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开后，又足足过了半晌辛迪巫师这才开了口。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似乎满怀心事。

“其实……奥布萨说的没错，你的能力确实挺适合位面战争的！”

“位面战争？”林克沉吟着：“难道咱们巫师世界还在与别的位面开战？”

他在很多书籍上都见过这个词汇，但大部分都语焉不详，令人无法真切的体会到它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你晋级巫师时间太短，不知道位面战争也是情有可原。”说着，辛迪巫师随手一抓，缭绕的黑雾在他手中凝聚成了一本小册子，然后递给了林克：“拿去看看吧，这样你也能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巫师世界现状！”

看到林克小心翼翼的把小册子收好后，辛迪巫师又接着道：“你走的是恶魔巫师路线，拥有恶魔血脉，能够直接吞噬敌人的灵魂……这样的特性其实也是非常犯忌讳的，不但巫师群体会特别排斥你，就连位面意识也会厌恶你所做的一切！”

“位面意识……”闻听此言，林克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过往的他可能体悟不到位面意识的重要，可经历了一次灵魂跃迁后，和巫师世界的位面意识有了一个短暂的耦合，他才真切意识到了它的强大和重要！

巫师意志，其实就相当于所有巫师的本源意志。

一代代的巫师从出现到成长，再到死亡，整个过程都始终处于位面意识的母体之中。他们单个或许影响不了什么，可是在一代代的传承，一代代的强化下，巫师们所信奉的一切也就在博瑞恩位面意识里打下了浓厚的巫师烙印。

博瑞恩位面之所以能够成为巫师世界，成为以巫师群体为主导的强大物质位面，靠的就是群体意识凝聚而成的巫师意志。

这种巫师意志也在深刻的影响着博瑞恩位面的位面意识，让位面规则也在向着有利于巫师成长的方向转化和迁移。任何在博瑞恩位面诞生的个体，如果契合了巫师天赋就能有一个较为顺遂的成长历程，而反之则处处受限，寸步难行。

但是，位面意识也是有其自然秉性的，并不甘愿受到巫师意志的侵蚀和左右，总有一种想要矫枉过正的倾向。尤其对于那些违逆了位面法则的个体，更是深恶痛绝，必欲除之而后快。

林克想要走恶魔巫师路线并不算违禁，但是他在杀戮后大肆截留对方灵魂，这就引发了位面意识的深层厌恶。毕竟，巫师世界所有的灵魂都属于位面的一部分，归属于灵魂母河。

如果所有巫师都像林克一样随意截留灵魂，那么灵魂母河迟早会枯竭，整个位面体系的运转也就会出现问题。所以，林克身为恶魔巫师，现在吞噬的灵魂还少，引发的位面意识反噬并不严重。

可随着他的强大，位面意识对他的厌恶也在加深。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天地弃儿，被巫师世界的位面意识所憎恶。

“嘶……”听完辛迪巫师的讲解，林克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次感觉自己的选择有些莽撞了。

自己脚下的土地竟然是有灵魂，有意识的，而且‘它’还有着自己的喜好与偏恶，这就有些恐怖了！

一头猎豹，从出生到成长，再到死亡，它的整个一生都是在位面意识的母体里循环着。它虽然一生中吞噬了不少生物血肉，表面看来侵占了不少位面资源。但是，随着它的死亡，它的血肉、皮毛、筋骨、灵魂重新归返位面体系。

这样，也就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正是因为它的索取和获得最终都会一样不缺的重新返还给位面体系，所以它的存在也就被位面意识所接受。

位面意识会公平公正的对待母体里的每一个个体，不论你是智慧生物，还是蒙昧野兽，亦或者只是一颗石头、一滴水、一株小草……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这些个体的存在，才能搭建出一个融合自洽的完美世界。

可一旦位面内部冒出来一个群体，只知道索取位面资源，却拒绝归返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那么这个群体立时就会成为天地弃儿，被位面意识所厌恶，所憎恶！

不死生物追求着永生，希意永远霸占那一部分灵魂意识，这样的行为自然不为位面意识所喜。所以，在任何一个物质位面，以巫妖为代表的不死生物都是位面意识所憎恶的对象。

而林克身为恶魔巫师，他吞噬敌人灵魂的行为无疑也犯了位面意识的忌讳。长久下去，迟早也会引发位面意识的反噬。

“其实不止是恶魔巫师一个职业会受到位面意识的憎恶，所有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职业、种族都会被位面意识所厌恶……”辛迪巫师依旧在侃侃而言。

“难道就没有什么改善与位面意识关系的方法？”林克眼睛一亮，似乎从对方话语中听出来了一点特殊的况味。

“有，当然有……那就是位面战争！”辛迪巫师斩钉截铁道。

“位面战争……”林克忍不住喃喃重复道。

“你在博瑞恩位面杀戮，截留的是归属于本位面的灵魂，自然为位面意识所不喜。但你要前往别的位面，杀戮那里的位面土著，并把它们的知识、资源、灵魂带回巫师世界……呵呵，位面意识可是会给你奖励的！”

“嘶……”林克再吸一口凉气，渐渐地有些明白了。

位面就像一个个漂浮在魔力海洋上的大船，位面意识就是这艘船的船长。如果船上成员只知道内部杀戮和侵占，自然会引发他的愤怒。可要是船员闯入别的大船，把人家的东西搬回了自己船上，这也就意味着这条大船获得了新的资源，能够比别的大船发展的更好、更快……

位面也是有大有小的……

小型位面恐怕想要发展壮大，恐怕也只有掠夺其他位面的资源才能成长起来。

而这，其实才是位面战争爆发的真正缘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