我们毕竟是一起过来的,你的心情我也要考虑,所以我会在历史大进程不被改变的情况下尽力帮忙。”
“我站在了你角度考虑,同时我也希望你在一个更加客观的角度去看这件事。”
“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黑魔头就算没死,也基本上丧失了全部力量,整个魔法界获得了这么多年的平静,之后才有机会彻底打倒他。”
“我们可以去用一些小花招,尝试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确定成既定的历史,但黑魔头在想杀死哈利的时候,被自己的魔法反弹导致丧失力量的这件事不能去改变。”
他盯着斯内普。
“我这些天亲眼看到了那些食死徒都做了些什么,又杀死了多少人。你自己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你应该比我更很清楚如果黑魔头没有倒台,那未来会出现怎样的场景。”
斯内普没有再说话,他抿着嘴唇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夏洛克也只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他还真怕如果最后他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斯内普来了一个不管不顾,硬是要用强制性的手段,也要改变历史的进程。谷
从破釜酒吧出来以后,沿着街道一直走,就能看到一条商业街,这条街道上就有男装店。
艾米像是跑累了,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抓着夏洛克的手臂,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给斯内普选衣服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冰冷的木偶,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任店员摆布,最后换上了一条街头常见的夏装。
掏钱的人自然是夏洛克,斯内普身上没有带英镑一类的钱币。
说实话斯内普长得不差,本身又有一股冰冷帅哥气质,脸色虽然阴郁了一些,但在某些人眼中这说不定还是一股亮点。
只不过他的头发油光水滑的,就像是从头上垂下来的海带,这让他不免显得有些邋遢。
“托比亚为什么不喜欢洗头发呢?”艾米仰着头,看着斯内普疑问道。
斯内普臭着脸,敷衍道。
“只有肤浅的人才把时间浪费在打扮外表上面。”
夏洛克对此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艾米的头。
“别听他胡说,将自己打扮干净是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基础,也是对自己负责,长时间不洗头的人,头发里可是会长虫子的。”
艾米揪起了自己淡金色的长发,放在鼻尖上闻了闻。
“爸爸有说过这段时间不能洗头发,但艾米的头发仍旧很干净。”
夏洛克没有去问为什么埃迪不让艾米洗头发的原因,他正在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拉着艾米和斯内普一起坐了进去。
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游乐园中的人并不多,很多项目都可以直接玩。
艾米虽然性格要比她的年龄成熟的多,但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
当她看到那个巨大的摩天轮时,就举着自己手中的风车和它做对比发出了一声惊叹。
“一个超级大的铁制风车!”
“要先去玩这个吗?”
夏洛克拉着她的手,去摩天轮的窗口前买票。
斯内普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跟在夏洛克的身边,来到了窗口前,看着他买了三张票。
三人坐了进去,艾米进来就两只手扒在玻璃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按照正常来说,像她这样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应该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玩过玩具飞天扫帚了,对在飞在天空的兴趣不会有这么大。
但艾米平时看起来并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没有母亲的陪伴,和父亲相聚的时间也很少,玩具什么的估计更是一样也没有。
夏洛克本来也还是挺有兴趣的,可当他看到自己对面做得的是斯内普以后,顿时感觉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啧啧啧。”他一边喝着水一边啧声说道,“在麻瓜社会里,摩天轮一直都有特殊的寓意,结果没想到我第一次坐居然是和你一起。”
斯内普没有看夏洛克,他透过玻璃,也在看下面逐渐缩小的城市。
“你之前在上学事情不是也谈过一段恋爱。”
“噗!”
夏洛克没有憋住,喝一半的水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幸好斯内普是和艾米正对着坐着的,不然肯定会喷他一身!
“你怎么知道我上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啊?”他抽着嘴角问道。
斯内普转过头,脸上露出一道冷笑。
“你以为你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候就没人关注你了吗?你和那个叫玛丽的女生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在教师公共休息室,弗利维就兴奋的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所有人,麦格对此甚至差点落泪,他们可一直对你的事情很上心。”
夏洛克满脸混乱。
他还一直以外原主日记里记录的都是些私密事,谁知道“自己”有过一段初恋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
像是能有什么事情让夏洛克吃瘪,会使斯内普很享受,他慢条斯理的接着说。
“结果后来没过多久,你们就分手了,弗利维和麦格一起聊了很久这个问题,他们觉得失败的恋情虽然会让人悲伤,但也是促进人成长的最好药剂。”
“不过我在那几天可没有看出你有什么好悲伤的,你根本没有喜欢过那个玛丽吧?”
夏洛克撇了撇嘴。
“少八卦这些事,小心年纪越大越八婆!”
这个时候艾米疑惑的回过头。
“约翰的女朋友叫玛丽吗?”
“是他的前女友。”斯内普心情愉悦的补充道。
夏洛克轻轻弹了一下艾米光滑的脑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艾米撅着嘴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像是对夏洛克的这句话有些不满,晃了晃脑袋,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从摩天轮下来以后,夏洛克给艾米买了一个波板糖。
这个东西其实味道也就那样,不过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好看,艾米举着它和风车一起,对着天空,希冀它和风车一样可以转起来。
算是报复斯内普也算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夏洛克也买了一顶王子的王冠送给他。
“啊,普林斯殿下,看这个东西,它多适合你的身份(这里说的是普林斯在英语中的含义就是王子的意思,夏洛克在嘲讽斯内普给自己起假名的中二)。”
令夏洛克感到意外的是,斯内普并没有将那顶王冠嫌弃的丢掉,而是面无表情的从他手中接了过去。
他举着那顶王冠,的目光中既有缅怀,也有一段不愿意去回想,却又忘不掉的痛苦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