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泽想了半天道:“好吧,这事要尽快,绝对要赶在他们前面拿下。”
“好吧。”邵中华起身道,“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孟广泽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
马哲准备跟邵中华离去,孟广泽突然闷声道:“你先等等,我有话要问。”
邵中华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拍了拍肩膀先行离去。
房间里尽管开着空调,出奇地闷热。马哲极其不自然地坐在那里,等待孟广泽问话。不用猜,肯定与孟瑶有关。
“老魏,你先说吧。”
魏国栋得令后,正了正身子道:“马哲,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陈忠国那边我也谈好了,你可以继续回去从事你的律师职业,听懂了吗?”
马哲如五雷轰顶,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冷笑道:“孟董,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谁都有尊严的,如此践踏是一个大企业的所为吗?”
魏国栋压根不听马哲解释,冷冷地道:“马哲,首先要搞清一件事,当初来时代不是我们请你来的,其中个由可以去问陈忠国。从时代用人制度讲,你不符合我们员工的标准,所以……”
“这一切都是因为孟瑶吗?”
“别和我提孟瑶,你有资格吗?”孟广泽拍着桌子咆哮道,“告诉你,别整天痴心妄想,安安分分夹着尾巴做人,要不是看在你父亲份上,我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马哲握紧拳头,咬咬牙道:“孟董事长,我不需要你看在谁的份上,有话你直说吧,说以前我先说两句。我敬重你是时代集团董事长,孟瑶的父亲,但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汗颜。”
“时代陷入空前危机,你不是寻找病因去根治本,而是利用女儿寻求治标温床,考虑过孟瑶的感受吗?她是有思想的人,有什么权力扼杀她的自由,选择她的婚姻,定夺她的一生,这是为父所为吗?”
“时代如今举步维艰,靠着银行贷款持续输血,你不是借此机会重振旗鼓,加快转型发展,提升创新意识,推进企业改革,扭转被动局面,而是任人放之,试图借助旁系力量巩固地位,这是为企业所想吗?”
“时代在持续走下坡路,而达美如同一匹野狼疯狂地蚕食抢夺着资源,你不是研究制定对策予以对抗,拓宽思路收紧战线,而是刚愎自用为争所谓的一口气置重金豪赌,这是为谋发展所思吗?”
“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权力解雇我,毕竟在你眼里我是眼中钉肉中刺,但请你去时代广场看看,将近一半的员工离职,三分之一店铺解除合约跑到了达美,营业额还不及从前的五分之一,你不去解决实际问题,而是纠结于我的存在,这是为董事长所做吗?”
马哲一口气将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孟广泽坐在那里瞪大眼睛气得发抖,看看魏国栋指着道:“老魏,听到了吗,跑来教育我了,哼哼,麻溜地赶紧滚,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他不能走!”
这时,邵中华推门进来,面无表情走过来道:“老孟,我觉得马哲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确实应该反思一下。关于企业改革的方案我五年前就交给你了,直至今日都无动于衷,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见邵中华跳了出来,孟广泽惊诧万分。许久道:“老邵,他不懂事,你也和他站在一起吗?”
邵中华看了马哲一眼道:“别的我先不说,孟瑶虽是你女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多聪明乖巧的孩子,谁见了不喜欢。而你呢,为了讨好秦远江,不惜将她嫁给秦羽,好在没成功。现在呢,为了牵制秦远江,又拿孟瑶做赌注,把王市长拉进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得住他的野心吗?不可能,远字号企业不照样在他手里控制的吗?”
孟广泽木讷,眼睛喷火,怒火冲天道:“老邵,咱俩在一起快二十年了,虽因为某些事红过脸,但今天也不至于为了他和我吹胡子瞪眼吧?孟瑶是我女儿,她也是时代集团四号人物,时代与她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危急时刻她不挺身而出,谁能给我三十个亿?”
邵中华无力争辩,回头道:“老魏,孟瑶也是你带大的,你说句话吧。”
魏国栋坐在那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尽管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毕竟是孟广泽的人,如果这时候自己都替他说话,这盘散沙彻底就散了。道:“邵董,我认为孟董没错,他是为集团考虑,而且这一切都是孟瑶自愿的。”
邵中华摇摇头冷笑,道:“老魏,都到啥时候了还如此愚忠,这样下去会害了时代的。”
魏国栋脸红脖子粗,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邵中华眉毛一竖,放下了狠话,道:“别的事我不管,毕竟是你们家事,但马哲必须留下。如果你坚持己见,那我也没办法,我选择退股。”
孟广泽没想到邵中华会因为马哲与自己翻脸,激动地站起来道:“老邵,你……”
邵中华继续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能容得下大海。这样吧,我带马哲去时代教育,还有什么话吗?”
“哟呵,都在呢。”秦远江推开门进来看到这一幕,走上前在邵中华脸上盯着看,道:“这是咋了?”
邵中华换了一副面孔道:“没什么事,这不是因为伊莎的项目讨论了嘛。”
“哦,这事啊。”秦远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瞟了一眼马哲道:“我早就说过,何必呢,黄了就黄了,没必要上纲上线,一个破法国服装品牌,谁稀罕!要我说,好好地把金丝鸟培养起来,用得着低三下四地求着人家嘛。”
秦远江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孟广泽冷静下来道:“老秦,理是这么个理,可时代好歹是大企业,能让别人牵着牛鼻子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