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又有人对傅学长表白了!”
“这回是谁呀?”
“不得了,是耿诗诗耶,新任校花!”
“想不到,连不食人间烟火的耿仙女也拜倒在傅学长的魅力之下了,居然会主动出击,你们猜能不能攻下?”
“那可是女神级别的美女,而且听说才华横溢,不亚于咱们中文系的宋才女呢!”
“咦?”忽然有人回头,发现正抱着书本讷讷傻站的女孩,笑着招呼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白姣,来来,一起欣赏个八卦。”
女孩抿了抿唇,走到墙角边,与同伴们一起望向小径。
这里是教室到宿舍楼的必经之路,这个点正是午休时间,来往的人极少,花丛中,一对男女相对而立,男的高冷俊美,女的漂亮优雅,远远看去,十分养眼。
校花的条件这么优秀,傅学长这回应该会接受告白了吧?
女孩酸涩的想着,并不愿目睹他们在一起过程,可又挪不动步子,只得自虐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
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及休闲裤,十分朴素,却仍然掩不住卓然风采,他眉眼冷淡,用着不高不低的音量,果断吐出两个字:“抱歉。”
说完,看也不看那漂亮的姑娘,转身欲离开。
耿诗诗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决绝,连句软话都不屑说,顿时红了眼眶,可仍不甘心,一个箭步绕过去,拦住男人,哽咽道:“我能问为什么吗?”
男人皱了皱眉:“我们不合适,想要享受谈恋爱的感觉,劝你去找别人。”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都没跟我试试……我不想找别人,我就喜欢你,傅学长……”
男人充耳不闻,毫不留情的迈开长腿,大步走远,留下校花在原地掩面哭泣。
“哎呀,没想到连校花都失败了。”
“不愧是高冷男神,这世上,到底谁才能获得男神的青睐呢。”
一群小女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其中一人忽然道:
“你们说傅学长如果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呀?”
大伙儿纷纷摇头。
“想象不出……”
“该不会还是这种淡漠的态度吧?”
“怎么可能呢,对着喜欢的人,钢铁也能化作绕指柔的呀!”
“嘻嘻,那个女孩好幸运喔……”
“白姣,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傅学长帅不帅?”
女孩不禁抱紧了怀里的书本,略慌张的点点头:“嗯,还行,我……我先去图书馆了。”
她脚步急切的走开,只听同伴们在身后窃窃私语。
“你干嘛问白姣嘛,宋才女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些事儿又不感兴趣。”
“是哦,我怀疑全校对傅学长最无感的女生,应该就是白姣了……”
她闷着头,不敢让朋友们看到自己微红的脸颊。
才不是呢,她喜欢傅学长很久很久了,她会做关于他的白日梦,也无数次幻想着能和他在一起……
来到图书馆,她翻开随身的信纸本,迫不及待的记录下今天的心情及想对那个人说的话。
没错,她没胆子当众告白,只能用这种最古老的方式——寄匿名信。
她不知道在这种信息时代,还有没有人做这种事,她只知道一点,傅学长由于研究学术的关系,每天都会打开研究院宿舍楼下的私人信箱。
那么,不论他愿不愿意看,这封信都会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且匿名的,没法退。
她就靠这种方式,偷偷满足自己的私欲,想象着有朝一日,或许他会被感动,会对写信的人感兴趣。
会想着,与她宋白姣谈一场恋爱。
不用轰轰烈烈,细水长流就好。
她希望,能成为那个绕指柔,能获得他独一无二的宠爱。
梦境,就像五彩的云朵一般,美好又静谧,然而醒来的刹那,却如过眼云烟般,一下子消散不见了。
宋白姣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身下的床褥十分舒服,仿佛躺在云层里,鼻息间萦绕着清冽的味道,似雨后雪松,而那股暖意,则来自身旁。
她低吟一声,悠悠的睁开眼,先是感到一阵昏眩,待那眩晕过去,入眼的景象既陌生又熟悉。
天花板,窗帘的颜色,壁纸的款式……
“醒了?”
低哑的两个字陡然在耳畔响起,吓得她倏地弹坐起身,看向发声处。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与她分享被子的,则是刚刚梦境里的主角。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宋白姣震惊得舌头打结,转而想到昏迷前的事,“不对,这是哪里,你要干什么!”
相对于女人的紧张,男人却十分放松,由于终于睡了一场好觉,他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如果忽略泛青的眼窝及下巴冒出的短须,他的神色和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嘘——再陪我睡会儿。”
傅臻低低说着,伸手去揽她的身子,却被一下子挥开,那只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我结婚了,傅臻,我已经结婚了!”她吼了一嗓子,立刻掀被跳下床,双脚触及地面时顿觉酸软,她咚地跪坐到了地毯上,但仍睁着双怒意冲冲的眸子,瞪着缓缓坐起的男人,“你又想做什么啊!”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暴跳如雷,答非所问道:“姣姣,这里是我们的家。”
宋白姣一怔,环视四周,这才想起,此处竟然是之前为了给宋菲瑶腾地方而入住的公寓。
“这不是我的家。”她冷冷道。
如果说有什么回忆,大概是孤独、寂寞、猜忌和眼泪。
她不懂傅臻什么意思,觉得激怒她很有趣?
“是家。”他淡淡的重复,也下了床,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别碰我!我不要陪你睡,我要回去!”她奋力挣扎,奈何体力悬殊,加上药性残留的缘故,那点反抗对于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说,犹如小动物在挥舞着幼小的爪子。
“姣姣,你说过,会乖乖的。”他伸长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脸埋在她肩窝处,闷闷道,“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还说过,会一直爱我的,为什么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