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院门口若干的政府领导依旧在那儿等着,人群躁动起来。
离预计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依旧没有出现,他们有些慌了,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这要是还没有到任就出了状况一定会在鄂城的官场掀起新一轮的风暴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政府里面的领导们心里都忐忑不安的。
郑光远又一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他没有像其他的那些干部一样着急,只是很从容的站在人群中间,不时看两眼前方的路面。
“郑副市长,你看这件事情咱们怎么处理,还在这里继续等吗?”一位市委常委很恭敬的征求郑光远的意见。
“等,继续等着吧,怎么说这市委书记兼代市长第一天上任咱们都不应该失了礼数。”
一群人继续等着。
岔路口的树林里田雄已经逃了出来,他的肩膀上还在流着血,脸上在逃跑的时候被林间的树枝刮花了好几道。
终于是逃了出来,他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地,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已经离那个伏击地点好远好远了。
他看看身后,寂静一片,天上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在地面草地上投射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大口大口踹着粗气,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拿出一个打火机和一把匕首。然后脱下上身的一副,就这样光着膀子坐在草地上。他的后背上有好几道刀疤,胸口位置还有一个抢眼,那些都是雇佣兵生涯中留下来的,血与火里的摸爬滚打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最显眼的还是右手臂上那几道胡乱交错的长长的刀疤,每一道几乎都是从肩膀和胳膊的连接处都胳膊肘,在月夜的草地上看着有些恐怖瘆人。
打火机上的火焰烧着那把尖尖的匕首,在这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在地面上搜寻了一会儿,找了根枯木咬在嘴里,紧紧的咬着。
他举起已经烧得发红的匕首,猛的朝自己中弹的肩膀刺去。
一股肉烧焦了的味道传来,肩膀上的肉被匕首烫的呲呲响,他牙齿紧紧咬着那根枯木,死命的咬着,嘴里闷哼两声,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珠。
匕首在肩膀上搅动了几下,一个子弹头被硬生生挖了出来。
他吐掉嘴里的枯木,看着地上的子弹,大口大口踹着粗气,身体有些虚脱的感觉,没有什么力气。
接着,他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脱下来的背心,撕成布条绑在了伤口处。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重新披上外套,站起来望着四周,这里寂静一片,草地在群山脚下。
他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不过多年的雇佣兵生涯让他对方向有着极强的辨别能力,他不会迷路。
翻出口袋里面的手机,他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这次计划失败了,苏云斌被人给救走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语气比较平静,“暂时不要再在鄂城露面了,先回非洲躲一段时间。跑路的事情我给你安排,你现在在哪里?”
他有些诧异,对方竟然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的愤怒,“你不愤怒?”
“愤怒有用吗,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才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咱们可以慢慢玩,最后的胜利永远都是我们的,哈哈哈……”
“你真沉得住气,难怪组织这么器重你。”
“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处变不惊,这些都是必要的素质。好了,闲话不多说,我现在接电话不方便,告诉我现在在哪里,我派人把你接出来。”
“我在……”
他望着周围开始描绘自己所处的环境。
杨宇和张扬一行人已经穿过柏油路到了市中心。
夜晚的鄂城市中心灯红酒绿,街面上车水马龙。
喧嚣的城市里不知道藏纳着多少的阴暗和肮脏。
几人到了洪福酒店,这是一家高标准的五星级酒店。
苏云斌已经从路上的那有些阴霾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对岔路口的事情已经只字不提,和张扬几人说说笑笑像是久未见面的朋友。
“苏书记,我听说你可是个大清官,你这么破费带着我们来这里消费不怕别人认出你来说你公费吃喝啊?”张扬看苏云斌很豪迈的看着菜单,笑呵呵调侃道。
“没事,我这是私人掏腰包,一般人可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啊,今天这顿饭也算是表达我的一点感谢之意。”
“小宇,想吃什么自己点啊,不要跟我客气!”
杨宇看着菜单好一会儿了,就等着苏云斌开口说这句话呢。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这家伙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把自己已经调好的菜点了一大堆。
张扬和顾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还真不知道客套一下啊。
苏云斌看着杨宇点这一大堆菜,乐呵呵笑着,心里挺开心的,感觉杨宇这小家伙挺有意思的。
刚才他还担心几人在自己这个新来的鄂城一把手面前会有些拘束放不开,现在看来是有些多虑了,连杨宇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自在。
顾阳和张扬两人更是自自然然没有任何的拘泥。
这顿饭几人边吃边聊,没有年龄和身份的隔阂,几人都吃的很开心。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从酒店出来,苏云斌随手拦住一辆的士朝市政府大楼那边出了,张扬几人则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政府大楼门口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领导们依旧在大院门口等着。
大家其实心里面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虽说这面上的功夫要做足,可是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人过来,也没有来个电话,这算什么回事。
不过没有人敢主动提出来先回去的,大家带着浮躁不安的情绪继续等着。
郑光远表情很平静,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着,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站着,就看着那个路口的方向,没有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缓缓朝门口开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