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啪地打开灯,关门时,只听那女孩在小声感慨:“哇,老公呢,好甜蜜恩爱的样子……”
“你到底在羡慕个什么劲儿啊,未婚妻?”男孩揶揄的笑声。
“哎呀……”
咚!隔壁房门也合上了,她的周围顿时陷入安静。
脑子里放空了几秒,宋白姣一边将行李靠墙角放好,一边给傅臻发消息:【睡了吗?】
拉上窗帘,又转了一圈后,手机嘟嘟响起。
【到酒店了?】
他不喜欢说多余的话,一向直奔主题。
她欢喜的回复道【是啊,刚到,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对话框里跳出两个字【不能】,她心一沉,刚准备输入“那好吧你早点睡”,“你忙吧明天再说”之类的话时,下一句话出现:【你先洗漱,我等你半小时】。
偌大的房间里,她一个人抱着手机,乐得像个傻子,忙回道【好!小兔子亲亲.jpg】。
说是半小时,她生怕对方等不及或者熬太久会睡着,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冲出浴室,再插上电吹风花了三分钟随意的吹了吹,然后散着半干长发钻进被子里,迫不及待拨通电话。
“老公!”刚接通,她就欢快的叫出声。
那边静默片刻,才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这么快就洗完了?”
“不想让你等太久。”她趴在枕头上,嗅着空气里陌生的气息,思念开始发酵,嗓音也不由变得黏糊起来。
“环境怎么样?”显然,傅臻没在意这种小女人情绪,关注点在更务实的地方,“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另外找家酒店,不用委屈自己。”
简单的关怀,已经足够令她开心,明知对方看不见,依然对着手机摇了摇头,认真道:“挺好的,房间干净宽敞,床也足够大,怎么翻滚都没问题的。”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男人的声线没什么变化,冷冷清清的,用也正因为如此,这种话听起来更加具有挑逗性。
宋白姣脸一红,原本纯洁的思想立刻朝着不可言说的地方奔跑而去,她揪着洁白床单,小声道:“真挺大的,还很软,你明天……明天来试试,就知道了。”
她听到男人似乎轻笑了声,随后道:“好。”
宋白姣的脸更红了,不仅仅因为害羞,更多的是由于内心的期待及激动。
为了不影响他,虽然还不困,她仍很克制的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跟他说晚安,临挂断前,又忍不住问道:“你机票买了吗,明天几点的呀,要不……我去接你?”
“接我?”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这回是真的笑出了声,“怎么接,呵呵……乘出租来接吗?”
宋白姣嘴硬的哼哼:“也不是不可以啊……”好像有点奇怪,但为了能早点见到傅臻,这种事她真办得到。
“不用了。”他淡淡道,“明天我会看情况,时间紧的话,就搭私人飞机去。”
“好。”她喜滋滋的应道。
挂断通话,关掉床头灯,又窝在被子里刷了近三个小时的旅游攻略,订好行程后,才心满意足的噙着甜笑睡去。
典礼是晚上六点开始,五点左右开始入场,白天大部分时间自由活动,早上十点和下午一点半各有一场小型的学术交流报告会,一个小时左右结束。
名称挺严肃,实际上氛围轻松愉悦,简称茶话会,下午结束时,宋白姣还挺意犹未尽的。
从会议室出来,许多女孩子约着去附近化妆做造型,虽然没有记者到场,但主办方会帮忙拍照,后期还会做成相册寄回,所以谁不希望给自己留下一个美美的纪念呢。
宋白姣也不例外,而且她想给傅臻一个惊喜。
俗话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经过造型师的挑选和巧手打理,她换上一套淡紫色小礼服,珠光缎面料,前短后长的设计,高贵典雅又不会特别夸张。
直发用卷发棒烫得蓬松后,盘成花苞状,又挑了几缕垂在耳侧,显得年轻俏丽。
她站在穿衣镜前,差点认不出自己来。
“这么惊讶做什么,小姑娘底子本来就好啦。”造型师操着一口当地口音道,见她频频看手机,又调侃道,“今天晚上你男人的眼睛,怕是要黏在你身上拿不下来咯!”
“他才不可能呢……”宋白姣笑道。
她想象不出傅臻会对自己露出惊艳的表情,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底的渴望还是隐约冒出了头。
五点了,离典礼开始只剩一个小时,可一整天电话打不通,也没回复消息。
主办方那边的组织人员催得急,她想着他肯定是在路上没顾得上看手机,便发出条消息道:【我先去后台啦,你出示邀请函进来后按座位号坐就行,我能看见你的(*^▽^*)】
五点五十分,再过五分钟就停止入场了,她无数次从休息室偷跑出去看台下。
三排六座,一直是空着的。
最后一次跑去看时,手袋里手机震响起来,她拿出一看,不由舒了口气,连忙接通道:“老公?你到哪了啊,还来得及的,你从南门进,第三排……”
“我去不了了。”他打断了她的自顾自话,“你领完奖,在G市好好玩几天再回来。”
满脸的兴奋一下子黯淡,她勾了下唇角,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那么充满失望和怨怼:“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来啊?”
不是说好的么,他并非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啊。
“D国著名的脑科医生今天抵达,约了给菲瑶做详细的检查,事关重大,我必须在场。”他的嗓音十分平静,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她脑子嗡地响了,空白一瞬,脱口道:“只是检查而已,不能让别人陪同吗,你明明答应我……”
“宋白姣!”他愠怒又严肃的低吼道,“是你妹妹的病情重要,还是你领奖重要?别得意忘形的失了分寸!”
喀嗒!通话切断,甚至不等她做出任何回应,仿佛直接判了死刑一般,扣上了一项沉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