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头秦寿一马当先出了通道,在他的后面就是种飞和唐泽,一群捕快簇拥着他们,看起来浩浩荡荡,威势十足。
二当家一眼就看到了夹在人群中却格外显眼的唐泽,他那一头短发和飘然出尘的气质实在是太显眼了。
“二当家,怎么办?肥羊好像和搭上官府的线了,咱们还要不要动手?”
“不过几十个捕快而已,要不咱们……”一猎户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你似不似傻?那是官府!”二当家一巴掌扇了过去,“杀了这几十个捕快是简单,你想逼官府出动大军吗?撤!”
猎户们悄悄从人群中撤离了,唐泽眼神幽暗地盯着这群人远去的身影,他记得《断刀客》这部剧里面就有一群胆大包天的猎户,难道就是这些人?
“找人跟上那群猎户,查清楚他们在城内住哪里。”
唐泽点了两个捕快跟上去,剩下的人继续往炼锋号赶去。
那群猎户是他立威的对象,而炼锋号就关系到武林大会的成败。
不仅仅是因为铸刀坊本身战斗力很强,有他现在急需的战斗力,更重要的是武林大会这种事怎么引起江湖人士的注意。
如果仅仅是一个官府的名头,那些武林人士未必会买账,所以他还需要炼锋号打造一样秘密武器。
站在炼锋号的门口,抬头看了下门脸,这哪里是什么铸刀坊,分明就是一个小型的堡寨。
堡寨有3米多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摸进去,难怪当初被突破的时候还得计赚开大门。
大白天的炼锋号仍然是大门紧闭,一路过来的时候,那些江湖人士的目光让他很别扭,大部分都是敌视和不怀好意的目光。
唐泽敲了敲门,墙头马上露出一个头。
“什么人?捕快?你们有事吗?”
墙上那人看下面捕快的目光很是警惕,就差赶人了。
“放肆,赶紧开门,我是陕西路总捕头,让你们师傅出来迎接!”秦寿站出来呵斥道。
墙上站着的人表情一冷,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等着吧!”
没过多久,大门缓缓打开。
表情冷峻的向且正一步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密密麻麻手里拿着刀的徒弟们。
“好大的胆子,莫非你们是想造反吗?”秦寿一马当先,指着一群人喝骂道。
唰唰唰!
门外的捕快们纷纷拔出刀,两边对峙起来,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向且正拦住徒弟们:“你们做什么,把刀收起来!”
“师傅,他们肯定是想来加税的,别出去,小心他们对你不利!”铁头拦在向且正身前,望着捕快们眼神不善。
“铁头,别冲动,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黎定安按住铁头,将他劝住。
“各位官爷,大驾光临我炼锋号,不知有何事?”向且正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领头的秦寿拱了拱手。
向且正在师兄黎不悔被飞龙杀死后,接管了炼锋号铸刀坊,又带着黎不悔的儿子黎定安和义子铁头东躲西藏,苟且偷生。
早就过了好勇斗狠、意气用事的阶段,只想过隐居安定的生活,面对官府能忍则忍。
看到这人这么识相,秦寿倨傲地昂着头,刚想说话。
唐泽拍了下秦寿的肩膀,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我有事和向师傅商量,”唐泽望着他的眼睛,“和你的师兄有关!”
向且正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闪而逝,眼神一阵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师傅,难道你非要我在这里说出真相吗?”唐泽故意扫了黎定安一眼。
“官爷,里面请!”
向且正脸色一变,让开了路。
“莫名其妙,这是在干什么?”秦寿大声嘀咕了一句,想引起种飞的注意。
种飞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说话,脸上倒是有些兴奋。
打起来啊,怎么还不打啊!
“师傅?”铁头一脸诧异。
一众徒弟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从来不和官府打交道的师傅,竟然邀请这年轻人进坊?
“听师傅的吧,”黎定安瞅了唐泽一眼,帮着师傅安抚一众师弟们的情绪。
唐泽优哉游哉跟在向且正身后进入炼锋号。
一排排插在木架上的锋利长刀,一个个铁炉子烧得血红一片,还有这一群群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和他看电影的感觉一模一样……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和一个女人打了个照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长相很清纯,但眼里充满着野性。
她应该就是向灵了吧,向且正的女儿,还是《断刀客》这部剧男主角黎定安断手的罪魁祸首,也是主角曾经爱而不得的女人……
唐泽微微一笑,两人擦肩而过。
向灵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和他平时所见到的男人完全不同风格的人,温文儒雅,像个文弱书生。
“定安,铁头,他是谁啊?找我爹干嘛的?”
“不知道,灵儿,外面危险,你进房去。”铁头把向灵拉进房间。
向灵像黎定安求救,黎定安却是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跟铁头进去。”
女孩不甘心地撒着娇,不过还是被铁头硬着心肠关进房间里了。
“臭铁头,快开门,我要让我爹打你屁股!”
……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向且正盯着唐泽的眼睛,整个人精神崩得很紧,好像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一样。
唐泽扫了一下身后的种飞,虽然心里有把握能压服眼前这中年人,不过有个保镖还是压力小很多。
“我只是一个小道士,不过看到某些未来的可能而已,”唐泽只能无奈地装起了神棍。
“比如,你师兄黎不悔是怎么死的?仇人是谁?以及我能帮你报仇!”
向且正眼神微微一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年我们炼锋号遵纪守法,安分守己,没有仇人,也不需要报仇。”
唐泽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接着说道:“你师兄黎不悔救了你的命,自己反而被虐杀,连皮都被剥了,你却只顾着自己苟且偷安,你对得起他吗?”
向且正眼中精光爆闪,捏紧了拳头,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如铁铸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唐泽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帮你,当然也可以毁掉你,就看你怎么选了!”
向且正踏前一步,唐泽拍了拍种飞的肩膀,“这位是种小相公,种老相公的孙子,也就是银州知州的孙子,你想动手的话可得想清楚了……”
“你想要什么?”
向且正脸色一变,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