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禹森道:“福尔菲克如今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再加上战略调整,不得而为之。我想过了,拆分后由你负责另外两家店,这两家由孙晓负责。”
马哲心里堵得慌,隐忍着道:“聂董,能商量一下吗,能把新世纪店保留下来吗?哪怕其他三家都让出去。”
“不行!这是董事会决定的事,不能更改。”聂禹森神色严峻,嘴角微微抽动道:“还有,永宁店和新华店要从达美剥离出去实行自负盈亏。”
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马哲最终忍不住了,道:“那此次订单会还有意义吗?”
聂禹森慢悠悠坐下道:“马哲,我也很无奈,但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必须服从。上次我听了你的未来构想特别好,可有些事就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知道你不服气,可何尝不是一次挑战呢。如果你能把另外两家店经营得更好,或许有些人就闭上嘴了。”
“对不起,我有些力不从心。”
“你打算放弃吗?”
马哲沉默不语。
聂禹森从抽屉里掏出烟递过去点燃,挨着坐下道:“你刚才的一番话令我特别感动,相信你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退缩。我不会亏待你的,希望你别走。”
“可是,可是……”马哲摊了摊手,无法往下说。
聂禹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为了达美上市不得不如此做。金诺从达美独立出去后,我给你足够的权力,可以尽情地实施你的改造计划。另外,为你争取到三千万改造资金,够吗?”
马哲思忖许久点点头道:“够了。”
“好!今天下午我们召开全体大会宣布此事。”聂禹森拍拍肩膀道,“马哲,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金诺做大做强。”
“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金诺独立后搬离达美大厦,到新华店办公。第二,我要对金诺内部机构进行改制。第三,我要带走几个人。”
“可以,没问题,还有吗?”
“没有了。”
马哲不知道如何回到办公室的。做梦都没想到刚刚点燃的创业激情就被无情的浇灭,难道这就是命吗?
金诺主要盈利点就靠新世纪店和鼓楼店,现在没了等于砍掉手脚,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还不如干脆都让出去算了。
马哲沉思许久,有气无力地掏出手机打给了王铎:“喂,我要走了,你跟我走吗?”
王铎还不知道金诺的变故,一脸茫然道:“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一句话愿意不愿意?”
“走啊,你说去哪就去哪。”
“行了,先挂了。”
艾溪推门进来,似乎知道了一切,正要说马哲拦着道:“什么都别说,我想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马哲,你听我说……”
马哲瞪着血红的眼睛提高声音道:“没听见我的话吗,能不能别说了,请你出去。”
艾溪愣在那里,过了片刻扭头离去。
艾溪刚走,于影敲门进来道:“马助理,孙总叫您一会去新世纪店……”
“我没空,出去!”
“可是……”
马哲猛地抬起头,吓得于影花容失色,赶忙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王铎急冲冲地进来了,看到马哲脸色极其难看,道:“咋了?”
马哲突然想哭,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淡淡道:“我们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王铎了解情况后,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啥事呢,好事,这是好事。”
“还好事?我他妈的差点就骂娘了。堂堂这么大的企业说改就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王铎关上门宽慰道:“想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我反而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想想看,金诺从达美直接剥离,以后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直接对董事会负责,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真以为这两家店底子薄吗,不然。有巨大的挖掘性,看似抛弃了,实则是给了你绝对的自由。假如你把两家不被看好的店搞得有声有色,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吧。”
经过王铎开导,马哲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些。半天道:“让我去那里都可以,肯定服从公司决定。只是觉得太不公平了,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别的不说,失去了新世纪店,这次订单会没任何意义了。”
王铎坐起来道:“相信我吗?”
“废话,不相信你相信谁啊。”
“那就行了,有我在你怕什么。一个商场不在乎远近,而在于看谁经营……”
正聊着,手机响了。马哲看到是母亲的电话,接起来道:“妈,怎么了?”
刘玉梅道:“儿子,你现在忙不,妈想回趟闵阳,能陪我回去吗?”
马哲看了看表道:“等我半小时,待会回去接您。”
“好咧,你忙。”
挂了电话,马哲道:“你接着说。”
王铎也忘了说到那了,道:“这样,你再和聂董争取两千万。”
“啊?要那么多干嘛?”
“启动电商计划。”
马哲明白了,道:“你是说改造和电商同步进行?”
“嗯。”王铎信心十足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看行不行。如果我来接管,将永宁店关闭,保留新华店。”
“啊?无法理解。”
“当然了,不是全关闭,而是改成仓储基地和电商平台根据地。”
俩人聊了许久,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母亲又打来电话,估计能聊一天。马哲起身道:“我们回头再聊,我的去接我妈了。”
“好,我也回去了。”
马哲回家接上母亲,问道:“回去干什么?”
刘玉梅道:“你忘了,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替你爸回去烧烧香。”
马哲一下子想起来了,道:“你不说我真的忘了,必须回去。我爸呢?”
“他啊,我都好几天没见他人影了,比原来更忙了,不管他,咱娘俩回去。”
一路上,马哲有些心不在焉,脑中始终盘桓着王铎的话。也许他说得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