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熠和秦煜是相继的因为种种原因而被迫放弃了与孟破军的缠斗,而就这般直率地选择将孟破军是留给了烛姬(尉迟琉璃)。
毕竟这俩人也都不是个傻子,他俩也都能看明白眼下的时局,尤其是当烛姬(尉迟琉璃)的强势,是将孟破军给暂时压制住的时候,这就更给这俩老爷们儿的脸蛋儿上是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不曾想有朝一日,老爷们儿也得让一个弱女子来保护。
然而有件事儿怕是弄错了,此时的烛姬(尉迟琉璃)可绝非是一位弱女子的。
毕竟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将一剑堂的上座众给问问压制住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位弱女子呢?
现在...
当烛姬(尉迟琉璃)手中的冰棱瞬间被孟破军的寸山给击溃四散,她也就索性再度变招。
借着那为之四散的冰棱碎片,她整个人是瞬间便来到了孟破军的面前,不给对方为之反应的机会,是借机迅速半蹲下,然后再任期半蹲着的腿部是再度爆发出更为猛烈的力道,至于她本人,则再一次借助这样的爆发力,是朝着孟破军的下腰位置狠狠刺去。
一气呵成...
如若此时的孟破军被换作一名普通人来讲,烛姬(尉迟琉璃)的这一变招,足以能将眼前的敌人一分为二了。
只不过孟破军本就非普通人!
东煌剑固然厉害,可是自己的八门御也不差!
“啊!!!”
随着这一声的咆哮,便看到那些本来都已经快要被烛姬(尉迟琉璃)给击溃掉的罡风,是重新汇聚在了孟破军的身旁,而这一次的汇聚,其速度更为迅捷,其威力更是霸道,而最大的区别,便在于那逐渐腾起的温度。
是的,当风已然开始刮得无比猛烈,甚至都可以将彼时寒冷的四周给驱散掉,当这样的干燥炽热开始持续发力,彼时的那些还未消融的冰晶碎片,已完全没有办法再对孟破军造成丝毫地伤害了。
待烛姬(尉迟琉璃)的剑再也不能前进哪怕是一寸的距离的时候,那瞬间腾起的火焰,竟就这般直接地从孟破军的右拳给轰了出来,而这位老江湖的目标,正是与之近在咫尺的她,正是这位给老家伙带来了太多麻烦的异鬼!
业莲!!!
八门御的第二式!
如果说孟破军的寸山有着移山之威能的话,那么这八门御第二式的业莲,其霸道更是要远在寸山之上的,先不说那一拳本身的力道,单就那不断为之肆虐的炽烈罡风,就足以将普通人给瞬间灼伤,其烧伤的程度,还得看那个人距离这些高温气浪的远近来定。
而现在,对于烛姬(尉迟琉璃)来讲,她如若不在这瞬间便采取防御举措的话,那么单就这一招业莲,怕是就足以让她今生的所有努力都成为泡影,毕竟这小命儿都快没了,还谈什么伟大的理想?
“啊!!!”
这一声咆哮依然还能在耳边萦绕,可孟破军的这一拳,却是狠狠地直接击中了眼前的人。
击中了她!
果不其然...
烛姬(尉迟琉璃)再是厉害,在这如此近的距离下,她还是没能躲过孟破军的这招业莲。
当半空之中的那道不断燃烧着自我的白色身影,是犹如一颗飞速疾驰的炮弹一样,就这么狠狠地直接砸中小院儿的围墙上,于下一秒后,那不知已经伫立于此多少个岁月的小院儿围墙,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都说,最为刚猛的招数,往往都是朴实无华的,没有那般绚丽的色彩,也没有那种迷人的花哨,有的便
只是最为直接最为高效的手段罢了。
而从孟破军这个人的身上,便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只因他所施展出来的八门御,不花哨,也不繁琐,就是简简单单,就是直截了当,既然选择了出拳,那便是不可逆转也不可回头的决定,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着刚刚被击飞得落了地的劲敌,孟破军身影突然加速,只将残影是留在了原地,而等到下个呼吸的时候,他整个人便早已出现在了烛姬(尉迟琉璃)的眼前。
高高地跃起,然后就好似鹰踏一般,就朝着身下的人狠狠踢了出去!
八门御的第三式,绝蜃!
果然,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这趁人病要人命的套路,当真是玩得溜啊。
然而,烛姬是谁?
那可是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了,虽说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是以灵魂的状态生活中遣滩,距离被慕容问心唤醒的时间也不过几十年的岁月,可是别忘了,在她身未消亡之前,她也曾有过很丰富的战斗技巧的。
尤其是在伽蓝山巅的那一场防御战,阿提亚·依缇孜赫更是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付之于那场战事之中,以一己之力,是硬生生地凭借着自身的本事,是活活地砍(死)了万灵之王阿努拉的护卫队之一,虎珀!
这无疑就是神迹!
要知道,当初的阿提亚·依缇孜赫,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她就只是古老血脉的继承者罢了,身为雪族的女儿,彼时的她就跟最为普通的人类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在大敌压境之时,在家园陨落之刻,这位勇敢的姑娘,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向世界宣告,雪族的意志,不允许任何生命进而践踏,而她宁可身死,也要护得雪族的尊严。
所以说,孟破军的绝蜃刚一出现,于白色异鬼面具下的勇敢姑娘,便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是猛提了一口气,然后给予了绝对干脆的反击。
这是她彼时所能施展出来的最强一剑,更是她此时所能驾驭得住的最强一招。
当绝情剑遇上了东煌剑...
当霜雪遇到了雷霆...
当烛姬遇到了尉迟琉璃...
再舞·翩月,乾坤一剑!!!
(一声极为夸张的爆炸声响...)
轰!!!
随着这一声的出现,那随之爆发出来的罡风,更是直接为之四散,那(射)出去的劲道,更是于瞬间便将这一处的小院给彻底夷为了平地,随着那不断摔落的破碎砖瓦,便能够看得出来,烛姬(尉迟琉璃)的反击,是有多么的强烈,是有多么的坚决。
... ...
“...”
所谓的沉默,都是一些软弱之人的妥协罢了,而对于此时的尉迟琉璃来讲,便是如此。
说实话,她是真的十分痛恨自己的这份软弱,平日里别看她老是咋咋呼呼的,老是让自己显出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大大咧咧的模样,可是只有夜深了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独处的时候,她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然后让本来的面目得以释放出来。
原来,坚强只是她所为之带着的面具罢了,原来,她是这样的一种性格,极为偏激,也极易消沉。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付出了时间,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师傅教授的本事,可同样的一招放在她跟秦煜的身上,就会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她虽不说,可是她却明白,自己这般喜欢攀比的心性,这一辈子怕是都改不了,都舍不掉了。
而越是
这样,她的性格就会变得越奇怪,越孤僻,可是如今的她还要依靠着秦煜生活,她还不能让自己的这份孤僻去影响到秦煜。
所以每天她都要去带上一副看似乐观开朗的面具,都要去在秦煜的面前装作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以希望可以换来秦煜更多的关注,换来这个大男孩对于自己更多的爱。
毕竟在她的心里,秦煜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而对于秦煜,对于她俩之间的这种的感情,她看的是要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殊不知,这样的感觉,早已变得有些畸形了。
这不再是爱,而是自私,是偏执,是近乎于疯狂的占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底下的爱,哪有不偏执,不自私的呢?
而对于心性本就无比敏感的尉迟琉璃来讲,她心底的这份爱,其实没有错,若真要去评论个对错的话,那么这错得,不是她,而是这个可悲的江湖世界。
一滴水珠,就这么凭空出现,然后在她的脚下,不断地泛着涟漪,一层又一层,直至视野的最远方。
眼前的涟漪不断浮沉,身边的黑暗变得让人更是压抑,以至于此处的时间都好似为之变得缓慢了一些一般。
空气?
貌似已经不用呼吸,也感受不到所谓的气息了。
这样的感觉,就如同被人给遏制住了咽喉一样,这是一种即将就要窒息的错觉,而四周的安静,更是将这份沉默给无限地量化,直至抵达最终的效果,死寂!
不断地尝试,可始终都无法张开嘴巴,无法让自己的嗓子发出声响,这才猛得明白,原来不能为之操控的,还有这副身体,不过好在一点,此时唯一还能够动的,还有自己的眼睛。
看来,这份束缚,是冲不破了!
而此时与之相互对立的...
便是那位身处于那份绝对纯白的空间之中的灵魂...
阿提亚·依缇孜赫!!!
不同于尉迟琉璃彼时所深陷的黑暗空间,阿提亚·依缇孜赫所被囚禁的地方,除了天与地的纯白,便再无任何的颜色了。
至于她本人,更是褪下了所有的伪装,不再有那身极为精美的衣衫,更不再有那副令人生惧的异鬼面具,有得便只是最为原始的状态,全身上下,无一丝一毫的遮瑕,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那空间之中,脚不着地,头不顶天。
这面是绝对的黑,而与之接踵的却是绝对的白。
一黑...
一白...
竟毫不违和!
这就如同一面镜子,在镜子的这一头,是压抑,是苦闷,是自己所不能去理解的认知,可在镜子的另一面...
忽然,能动了!
向着左侧微微地晃了晃脑袋,却发现,眼前的另一个,也正做着同样的动作,就好似复制与粘贴一般,只不过这样的相同,却是完全对立的。
就如同此刻的尉迟琉璃是朝着前方抬起了右手,而面前的阿提亚·依缇孜赫却是朝着她抬起了左手。
这就完全是镜中的世界!
虽然还不能开口,还不能交流,不过对比之刚才的那份禁锢,此时最起码还能动了。
这,已经很不错了!
缓缓地放下胳膊,双目直愣愣地望着眼前,慢慢地迈出脚尖,哪怕自己并不清楚,这一脚下去,自己会不会就此坠入眼前的这份无尽黑暗之中,可是为了能够触碰到眼前的人,为了能触碰到这里的真相,这一步,必须要跨出去。
这一刻,尉迟琉璃为之坚定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