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三三两两的坐着,大多是结伴来放松倾诉,还有些单身的则坐在吧台前,一边欣赏着高级调酒师帅气的动作,一边四处扫视,有没有可以春风一度的对象。
两名长腿美女相视一眼,嬉笑着下了高脚椅,款款走向角落半敞开式的包厢座,里面有三个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相当出类拔萃,尤其是中间那个。
挺括的衬衫包裹着宽肩窄腰,一双长腿交叠,袖口翻起露出有力的小臂,肘部撑着沙发靠背,骨节分明的手虚握着威士忌杯微微摇晃着,手腕上的百万名表随着晃动反射出点点银光,酒吧内昏暗流转的光影洒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十足的高冷禁欲范儿,不去想他的身家背景,光是这外表,就有足够的资本让女人们前赴后继。
“帅哥,一起喝一杯?”
穿着亮片短裙的美女倚在门边,摆出一个自认为最风情万种的姿势,拨了拨披肩卷发,目标明确的暗送秋波,而另一名穿皮裤的退而求其次,媚眼如丝的与坐在左边的男人隔空举杯。
傅臻连眼皮都没抬,拒绝意思明显,偏偏这位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把沉默当成默认,扭着腰肢就想往里走。
坐在右边的邹靳不得不微笑着开口道:“这位美女,不好意思,私人聚会,麻烦去其他地方转转,比如你后方四十五度角,那位哥们儿就不错。”
短裙美女不依不饶,娇声道:“谁能比得上你身边这位小哥哥呀,大家交个朋友嘛,我叫……”
“滚。”傅臻一仰头喝完杯中剩余的酒,拇指揩过嘴角,神色阴冷。
美女吃了一惊,腿软的后退两步,跑了。
虽然这种级别的帅哥很少见,但总归是出来玩的,图个乐子而已,小命要紧。
“哎,琪琪!”同伴顾着姊妹情深,只得一跺脚,跟了过去。
“啧,今晚送上门的几位里,刚刚这个最合我心意。”齐子辰惋惜的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追上去的打算,歪着身子继续打量外面来来往往的美色。
邹靳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摆了摆手,那服务生立刻放下酒瓶,恭敬道:“是,老板。”转身退出去,并关上了门。
包厢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将外面的谈话声和音乐阻隔了大半。
“喂,干嘛关门!”被剥夺权利,齐子辰非常的不满。
“再不关门,我酒吧的女客就要跑光了。”邹靳开玩笑道,“以后果然还是只能约楼上聚,咱们傅少就像一盘唐僧肉,摆在那儿却不能吃,真是原罪啊。”
齐子辰喝了口酒,笑着附和:“确实,能真正受得了阿臻性格的女人,可没几个,又凑巧能被他看上的,更是少之又少。”转而拍了拍傅臻的肩,“像我这样游戏人间不好么,你啊,活得太累!”
不等他开口,邹靳毫不留情的损道:“得了吧,像你?今天包小明星,明天包小红网,与财经报道无缘,倒是天天登娱乐头条,你家老头子那点家产,早晚要败光!我说你以前也挺有上进心的,大学那会儿,还经常跟阿臻较量,怎么……”
“行了行了,你比我妈还啰嗦。”齐子辰打断好友的话,显然不愿深入讨论,扯开话题道,“今天是傅少买单,关注点应该在他身上。”
“怎么,要听我讲讲下一步的收购计划?”傅臻撑开两条长腿,弯腰拎起桌上的瓶子,给自己倒酒,随着液体的冲击,杯中的冰块发出轻微的喀嚓声。
“你公司的机密,我们可不敢听。”邹靳笑了笑,敛了神色,认真问道,“那位瑶妹妹,怎么样了?”
倒酒的手一顿,他垂下眼睑,淡淡道:“身体机能正常,就等着醒过来。”听天由命,是件最痛苦的事。
“不过幸好,她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能每天都看到她。”
“那……嫂夫人呢?”邹靳小心的措辞。
他咚地放下酒瓶:“提她做什么。”
“我明白,被迫无奈娶一个不喜欢的人,确实会对对方产生厌恶的情绪,可说句公道话,嫂夫人也挺无辜的,刚好生作姐妹,才……”
“她无辜?”傅臻冷冷道,“当时她完全可以拒绝,只是不满足于现状,想依附傅氏这棵大树一步登天,这种女人,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是活该!”
“爱钱?好事啊。”齐子辰皱了皱眉,忍不住插话道,“傅少,你这恼怒的原因,我多少点搞不懂,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明明白白表现出想要什么,总比放一个琢磨不透心思的人在身边,要来得轻松,爱钱,那就在适当的时候给她,假设有一天,你的瑶妹妹醒了,到时候给够了钱,她就会自动退出,岂不是皆大欢喜?”
他阴沉着脸,没说话。
齐子辰翘起二郎腿,睨着好友晦暗不明的侧脸,淡笑道:“再说了,不为钱,你希望她为了什么?”
他希望宋白姣为了什么?说不上来。
只是不希望她掺和其中,只是以为……她不是那种人。
其实在认识菲瑶之前,对宋白姣还是有点印象的,有一年文艺演出,他作为评委出席,看到她在后台,为出演情景剧的同学们讲解打气,跑来跑去特别认真。
上台领奖时,明明应该站在C位,却主动让出,默默走到角落,羞涩的浅笑着。
不特别出众,但清清爽爽,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后来在校园里也遇见几次,每次都匆匆而过,没有过交谈。
可就这样一个印象还不错的女孩,却在两家交涉那天,坚持说要嫁给他,否则支持父母的决定,不允许他干预照顾妹妹菲瑶。
那一刹那,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傅臻只感到满心愤怒,觉得自己错看了人。
所以,越是相处,越是对她因为利益而委曲求全的样子,感到恶心厌恶,同时也想不通,明明说过老实本分的待着就行,她却还是不畏怒意,一次次试图来插手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