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亨利是V国人,也听过这位享誉国际的神医的代号。
自然认得出她手中的玉佩。
“你没有骗我?”他的神情激动,眼中光芒闪烁,像是看到了生机。
易恬然确实是在给他唯一一次做人的机会:“当然。”
亨利神色似哭似笑,“你知道吗?一开始把你叫来,是打算让你来换许哲的。”
许哲的脸色阴沉,恼怒地瞪他,“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亨利的神色癫狂:“很简单啊!只要她真的在乎你的性命,就放了你,把她绑起来下锅,然后亲眼看着她为了救你,被沸水烫到生不如死,成为你一辈子的阴影和噩梦,我不杀你,要你活着见证这一切,让你生不如死!”
他用最风轻云淡的语气,讨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计划。
许哲浑身战-栗,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颤抖。
这个疯子!
根本就无药可救。
他想要提醒易恬然,可看到对方的脸色,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我后悔了。”亨利的渐渐平复下来,脸上染上了一抹笑意,“只要给我机会,我要活下去。”
易恬然沉声问道:“这么说,交易成功了?”
亨利缓缓地点了点头,丢掉了手里的匕首。
易恬然松了口气:“那就把许哲拉上去吧。”
亨利垂下脸来,拉住了绳索,一点点将许哲往上提起。
眼看着即将抵达二楼,快要获救的瞬间。
亨利陡然间松手,让许哲重新跌了下去,然后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匕首,“你以为我真的会饶恕你们吗?我要让你们的期待值升到最后,再让你们跌回地狱,许哲,去死吧!”
话落,锋利的刀刃就要将绳索彻底割断。
下一秒,一枚玉佩对准了他的手腕精准地砸了过来。
手掌一麻,匕首刹那间应声落地。
“哈哈哈……”亨利捂着颤抖的手,面目扭曲道:“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好心,用一块玉佩打掉了我的匕首就以为能救他的命了,天真!”
他蹲下身来捡起匕首,还想再次动手。
下一刻,身后两道训练有素地黑影冲上前来,一左一右掣住他的手,一脚踹中他的膝盖。
他的膝盖剧痛,没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天真的是你吧!”楼下,响起了易恬然戏谑的笑声,“你以为我会蠢到单枪匹马地闯进来吗?连你都知道派帮手拦在外面,我就不会派更多的人过来?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才懒得跟你说废话。”
许哲:“……”
所以,易恬然刚才朝他悄悄地使了个眼色,是让他稍安勿躁,因为她早就有了后招?
上面的保镖们控制住亨利后,飞快地把许哲给拉了上来。
总算脱离了危险。
直到这一刻易恬然才长处一口气来。
虽然她看似神情淡定,语气又那么笃定,但其实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那根绑着许哲的绳索那么细,她好几次都怕绳子途中忽然断裂,那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噩梦啊!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许哲获救后,扭了扭脖子,捏着拳头一步步朝着亨利走来。
没给他开口求饶的机会,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鼻青脸肿,满嘴都是鲜血。
仍然还不够解气,“你这个混蛋,简直罪无可赦。”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次是我棋差一招,才输给了你们。”到了这个地步,亨利都已经把生死开口了,他面带讥讽,露出了一口染血的牙齿,挑衅道:“不过能够愚弄到你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头顶。
许哲裹足全力的一拳头眼看着就要朝他面门上砸下去,到时候可能真的会出人命。
关键时刻,易恬然出现阻止了他,“别上当了,傻子。”
她一步步走来,神情漠然:“他本来就是个快死的人,你杀了他,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许哲一想也是,可是他实在气不过,“可这家伙实在他卑鄙了,死了都是便宜他的。”
亨利冷笑一声,那样子别提有多得意。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易恬然嗤笑道:“当然不能那么便宜他了,我还没出招呢!”
“你什么意思?”许哲不解地问道。
易恬然挑眉微挑,走到亨利面前,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亨利,你是觉得自己没救了不怕死,可我刚才跟你说得那些话,也都是真的,你父亲为了救你,亲自去求助了那位神医,本来你有机会的,但是你亲手放弃了,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回头联系一下你父亲,听听他的说辞。”
亨利脸上的笑意一僵。
一口血憋在了喉咙口,差点没喷出来。
易恬然却继续笑盈盈地扎他的心,“还有,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好像很在意妹妹的性命吧?”
亨利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你……你想怎么样?”
“据说你妹妹小你18岁,是你从小把她带到大的,把她当女儿一样疼惜、爱护,给予她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易恬然眉眼含笑,“你说你这么宝贝她,要是哪一天,你的家族破产,她沦落到了乞丐不如,生不如死的结局,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亨利怒吼:“你没那本事!”
易恬然笑得意味深长:“你不妨亲自见证一下呢?”
“不!”亨利的心脏剧烈抽搐,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妹妹!她是无辜的。”
易恬然闻言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怎么对我们,现在报应在你和你妹妹身上,有问题吗?”
亨利一瞬间目眦欲裂,悔不当初。
早知道她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人,他当初就不该……
一切为时已晚,这都是他的报应啊!
那一刻,他的肩膀耸拉下来,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眼中都快流出了血泪来。
等他们走出仓库的时候,已经过了深夜12点。
吹着港口的海风,许哲回想起亨利脸上的神情,有些痛快,又有些难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