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琛身居高位,素来对下面的这些蝼蚁不以为意,但是若有人对易恬然有半分不敬,他却是不饶的。
长臂揽着易恬然的腰肢,他径直往前走,冷淡的声音却留给了迎接而来的豹房负责人:“把那些不识抬举的人都赶出去。”
豹房负责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自然知道傅昀琛说的不识抬举的人,指的是刚才对傅先生身边这位女士眼神不敬的人,他连连应是,转身走开。
易恬然颇有些惊讶:“他为什么……那么听话?”
傅昀琛垂眸瞥了她一眼:“不是号称国际第一侦探,竟连这都不知道?”
“这座豹房也是你的?” 闻言,易恬然瞬间回过味来。
现代上流社会,玩酒玩车玩石头都已经过时了,新兴流行起来的是将猛兽驯服成自己的宠物,越是凶猛的猛兽越受追捧,没想到,傅昀琛竟然直接建了一座豹房。事事强占先机,不愧是傅昀琛。
易恬然想到这里,傅昀琛已经带着她来到马房,这里栓着十几匹高大矫健的骏马,打眼一看就知道品种优良价值不菲。
傅昀琛径直走到一匹黑马面前,在它的头顶轻轻抚了两下,黑马轻嘶一声,显是很享受他的安抚。
傅昀琛转过头,看向易恬然说道:“想不想试骑?”
易恬然立刻点头上前,傅昀琛原打算扶着她上马,带着她绕着场内走一圈,没想到她却先一步握住了缰绳,踩着马镫,一个翻身,干净利落地就坐到了马背上,俯身抱住了马脖子,在它的鬃毛上轻轻梳理。
最令傅昀琛无语的是,他的马竟然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一个挺立,就将她摔下去,反而轻轻抖动着身体,发出舒服的嘶鸣声,任由着易恬然为所欲为。
再看易恬然对它那小心翼翼,又抱又亲的喜爱姿态,傅昀琛头一次酸了。
她对一匹马,竟然还没对他好。
易恬然不知道傅昀琛的心思,此刻她的心里也的确充满了兴奋。
年幼时和母亲在英国庄园住过一年,在那时候就学会了骑马,偌大的草原任由她驰骋,她总觉得自己像装上了翅膀,在风中飞翔。后来因为完成任务,陆陆续续也有过几次骑马的机会,但总是太匆匆。
傅昀琛的马场虽然没有小时候的庄园大,让她痛快得骑上一圈却已经足够。
正当她勒紧了缰绳,准备一展雄风的时候,忽然间,身后多了一个人。
傅昀琛将她困在怀中,就连她手中缰绳也被他夺走了一半。
“你干什么?”易恬然扭了一下身体,不悦地问道。
“我的马性子烈,不想在这里惹上意外事故。”傅昀琛的声音毫无波澜。
“……”易恬然无语,努力解释,“我会骑马,我……”
她的话音未落,傅昀琛猛得一夹马腹,黑马便奋力地奔跑起来,她几乎是本能抬手抓紧了他的衣服,随后看到傅昀琛含着戏谑的目光射过来:“会骑马,就这样?”
“……”易恬然气得恨不能直接将他推下马,“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开始,你这人怎么不讲武德。”
傅昀琛眉梢微微一挑:“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准备时间。”
易恬然再次:“……”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骑马兜圈,胡乱上升高度可还行!
想到这里,易恬然身体一矮,从他的怀中滑出,轻巧地落到地面上,仰头看向傅昀琛:“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傅昀琛随着她的动作迅速勒紧了缰绳,垂眸看她:“自己去挑一匹。”
易恬然回到了马棚,很快就从众多马中选了一匹小白驹,头长兔耳,全身雪白,这匹利皮扎马丝毫不逊傅昀琛的坐骑。
她抱住它的脖颈,在它的耳边亲了一下:“加油,虐姓傅的就靠你了!”
利皮扎马抖动了一下身体,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易恬然轻轻一笑,飞快上马,抓紧缰绳,用力一夹马腹,用上自己全部的骑马技术,跟傅昀琛一决高下!
偏偏不管她如何发力,傅昀琛都面不改色接招,始终在她身侧不紧不慢跟随。
易恬然目光沉着,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带着小白驹后发制人,迅速越过了傅昀琛的跟随,直朝着前方奔去,眼见着终点越来越近,忽然间,她听到傅昀琛在身后出声:“小心!”
她微微一怔,小白驹猛地高挺身躯,直接将她挂在半空,易恬然咬紧牙关,想要扣紧马镫,不想小白驹接连两个高挺,迅速打乱的她的节奏。
眼见着就要摔下马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猛地扣住她的腰肢,她只觉得身体飞了出去,下一刻,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傅昀琛面不改色将她抱得很紧,心跳却比马蹄声还要快,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同她置气,不过他更清楚,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怕,要不然,她也笑不出来。
易恬然的脸上是兴奋而激动的:“傅昀琛,你的马术确实很厉害,甘拜下风。”
这句话让傅昀琛略有些惊讶,这个女人素来不服输,这次竟然认了下风。
易恬然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次她骑了一匹利皮扎马,却还是比不上傅昀琛的黑马,甚至还被他救了,可知他的技术绝对远胜于她。
易恬然向来认为,技不如人,就要及时认输,没有任何狡辩的借口,认也要认得干脆。
“不过也要感谢它救了我……”易恬然说着低下头,摸了摸黑马,开心地问道,“它叫什么?”
“马。”傅昀琛扫了一眼扭着脑袋享受抚摸的黑马面无表情地回道。
易恬然额头黑线:“我当然知道它是马,总得有个称呼吧?”
傅昀琛沉默了一下,说道:“阿哈尔捷金马。”
“……”易恬然压住怒意,“你不如叫它汗血宝马,还更通俗易懂!”
傅昀琛淡淡说道:“我习惯低调。”
“低调的人是不会在一个马圈里养上十几批顶级马种。”易恬然转过头朝他嘲笑他,“傅昀琛,你直说吧,是不是在炫耀自己什么马都驯服得了?”
傅昀琛垂首看向怀中女人那狡黠的目光,黝黑的眸子又深了几分,“我也不是什么马都能驯服得了。比如……”
你。
他俯首,贴上她的唇,双臂有力地抱紧了她
最后一个字,融化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里……
易恬然:“……”
卧槽,这个马场很大,但是空无一人,傅昀琛是准备兽性大发,在这里吃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