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土办法,当真是差点儿就要了俞江的小命儿!
若不是这臭小子的命硬,想必当那一火棍子捅下去的时候,他肯定原地螺旋升天了。
试想一下,为了一劳永逸,为了能尽快地将这些被感染的组织给处理干净,为了能让后背的感染不会进而扩散,俞江着实是拼了一把。
用最为原始的办法,去办一件可能自己都无法去承受的事情。
不过好在这最终的结果还算理想。
当他就这么犹如一条累瘫了的野狗一样趴在那堆茅草上的时候,他除了想睡觉,就再也不可能去想别的事了。
太煎熬了!
太折磨了!
太痛苦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还没消停几天呢,一声狼嚎,便将俞江给从睡梦之中惊醒了!
当他挑着眉头地望向笼子外的天空,当他发现此时的天空还被黑夜所笼罩,当他耳边还能回响起方才的那一声无比熟悉的狼嚎,他原本早已变得没有光彩的瞳孔,是瞬间闪过了层层精光!
希望,终于降临了!
而他,终于熬过来了!
即便他并不清楚,为何这声狼嚎,会在这鸟不拉(SHI)的地方出现。
不过有的总比没有得强,当希望的火种一旦开始在心底迸发,那么这股希望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其威力便足以开天辟地。
就如同现在一样!
“哎,小伙子,你...”
看着此时那咬着后槽牙欲要站起身来的俞江,阿叔公是一个箭步便跑到了他的身旁,急忙地探出手来,是从他的腋下给径直穿了过去,这才将原本摇摇晃晃的他给暂且扶稳了。
埋怨地瞪了一眼俞江,可是这阿叔公口中的话,却显得是那般温柔。
“阿叔公...咱们...有救了...有救了啊...”
这就好比劫后重生一般,只见俞江的双眼快速泛红,支支吾吾的是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有救了?你说得可是真的吗?”
或许在阿叔公的心里,他早就对未来没有了信心,甚至于在有些时候,他都想一脑袋磕在墙上给撞死算了,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很有骨气的汉子,可如今这帮丧尽天良的马匪竟然将他给囚禁在这小小的牢笼之中,每天把他视为猪狗一般的进行圈养,这样的委屈,他当真难以下咽。
而此时唯一能将他心中的这份必死之心给拽回到现实里来的,便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对于他来讲还生死未卜的二小姐,另一个便是刚被他从死亡的边缘给拽回到生者世界的俞江了。
眼下既然还没有这个机会去寻找二小姐,那么对于阿叔公来讲,照顾好俞江,就成为了他当下最重要的事了。
或许在他老人家的眼里,他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已经不中用了,说句不好听的,就以他现如今的年岁,他还能再熬上几年呢?
可是俞江不同,最起码在阿叔公的眼里,不同!
俞江还很年轻,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在阿叔公看来,俞江的未来不应该跟他们这帮子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捆绑在一起,这孩子的未来应该更加充满希望和阳光,而不是自己的这般黑暗。
所以在阿叔公的心
里,他当真是由衷地希望俞江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之后的日子会很平庸,但最少孩子活着,这便足够了。
也不知这样的想法,是只属于阿叔公一个人,还是属于全天下的老人家。
而现在,当阿叔公猛然听到了俞江的话后,他眼底的那份沉寂已久的光,再次闪烁了起来。
“相信我...阿叔公...咱们...有救了...”
这一次,俞江的话,说得相当肯定!
... ...
“我吹牛(逼)?老秦,你真当我会输给你呐!要不是这吧,为了我个人的名誉,这次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儿个小爷我就必须得给你俩开开眼力劲儿,让你们俩好好的瞧一瞧,什么才叫做马王爷他有三只眼!”
眼看着这第二箭袭过之后,马匪的营地是瞬间被少年给搅得天翻地覆,数不清的人影是从一座座小帐篷里给钻了出来,就这么握着手里的火把,开始寻找自己的战马,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来讲,竟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从容的模样,当真还有些他父亲当年的英姿。
“刘大哥,要不咱别比了吧,我真怕比到了最后,这请客吃饭的人还会是你的,说实话,我都替你口袋里的那些钱感到可怜呢!”
一提到钱,少女的双眼就开始迸发出一阵闪亮的精光。
“别,这是我和老刘的事,你在一旁看着就行,这货不是一直都不太服气吗?行么,我这人一项公平,别说我不给你计划啊老刘,来之前呢,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帮人,人数不少,能打的却没有几个,所以啊,这一次能让咱们出出汗的人怕是不多,不过依我看啊,这就够了,毕竟咱们从濯阳府接到的任务是救人,那么这一次的笔试,咱们就比救人,谁先把人给救出来,就算谁赢了,你看成不成?”
瞥了眼彼时早已乱成一团的马匪们,个头中等的少年快速地说着。
是啊...
为了赚点盘缠,谁都不容易,相信就连个头中等的少年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现实所压迫的只能去让自己从事佣兵的行当,要知道当初他从山门出走的时候,那可是心揣着极大的梦想的,可是现在呢...
看着眼前那些不断窜动的火把,微弱的光亮是让少年的眼底多多少少浮现出来一股郁闷的神色。
“成,我看公平,那就按照你说的办,谁先找到了人,那么就算谁赢,琉璃丫头,这一次你可不能再拉偏架了啊!”
一听到中等少年的话后,高个子少年的脸色是立马就变得有了精神。
“去你的,刘大哥我是那种人吗,哎哎哎,老秦你这...”
然而还未等少女的话讲完呢,便看到有些人已然开始不讲武德了,因为...
借着此时还能映在天空的月色,借着远方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中等个头的少年竟然手持长枪,就这么直接朝着自己的目标所在开始狂奔!
“我(靠)...”
而对于高个子少年来讲...
只见他一声唾骂之后,便快速地将自己手中的那张金属弓箭给收了起来(也就几个眨眼的工夫,一整张金属弓箭,就被少年给收到了他的手腕处),其人就这么骂骂咧咧的开始脚下发力,是朝着眼前猛然奔袭。
“哎,头大...”
一看到这俩活宝,少女的心当真很是无语。
而借着月色,透过那层将少女的面庞给浅浅遮住的浮纱,却能给人这么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的眼神,太让人感到熟悉了。
她是谁?
又或者说,她们是谁?
双方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太远,从目测的程度去看,这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二里地,也就是一千米,所以当二位有脾气的爷是冲到了马匪们的面前的时候,俩人地头上就连一颗小汗珠都没有。
既然目标是明确的,既然方向的正确的,那么还等什么呢?
只见那名中等个头的少年,就好似戏弄的瞥了一眼身后的高个少年,这便头也不回地就朝着眼前的营地冲去,而此时挡在他俩面前的人,早已有数十人之多了。
混乱...
即将被这杆长枪所撕开帷幕!
... ...
这就好比是一根利剑,是直插进了一堆肉里一般!
所以其锋利的程度,当真不难想象!
“老秦,这些家伙跟一剑堂的那帮人比起来,可当真弱了不是一点两点儿啊!”
只见高个少年是一脚狠狠地将此时挡在他面前的这名马匪给踹飞了出去后,借着此间的空挡,他是忍不住地开始向位于他身体右后侧的中等个头的少年大声喊道。
“嚯,老刘,你这会儿的口气很大嘛,老子怎么在永春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嚣张啊!”
猛地用力一甩,便将自己手中的那杆长枪是直接甩出,其力道之大,当真霸道,只看到那名可怜的马匪,是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整个人便被少年手中的那杆长枪给直接震飞了出去,从其飞出去的角度来看,马匪的口中竟还被震出了不少玩意儿。
细细碎碎的,在这黑溜溜的夜里,到也看不出是什么。
或许是白天吃的饭,亦或者是胸腔内所积压的血吧。
总之就是一点,当这二位爷是前脚刚一踏入这帮马匪的营地,这接下来的事,就显得有些欺负人了。
一个...
十个...
直至一堆...
每当这二位爷所过之处,就难免会出现一些痛苦的哀嚎,或被踹的骨折,或被打得吐血,总之就是一点,在二位少年的手里,能制服地就绝不会将其击毙,除非遇到了那种随时可以威胁其性命的人,才会考虑出以杀招,否则的话,绝大多数的情况,其目的也都只是强迫让对手是暂时地失去行动了罢了。
只不过这随着骨折和受伤的马匪越来越多,随着那哀嚎声因是越来越厚,也不知二位爷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有一说一,接了这个活儿,那么就得将其完美地完成了,至于这完成的过程,也就不要再为此纠结了,毕竟老话说得好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然兄弟三人是干起了佣兵的勾当,既然三人的钱财是被那个可恶的骗子给骗了个底朝天,那么为了活着,为了能确保自己身上的盘缠是可以让三人活着坚持到明都,那么这所谓的礼节和人性,也就没有必要去考虑那么多了。
毕竟人活着,本就是一个还债的过程,哪有轻松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