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易怜雪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下子就走红了,还反过来看不起自己。
这种实话,他当然不会告诉易悠悠,否则不是显得他自作自受,很愚蠢吗?
想到这里,他傲慢地回头,吊儿郎当道:“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帮堂姐,就是看不上你这个小三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野种,半途加入我们易家,真是给家族丢尽了脸面,你以为当初大家都很喜欢你,才会帮着你一起对付易恬然吗?
你错了,小时候我们之所以针对易恬然,是因为她太过优秀了!她出生清白、气质高贵,从来不肯跟我们同流合污,一直端着一副千金的架子,因为这样,我们才想把她拉下神坛,而你呢!一个肮脏的野种,骨子里就透着一股穷酸味,伪装得再完美都掩盖不掉,赝品就是赝品,活该被人一辈子踩在脚底下。”
一字一句,戳中了易悠悠所有的痛脚,令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辈子她最嫉妒怨恨的,除了易怜雪,就是易恬然。
是易恬然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光环和地位,让她成为阴沟的老鼠,被强烈的阴影笼罩了二十多年。
好不容易,对方终于遭遇了车祸,一命呜呼了。
她以为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就将走向新的巅峰,结果,却猝不及防地一巴掌被人扇醒。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从始至终,都不如那个已死的人。
看着易归那张嚣张的面孔,听着他肆无忌惮的话语,这一刻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血色。
极致的愤怒之下,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冲上去推了他一把,“你去死吧!”
易归本就眼睛酸涩,注意力不集中。
猝不及防下,忘记自己正站在楼梯口,身子往后倒去。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慢放了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摔下去,易悠悠从那股恨意中清醒过来,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他一把。
就在即将拉住他的那一刻,她又猛地收回了手来。
易归满脸恐惧,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脑袋砸地,彻底地昏死过去,鲜红的血液从脑门后溢出,染红了台阶。
也映照在易悠悠的眼中。
她的瞳孔紧缩,两腿打颤,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将惊恐的尖叫声咽回了肚子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不是少爷在叫我们啊!”
“有可能,他不是睡了快一天了吗?也许是饿了,想让我们送饭上去。”
“去看看吧!”佣人们的声音响起,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易悠悠神情惊慌,强压下颤抖,飞快地找了个墙角躲了起来。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啊啊啊——来人呐,救命啊!少爷出事啦——”
“好、好多血!”
“还有呼吸!快去通知管家,去叫救护车!”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在了易归身上,也因此,谁也没有发现易悠悠趁着混乱悄悄地溜走。
……
【——某豪门阔少摔下楼梯,至今昏迷不醒,真凶究竟是谁?】
三日后,易恬然偶然间刷到了一条新闻。
点进去仔细一看,居然是易归。
据爆料,他是从自家楼梯上摔下去的,身上还洒满了辣椒水,被抬进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很是凄惨。
经过三天的抢救,他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至今昏迷不醒。
长此以往,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易归的父母悲痛又愤怒,要求警方调查出真凶。
他们不相信儿子是不小心摔下楼梯的,而是被人谋害。
因为家里的监控前几天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所以也没拍到什么人。
而根据佣人们的口供,他们当天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也没见到有谁来。
可易归身上的辣椒水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泼的,易三爷夫妇怀疑是儿子在外面招惹的什么纨绔、女人、仇敌之类的。
警方也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易归醒来,自己说出答案。
“心瑶,你看到易归那条新闻了吗?”易恬然第一时间给沉心瑶分享这个好消息,“这就叫恶有恶报,像他这种惹是生非、无恶不作的家伙,早晚会遭到报应。”
“我看到了。”虽然知道不应该幸灾乐祸,可想到易归一次次地羞辱,差点还毁了她的清白,现在遭到了报应,沉心瑶也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活该。
易恬然随即又道:“可惜——”
“可惜什么?”难道恬然姐还顾忌着堂姐弟之间的亲情吗?
易恬然兴味索然道:“可惜啊,这种还没出招,敌人就已经倒下的感觉,让我这憋了劲儿的都没处发啊!”
她本来还想了几十张方法恶整易归,让那头畜生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给沉心瑶磕头认错呢!
结果还没让他后悔到痛哭流涕呢,居然就废了。
沉心瑶:“……”
“这就像是读条到一半,本来准备暴揍一顿敌人,结果对方直接弃权,游戏结束,躺赢了。虽然姐姐我一直都是人生赢家。”易恬然无形中凡尔赛了一把。
沉心瑶的脑回路也相当清奇:“恬然姐,你最近是在玩什么手游?可以带我一把吗?”
易恬然刚要说话,傅昀琛清冷的声音在手机旁响起,“她没空,要去和我约会。”
“啊!”沉心瑶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个电灯泡太闪了,连忙道:“我明白了,姐姐,祝你跟姐夫玩得开心,我要去忙学业了。”
话落,她匆忙挂断了电话。
易恬然:“……”
傅昀琛心情大好,“你这个新认的妹妹,知情识趣,不错。”
易恬然白了他一眼,这个双标的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脸都不要了。
傅昀琛嗓音低醇磁性,“改天备一份礼物给她,就当做姐夫的见面礼。”
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名不正言不顺,你算哪门子姐夫啊!”易恬然傲娇道。
傅昀琛目光缱绻地落在她脸上,“只要你愿意,五十年后的今天,就是我们的金婚纪念日。”
小毛团适时等着:“爹地妈咪,你们且坐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把民政局给你们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