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轿车内,后座的男人切断通话后,没有将手机放到一边,而是依旧握在掌心,单手捏了捏眉心。
傅臻当然不会和那两个孩子一起等她,别说等待是一件他最不喜的事,重要的是,别人的妈妈和他的女人,这两种身份,几乎可以算敌对的关系。
更令他郁结的是,目前为止,甚至没有对抗的筹码和胜算。
宋白姣整颗心都扑在这对龙凤胎身上,当然,这种情形总好过于仍心系那个姓范的。
他仰靠在座椅上,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像有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球在滚。
面上倒是一派四平八稳,叫人窥不出半分异色。
前方开车的小江若不是听到他在电话里的指示,几乎要以为此刻的老板在为公司事务犯愁。
可事实上,十点多出来溜达,只为了找一个没按时归家的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要回的,还不是老板的家。
再者,那个女人,是曾被老板果断“抛弃”的前妻。
小江又瞥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无声地吁了口气。
嗡——手机屏幕跳出一条信息。
长指滑动点开,一张图片跃进傅臻眼底。
一名女人搀扶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男性,位置是在电梯入口,由于是从监控调出的照片,不是特别清晰,但足以看清女人的容貌。
照片后面,附着酒店名,并说查到宋白姣今晚的确与两人在包厢进餐,而其中一名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厉珹,厉影帝,也就是照片里的这位,看情形,应该是去了客房。
五指握紧,攥得外壳微微发烫,稍候,他问道:【哪间房】。
很快,那边回道【厉珹开了五间房,分布在不同楼层,前台口风很紧,如果想知道本人确切住处,估计需要动用点关系联系酒店经理,傅总,是否要这么做?】
他眉头紧蹙,快速输入了一个字,按下确认键之前,又顿住,迟疑片刻,清除掉那个字,换成【不用,房间号发过来】。
厉珹毕竟是个名人,就算封锁消息,只要详查了,多少会引起些波动,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一旦闹开,对那个女人的影响较大,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给她带去麻烦。
何况,只是搀扶进房,或许谈的是工作上的事。
傅总/理智且冷静的告诉自己,一张脸却阴沉得可怕,似乎再多一点刺激,就会去把那家酒店直接掀翻。
他冷冷的喃喃自语道:“宋白姣,你过得可真恣意啊。”
然而,此刻的女人一点也不好受。
宋白姣被迫躺在床上,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碎发湿哒哒的黏在脸颊两侧,眸色迷蒙,鼻翼急促扇动,嫣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像是非常非常热。
汗珠顺着下颌滑进衬衫领口,留下一道道无色的水痕,美色旖旎。
面前的DV正勤勤恳恳运转着,将她难耐的一幕幕记录下来。
不知是为了详细的拿捏把柄,还是出于个人的兴趣爱好,记录者厉影帝真是一点也不着急,没有急着脱衣服,没有急着进一步,他甚至打开了屋子里的留声机,播放起一曲悠扬婉转的古典音乐。
“要我帮你吗?”他笑眯眯的俯身凑近,抬手解开她第一粒衬衫纽扣,在准备解开第二粒时,被啪地挥开。
“别碰我,滚!”
宋白姣似一头母兽,龇着牙发出狠厉警告,那眼神刺得厉珹不由一愣,缩回了手。
当然,他并不是打算放弃,只是有些好笑。
“是不是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点?”他闲话家常般聊了起来,和平时温文尔雅的前辈模样,没什么太大差别。
宋白姣头一次觉得,原来衣冠禽/兽这个词,是为有些人而生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喘息着怒瞪。
掺在橙汁的东西,似乎不是普通的药,刚开始时,她感到一点兴奋和全身的虚软无力,四肢根本抬不起来,后来渐渐地,手指又能动了,那股兴奋倒越演越烈。
可诡异的是,从头到尾,她的头脑十分清明,连骂人都中气十足,只是所有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格外敏感。
“别紧张,这是一种,对身体无害,但能让你放纵自我的新型药物。”厉珹笑得人畜无害,“可是很贵的哦,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大方,毕竟只有你真正快乐了,我才能快乐。”
她抿唇不语,并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
男人将DV镜头怼到她起伏的胸膛,挑眉道:“我是个有品位的人,本质来说,不喜欢强迫,压制着哭泣和反抗,是件很累很无趣的事,但有些妖艳货色的一味迎合,我也没兴趣,所以,我看中的女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白姣,这么说,你是不是感到有那么一点荣幸?”
她别开眼,连一句“无耻、变态”都懒得奉欠,对于这种人,没什么好评价的。
可厉珹显然很有说下去的欲望,用着蛊惑的语气,继续道:“跟我几晚,有什么不好的吗,想想那一千万,除了我,还有谁如此好心,这年头,达成什么目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这道理,你不懂?”
“我当然懂。”她冷哼一声,直言不讳道,“但如果真想靠出卖身体来获取那笔钱,我也不用找你!”
厉珹一窒,脸上浮起/点恼羞成怒,嗤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下凡吗,结过婚,生过孩子,难道还指望被哪位权势滔天的金主看上?别异想天开了!”
宋白姣闭了闭眼,没吱声。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傅臻,当相似的情形再次上演,对比之下才发现,对待他,和对待别人,心境到底是不同的。
就算他那次最后强迫性的压下来,也只是感到悲愤,却不会有种一旦被玷污就想自尽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只要一想到最终面临的结果,就……
男人略狰狞的脸在眼前晃动着,她浑浑噩噩的自嘲,自己可不是异想天开,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将自尊丢弃泥地的那一步,还不如啃一口回头草,至少那草更金贵,而且,没那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