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热火朝天着,门呼啦推开了。母亲和马宁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刘玉梅急忙捂着眼退出去,而马宁顿时脸一红,转过身乐得都直不腰来。
孟瑶匆忙从身上下来,羞愧地用被子遮住头,马哲则急急忙忙穿好裤子,冲着蹙了蹙眉头,结结巴巴道:“妈,宁宁,你们怎么来了?”
马宁背对着道:“大白天的,你俩完事了没?”
马哲同样害臊,硬是狡辩道:“瑶儿她腰疼,我帮她……”
“哈哈……”
马宁再也忍不住了,放肆地大笑起来,扭头眯着眼道:“腰疼还干那事,是刚才闪着了吧,哈哈。”
“去!没大没小的完蛋玩意儿。”说完,出门对母亲道:“妈,进来啊。”
刘玉梅白了眼,黑着脸一把推开进去了。来到孟瑶床边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摸着头心疼地道:“好点了吗?”
孟瑶的脸红扑扑的,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受委屈了,哎!”刘玉梅叹了口气道,“阿姨给你炖了鸡汤,来,坐起来趁热喝吧。”说着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鸡汤飘出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孟瑶好久没感受到别人的关心,尤其是母爱。待刘玉梅盛好汤,拿着勺子递过来时,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红。微微张开嘴唇,呲溜吸了一口,顿时暖意融融。
“好喝吗?”
“嗯,谢谢阿姨。”
“叫什么阿姨啊,叫妈。”一旁的马宁插话道。
刘玉梅用手肘碰了下,瞪了眼道:“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也不急得这两天啊。”
马宁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妈……”孟瑶喉咙里发出许久没发出的声音,尽管声音很小,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刘玉梅愣怔了,许久道:“你叫我什么?”
孟瑶反而变得胆大了,大声叫了一声。
这回轮到刘玉梅哭了,激动答应了声,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水道:“好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一定好好疼你。”
孟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马哲心头多日的阴霾终于挥散而去,他知道,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马宁有些吃醋了,不乐意地道:“妈,你可不能偏心啊,从小就疼你儿子,现在又轮到儿媳妇了,何时能轮到我啊。”
“哈哈……”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笑了起来,场面十分温馨。
孟瑶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吃过早饭征得医生同意后出院。回到76号温馨的小家,拉着马哲的手道:“马哲,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咱们再也不分开好吗?”
马哲点点头道:“这些天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正好也把工作给辞了,在家好好陪着你。”
孟瑶环顾一周道:“我要好好布置下我们的家,你说呢?”
“嗯,你喜欢就成。”
“我要把阳台上种好多花,窗帘也要换了,卧室重新布置一下……”
孟瑶尽情地幻想着,而马哲心头却压着好多事,该不该告诉她孟广泽回来了,该不该告诉她魏国栋自杀的消息……
孟瑶突然骑在身上,双手环着脖子眨着明亮的眸子道:“你想什么呢?”
马哲思量许久决定还是说出来,道:“瑶儿,我要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魏叔他……”
孟瑶一下子楞在那里,急切地道:“他怎么了?”
“跳楼自杀了。”
“多会的事?”
“昨天晚上。”
孟瑶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猛然站起来道:“我要去看他。”
“我陪你去。”
医院太平间里,孟瑶见到了面目全非的魏国栋,整个人都傻了,拼命直摇头道:“他不是魏叔,他肯定不是魏叔……马哲,他不是,不是。”
马哲把孟瑶搂进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你伤心,节哀顺变吧,魏叔用这种方式挽回了最后的尊严,是在救赎,也是解脱。”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正说着,魏旗从外面冲了进来,扑在父亲身边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惨,让人动容。马哲不由得想起了赵雅去世时的情景,没有人为她送行,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天后,魏国栋的尸体火化,埋在了郊外公墓。本打算召开追悼会,被魏旗拒绝了。三个人站在墓碑前沉默不语,孟瑶的眼睛肿的如同桃子般,不停地抽泣着。
马哲上前拍了拍魏旗的肩膀道:“别太伤心了,回去吧,下雪了。”
魏旗纹丝不动直挺挺站在那里,眼睛不眨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拳头紧紧地攥着,半晌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像陪他说说话。”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墓碑痛哭流涕,道:“爸,儿子不孝,是我连累了你,求你活过来吧……”
孟瑶蹲在地上拉着衣袖道:“魏旗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魏旗一把将孟瑶推开,等着血红的眼睛咆哮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孟瑶坐在冰冷的地上,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泪眼婆娑,懊悔不已。哭丧着道:“魏旗哥,别这样好吗,我心里比你还难过。”
“滚!”
魏旗已经失去了理智,马哲连忙将孟瑶拽起来,带离了公墓。
回去的路上,孟瑶一句话都没说,头靠着车窗望着外面的雪景,想了很多很多。进入市区时,终于开口了:“马哲,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多心了。”
“不!都是我造成的,要不是让魏叔处理时代事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就像我父亲一样,从小陪伴着我长大,接送我上学,陪我说话玩耍,几乎占据了整个童年。然而,他就以这样的方式谢幕了,我无法原谅自己。”孟瑶抱着头嘤嘤哭了起来。
马哲靠边停车抚摸着头道:“魏叔虽然离开了,其实他并未走远,好好活着是对他最大的安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