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又道:“你放心,这次是内部颁奖,没有记者到场,也不会多宣传,到时候你打扮得低调点去,就当正常亲友,不会有人发现的。”
宋白姣连珠炮似的说完,半跪着趴在他膝头,扬起小脸,眼巴巴的等着回复。
傅臻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费尽口舌说了半天,方方面面都替他考虑到了,再拒绝,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他在脑中安排了下行程,应道:“嗯,好。”
“真的?”她喜不自胜。
他不由挑眉,恶劣道:“假的。”
“啊?”绽放的笑脸僵住,要是头上有两只尖耳朵,恐怕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搭耸下来。
“笨。”他莫名心情大好,目光落在那随即弯起的红唇上,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过饱满唇珠,眸色渐暗。
宋白姣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遵循本性的扑过去搂住傅臻的脖子,情难自禁的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下。
“谢谢老公!”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稍稍推开她,补充道:“前一天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颁奖当天,我会赶过去。”
“那……你是第二天早上就要走吗?”她略感失望的问道。
“怎么,你还有其他安排?”他一眼看穿。
宋白姣绞着指头,讨好道:“我听说那边风景不错,既然都去了,顺道玩两天,好不好?”
他勾起唇角:“宋白姣,你是打算先斩后奏的把我骗过去?”
她摇了摇头,笑道:“我是想得寸进尺的谈条件。”
“很好。”他似真似假道,“那你的筹码呢,是什么?”
这问题,倒是将她难住了,抿着唇想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的凑过去,附到他耳边,软声道:“傅先生,今晚我来伺候你,怎么样?”
他呼吸一紧,差点想将人直接扛上楼去,终究还是按捺住,维持着八面来风吹不动的样子,轻笑道:“宋小姐,天还没黑,注意点分寸。”说完,起身准备去健身房消耗点多余的精力。
她不怕羞的追在后面囔囔:“那就这么说定了啊,等天黑了我就去找你,合作愉快!”
窗外,冬日的艳阳逐渐西沉,橙红色浸染了天际。
迎着夕阳,顾成泽从车里钻出,谢过绕道相送的高层领导,大步往自己所住的小公寓走去。
此地位于城西,交通还算便利,不过他为了省钱,租的那栋公寓离马路比较远,需要步行一条长长的小巷。
锃亮的皮鞋敲击着坑坑洼洼的路面,他一身笔挺西装,显得与周围脏乱的环境十分格格不入。
所幸,这个时间点,附近没什么人走动,免去了被盯着的尴尬。
当然,他也早就习惯了那份尴尬,神色自若的与楼下热情招呼的大妈颔首致意后,拎着公文包慢慢往上爬。
这里原本是有电梯的,但由于住户们常年不交物业费,导致停用了,好在是楼层不高的老小区,愿意每天锻炼的就还住着,不愿意且有财力的,便把房子卖掉或租出去。
而顾成泽自然是那个看准了租金便宜,特意搬进来的人。
九层,其实说高也不高。
他松了松领带,微喘了口气,觉得又省了一笔健身的费用,划算得很。
从八层拐上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映入余光,他惊讶抬头,仔细看了看,发现没看错,自家门口当真团缩着一个人。
单薄的英式校服,由于蹲靠的姿势,百褶裙翻到膝盖以上,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纤细小腿,十度不到的天气,腿上只套了一双半筒白袜。
女孩臀下垫着书包,双臂环胸,一直在摩挲着,显然觉得很冷,穿着黑色小皮鞋的脚时不时跺几下,裸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甚至泛起了一层淡青色。
“你在这儿做什么?”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对方就没来纠缠过自己,顾成泽还以为汤大小姐已经放弃了。
汤汐汐收到消息就逃了课,苦等靠近两个小时,期间无数次听到脚步声欣喜抬头,结果都是失望,所以当人真正走到面前,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尚且青涩的漂亮脸蛋怔愣半晌,才露出开心的笑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嚯地起身,却忘了双腿早就僵冷了几乎失去知觉,这一动作致使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扑去,“啊——”
她尖叫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惊慌失措很快消失,汤汐汐笑眯眯道:“顾哥哥,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人是有本能的,你抱了我,就说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一番神之推理,令顾成泽愕然,他立刻推开怀里的人,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刚刚无论是谁,我都会扶的,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节,何况我们好歹认识,我不至于那么冷血,其他的,你可别擅自多想。”
“哎哎!”汤汐汐摇摇晃晃几下,又扑了回去,拽着男人的西装,扬起小脸,扁了扁嘴巴道,“腿麻脚麻,动不了。”
顾成泽狠狠心:“打电话给你那位保镖,让他来接你。”
“你说阿虎啊?”大眼睛骨碌碌滚了滚,女孩耍赖道,“我打发他去B市排队买限量版球鞋了,没个一天一夜回不来的,所以,我现在是孤独无依的一个人。”
“那你想怎样。”顾成泽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要被磨光。
“不怎样啊。”汤汐汐大大方方的伸出两条胳膊,“好冷好饿,都到你家门口了,不抱我进去坐坐吗。”
见他还在犹豫,语气无辜的加上一句:“看在曾经邻居一场的份上。”
赶是赶不走,骂又下不了口,小姑娘就像一块牛皮糖,令顾成泽无奈又头疼。
两人再站在门口继续纠缠,等对门邻居回来,怕是要全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他只得妥协的先将地上的书包捡起单肩背着,然后掏出钥匙开门,最后打横抱起小丫头走进屋子,长腿一勾,呯地关上门。
全程汤汐汐都乖乖配合,两只小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直到被放到沙发上,还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