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深深瞅了多尔衮一眼,继续说道:“贫道自诩有几分道行,对于国师更是久仰大名,不知国师愿意指教一下贫道吗?”
白虎上的人脸转了过去,一个粗粝苍老的声音传来。
“没兴趣,我尊敬的殿下,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回去继续研究了!”
多尔衮脸上露出一丝可惜之色,其实他还蛮想见识一下的,眼前这个道士是真人还是假相。
“国师请自便!”
但如今这个古里甲对他有大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为了一点私事,得罪此人的。
“站住!”
老道士一声怒喝,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他望气所看到的一切,都和眼前这个骑白虎的怪人脱不了关系。
“国师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吗?”
声如雷霆,这一声声巨响回荡在城中,离道士比较近的百姓痛苦得捂住了耳朵。
吼!
白虎不甘示弱,一声巨吼,气势汹汹。
数百名侍卫瞬间将老道士围了起来,手中的弓弩和火铳瞄准了他,只等摄政王一声令下,就可以将这道士瞬间打成筛子。
周围的百姓见状一哄而散,时不时从不远处露个头出来,打量这边的情况。
多尔衮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切,并没有阻拦。
他其实也想知道面具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除了那种召唤的能力,他并没有看到国师展现其它能力。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国师只有这一点能力,这也是他始终没有大规模制造尸鬼的原因之一。
给他人做嫁衣裳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国师的手在白虎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让这头凶兽安静下来。
“也好,我的小猫今天还没有进食,”国师转过身对多尔衮行了一礼,“我尊敬的殿下,请允许我失礼了!”
戴面具的老人从白虎上跳了下来,解除了束缚的凶兽一下就盯上了那个老道士。
铜铃一般大的眼珠,足有人高的白虎,让四周偷偷张望的百姓都是一阵畏惧的惊呼声。
马真一也不敢大意,右手腕一抖,就是几张符箓出现在了手指间。
白虎围着马真一打转,寻找着老道士的破绽。
老道士面容冷静,始终保持自己正面面对着老虎。
吼!
白虎一声巨吼,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扑了过来。
“疾!”
马真一口中念起了咒语,手里的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变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飞了过去!
巨虎的爪子对准那火球一巴掌拍了过去。
老道士一个驴打滚往侧边一闪,火球在空中和巨虎发生碰撞,发出一声爆炸的轰鸣。
待硝烟散去,白虎身上的毛发出现不少烧焦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
“吃了他!”
看到老虎吃瘪,国师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恶狠狠地下令。
老道士一脸警惕盯着老虎,手里已经拿出了一张引雷符,符纸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这一张也是老祖宗留下来了的上品符箓,用一张少一张。
“住手!”
眼看局势要往生死之战方向发展,多尔衮一声爆喝,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想不停都不行,在数百名侍卫的包围之下,自然是多尔衮说了算。
“既然是切磋,这样已经差不多了,道长果然是有大法力之人,再比下去任何一人受伤,都不是我大清之福啊!”
老道士和木雕面具老人,被多尔衮一人抓住一只手拉着往前走。谷
……
半个月后,唐泽收到了两封密信,上面的信息是来自辽东的暗卫密探。
第一封信说了一件事,老道士利用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多尔衮的秘密,但也因此被发现了。
如今暗卫们正利用秘密的渠道帮助老道士逃离盛京,一路上可能会有人追杀,请求唐泽派人支援。
唐泽打开了剩下的那封信,上面说的事情让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信上说,多尔衮也许是因为火器短时间内无法抗衡新军,便开始想方设法招揽奇人异士,之后招揽到一个异人,可以利用尸体制造一种怪物。
这种怪物刀枪难伤,马真一道长也是被怪物发现了,冲出包围的时候受伤的。
唐泽猛地站了起来,这封信因为篇幅的原因,并没有说得很详细。
“韩曲!”
“在!”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应答声。
“带上300亲卫跟我走!”
“是!”
等唐泽嘱咐了柳如是一句,走出国公府的时候,300名亲卫已经在外面集合了。
每个人都穿着轻便的皮甲,胸前挎着最新生产出的雷霆步枪,脸上一片肃穆的表情。
这些士兵,这三年已经换了好几批,最优秀的士兵他从来不会留在自己身边,除了少数几个熟悉的,这一批他只是认识而已。
“上马,随我出城!”
三百人整齐地叩了下胸,发出一声砰的沉闷声响,默不作声爬上马,没有人问为什么,也没有人出声。
唐泽满意地点点头,也许在战后或者训练的时候,需要士兵畅所欲言,但战时,只需要一点,无条件服从命令。
他摸了下那匹有着金色鬃毛的汗血宝马,传说中汗血宝马只会认主一次,生性暴烈,没想到他找到的这匹还挺温顺的。
只是在他摸头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从马的眼睛里能看到畏惧?
他摇了摇头,错觉,肯定是错觉!
跨上马,唐泽带着300亲卫从小门出了宣府城,径直朝ZJK而去。
不从正门出去,是怕他这么匆忙出城,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
出了ZJK,一直跑了20里,除了草,没有看到一个牧人的帐篷,他也不以为意。
不断催动着马力,在心里暗暗为老道士祈祷着,你一定要撑住!
在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在距离ZJK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有六名骑士正在逆着风拼命奔驰着,其中一人正是老道士马真一。
此时的老道士格外的狼狈,蓬头散发,面如白纸,身上的道袍好像是被剪刀剪过一样,身上也到处是伤口,将道袍浸成了血色。
“道长坚持住,只有将近50里了,也许不到50里,咱们的消息传到宣府后,国公爷一定会派人来救您的!”
一名骑士说着,但他的状况比老道士好不了,脸色比老道士还白,一只手已经断了,胡乱用布包了一下,还在渗着血,那块布已经变成了红色。
“停,停一下吧,”马真一呻吟了一声,扫了那名骑士一眼,“咱们必须停一下,要是再不给你治伤,你会死的!”
“不能停,”骑士的脸色无比虚弱,但语气格外的坚定,他朝后看了一眼,“停下来就可能被追上!”
在这6名骑士身后不到两里远,就有20多个身影,正以比全速奔驰的马还要稍快一点的速度接近。
隔着这么远,他们还能从这些怪物的露出的牙床上,看到滴下的血水。
“啊!”
突然一名骑士发出一声惨叫,飞速奔驰的马匹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而马上的骑士也被甩了出去。
却是因为马跑的时间太久,一直没有休息,此时已经接近极限了。
骑士在空中稍微卸力,在地上连滚几下,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等他来到那匹马的身边,马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
“你们走,我来拦住追兵!”
骑士摸着马的脖子,随后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抽出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