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吱声,他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终究还是宋白姣忍不住打破沉寂:“你想怎么样?”
傅臻正欲说什么,叮咚一声门铃响传来,她顿时激动起来,不由探头朝大门看去。
难道是物业?或者邻居?不管是谁,只要来一个人,她变相的求助一下……
他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微微一笑,走过去拉开门。
“傅爷。”
一听这恭敬的称呼,她沸腾的心当即凉了半截,也不去看门外是谁了,懒懒的靠向床头蜷坐着。
反正无论是谁,都是他的人,叫破了喉咙,估计也没人理。
本以为傅臻会让人进来伺候,岂料他只身拎着精致的食盒回来,然后亲自将一碟碟点心摆到餐桌上。
不一会儿,伴随着氤氲的腾腾热气,米香和面食的味道在公寓里弥漫开,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祥和气息。
不过这种祥和,显然只是表面的,屋子里的两个人神色迥异、各怀心思。
仔仔细细的摆放整齐后,他才唤道:“姣姣,来吃早饭了。”
她没动,还非常叛逆的撇开头,表示毫无食欲,或者说,只是单纯的不想与他一起用餐。
男人没唤第二遍,她正为扳回一城而隐约感到得意,却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整个人再次腾了空。
“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置在了拉开的餐椅上,她刚准备怒斥,就见高大的身影半跪下来,捧起光洁的脚丫,套上了一双棉拖。
她垂眸看着他的发顶,张了张嘴,滑到喉口的话卡住,待他做完这件事站起身,与那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对上后,又懊悔起自己的心软。
“不想吃。”她板起脸,学着他在以往无数个早晨时的口吻。
傅臻却像是没听见,慢条斯理的舀了碗粥,推到她面前,然后一边舀自己的那碗,一边悠悠道:“我并不想威胁你,可是姣姣,你只有三次机会,现在用掉一次了。”
她瞠大眼,确定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只得在心底暗暗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忿忿的挖了勺粥塞进嘴巴里,瓷勺敲得碗边叮当作响,彰显着她隐忍的怒意。
“别光喝粥,再吃块点心。”他以眼神示意那几道精致的碟子。
她忍气吞声的随意挑了块米糕,闷头咬着,好似在咬某人的肉一般,殊不知那人正欣赏着自己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眸底漾着饕足。
一顿谈不上愉悦的早餐用完,他很自觉的收拾干净,挽着衬衫袖口抹桌子的姿态,郑重得仿佛在整理重要文件。
宋白姣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时,投去了一瞥,觉得单从视觉效果来说,确实挺赏心悦目,可从心理上来说,真是诡异得可怕。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非常随遇而安的走到靠近窗台的沙发坐下,等着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她倒想看看,接下来傅臻打算怎么做。
门口的人像算好了时间出现,或许就是一直在候着,他把餐盒送出去的同时,那不知名的下属又递来了一堆东西,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的手机呢?”她瓮声瓮气道,“好歹让我给剧组打个电话吧,不然导演会以为我无故旷工,到时候公司要告我违约的。”
“没有手机。”他很干脆的说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那些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干坐在这里,和你大眼瞪小眼吗!”她没好气道。
他抿了抿唇角,似有不甘的闷闷道:“你以前,不是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很开心的吗。”
宋白姣一怔,撇开眼,抱臂哼了声:“都说了是以前,怎么还是拎不清。”
短暂的寂静后,他在不远处坐下,先将手里的笔电及文件放到桌上,然后淡淡道:“书柜里有书,还有台PAD,可以玩游戏看电影,但是不能上网,所以你也不用想其他心思,乖乖的待在这里……陪着我就好。”
“我要确认他们的情况。”宋白姣适时讲起条件。
傅臻抬头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桌角的PAD上敲动几下,调出几张照片,语气不善地说道:
“两个去幼儿园了,姓范的没回房子。”
范珲当然不会回她住的地方,既然傅臻这么说,表示还没费心去调查对方的住处,她稍稍放下心,仔细观察起照片来。
拍摄者显然知道抓重点,照片中的子衿和佩佩虽然没有往常那种嘻嘻哈哈的开心模样,但神色还算正常,正手牵着手走进幼儿园,佩佩还转身对赵婶挥了挥手。
就在她准备放大了多看一会儿时,PAD被收回了,他脸色很差的冷哼:“有什么好看的,你应该庆幸长得比较像你,要是和那姓范的长得一样,我绝不会容忍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呆着。”
她不由嗤了声,也懒得搭理他,起身去书柜旁挑书,顺便把窗帘拉开一些,让阳光照射了进来。
战火稍停,两人各占据桌子的一边,一个办公,一个看书,气氛好似静谧又融洽。
傅臻处理完公事,到客厅里调了部电影要求与她一起观看,拒绝无果甚至还又用掉了一次所谓的机会后,宋白姣只得妥协。
整整一天,他们都蜗居在这所公寓里,三餐由专人送来,除此之外,仿佛与外界隔绝了。
十点,她通过视频监控,确认了孩子们安然熟睡,困顿也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
“睡吧。”傅臻阖上笔电,看向她,“你先去洗澡。”
宋白姣皱起眉,立刻拒绝:“不用。”
如今的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已经很尴尬,才不会去做洗澡那种私/密的事。
“睡衣在衣柜第二层抽屉里,你不去的话,我就帮你洗。”他面无表情道。
“我自己去。”她咬紧了牙根。
拉开第二层抽屉,发现不仅有睡衣,内衣裤等全是新的,可见这次的行为,完全是有备而来。
昨晚合衣躺了一宿,的确浑身不舒服,她没再纠结,挑好衣物抱在怀里,一头钻进浴间,呯地一声甩上门,并顺手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