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了吗?”
敲击键盘的手一顿,他挑眉道:“观察了半天,就问我吃没吃?”
她胆子也被养得大了些,闻言非但没退缩,反过来揶揄道,“那我该怎么问?傅总的晚餐,是一个人独享,还是有别人作陪?”
“自然是有很多人作陪。”他勾了勾唇,回归正题,“说说吧,今天去疗养院视察的成果。”
她危襟正坐道:“这家疗养院确实需要重点关注……最大的开销是医疗,我觉得如果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医疗器械的直销工厂,从根本上节约一部分开支,免得被有心人从中牟利……”
“嗯,回头我让人去安排。”
“另外……”
宋白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所见所闻,其实并不是每一件都是值得说的事,她私心想名正言顺的多聊会,见他没阻止,也没露出厌烦的表情,便越说越多。
除了开头那句话,接下来傅臻会时不时嗯一声,但明显更专注于与合作方的交谈,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关掉对话框,才想起角落那只通着视频电话的手机。
拿起一看,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没挂断。
那女人显然讲累了,大概认为他反正也不看画面,索性不再保持优雅的一面,整个人趴在床上,正低头翻看一本书,另一只手还不忘举着手机,镜头内有两只不断交叉晃动的洁白脚丫。
视线往下,眸色一暗。
其实她的睡衣款式十分保守,纯棉的长袖长裤,印着卡通图案,应该是不喜欢衣柜里准备的那些丝绸睡袍,自己选购的。
幼稚得像高中生。
嫌弃归嫌弃,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落在由于姿势而敞开的领口。
春光无限好。
女人的皮肤很白,被白炽灯一照,像上好的汝窑瓷器,没有一点瑕疵。
他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起身去倒了杯水。
回来时,宋白姣正凑在摄像头前,睁着双饱含疑惑的眸子,左顾右盼的,像是换个角度,就能从屏幕缝隙看到他似的。
真是,笨。
在她面前,他从不去掩藏恶劣的本性,而且相当喜欢看到对方因为自己慌慌张张的样子,故意讥讽道:“平时倒没发现,原来你的脸还挺大。”
果然,一听这话,她立刻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开,摸了摸脸,窘迫道:“才不大!是镜头显胖,我……我挺瘦的。”
“嗯,身上确实瘦,抱起来都硌得慌。”他慢悠悠喝了口水,一本正经的评价。
男人坏得很,一心想将为悦己者容的女人惹急。
宋白姣听着他不似开玩笑的口吻,顿时不服气了,把手机往枕头上一扔,然后撸起衣袖露出一小截雪白藕臂。
见傅臻不以为然,又撂起睡衣下摆,捏着腰上的软/肉,显摆给他看,还小小声的强调道:“是你没注意而已,我、我其实……该有肉的地方,还可以的。”
她完全不知道,投映到屏幕上的,是怎样的一幅风光。
自下往上的角度,女孩跪在床上,挺翘的臀,细白腰肢,后腰处两枚若隐若现的浅窝,乌黑长发垂在两侧,衬得那张清秀小脸有种妖治的魅惑。
傅臻的眸色沉得吓人,幸亏有桌子遮掩着,她看不见自己身体的明显变化,他不动声色的喝完一整杯温水,淡淡丢下一句“回去研究”后,颇为狼狈的关了视频。
该死的,勾人而不自知的妖精!
反射弧较长的宋白姣,睡到早上才想明白那句“回去研究”的意思。
君王这是打算……翻牌子了。
以前只单纯喜欢与他分享体温,可当尝过一次甜头后,她不得不承认,对于那种事,不仅男人会沉迷,女人也……挺期待的。
恬不知羞的抱着这份期待,宋白姣盼来了出差而归的傅臻,可当晚没有反应。
她寻思着刚飞回来,要给对方一个休息夜,便很懂事的没去打扰。
但两晚过去,他似乎更偏爱书房那张书桌,日日相伴到深夜,仿佛完全忘了电话里的戏言。
“干嘛,欲求不满?”
手肘让人推了一下,宋白姣呆住,不过真正让她失态的是这句戏谑的问话。
“什么啊,别乱说!”她瞪了眼好友。
宁小晚一点也不怕她虚张声势的训斥,笑嘻嘻道:“刚刚是信口胡言,这会儿倒确定了,不然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
“好啦,解释就掩饰。”
她无奈:“你别一天到晚调侃我,说说你吧,正好有时间。”
“我?”宁小晚一脸不解,“我有什么好说的。”
宋白姣先环视一圈,确定片场的人各自休息,没有谁注意到这边,这才拉着好友小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齐子辰是什么人?”
“知道啊。”宁小晚满不在乎道,“威嘉集团的少东家,不管事的那种。”
她皱眉:“我上次帮你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
“旁敲侧击?”宁小晚捕捉到奇怪之处,疑惑道,“你向谁打听的?”
宋白姣一顿,板起脸糊弄过去:“这不是你该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是威嘉集团老总的独子,而老总裁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太好,近几年更是越来越差了,无论他现在管不管事,以后是一定要管的,齐家不会允许他永远的游戏人间。”
宁小晚静静听着,没说话。
“所以,一个早晚要继承家业的人,你觉得,你们之间有可能吗?”很现实的事,要不是傅臻强势且坚持,宋家是没有任何攀亲希望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还有门第之见?”宁小晚打着哈哈道。
“是我有吗!”她压低嗓音,愠声道,“我这不是怕你……”
“现在考虑那种事,会不会太早了,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呢……”
“行,那我们说点眼下的事。”宋白姣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位齐少爷以往的生活作风,据说……”她尝试着措辞,“女伴不少,每一任,时间长的三个月,短则一天,这样的人,你确定,会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