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冰湖上,一览无垠,寒风凛冽。
天上高悬着一轮散发着无尽银辉的明月,被星辰环绕,如同一尊无上的帝王。
湖面上的坚冰有两寸多厚,表面却出奇的光滑,如同溜冰场的冰层。
透明如琉璃的冰面下,千万条五彩斑斓的小鱼在游动,构成了这童话般美丽的世界。
少女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绒坐在冰面上,慵懒而美丽。
而与她对坐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在脖颈围着白色的丝绸,眼中淡金色的黄金瞳像水面一般清澈,举止端庄的贵族。
在他们的中间,用木炭烧起了篝火,上面放着烫银酒壶。
篝火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将银壶的壶把烧的通红。
少女伸出了手来,抓住银质的壶把,无视了火烧的滚烫。
她在两尊银质酒杯中倒满了烈酒,将一杯推倒了男孩的面前。
“喝一杯?”少女嘴角含笑。
“如此寒冷的天气,能来上一杯滚烫的烈酒再好不过了。”男孩端起了烈酒一饮而尽,不由有些陶醉:“好久没喝过你酿的酒了,真是一种享受。”
“是啊,上次我们共饮,大概是......几千年前了吧。”少女轻抿了一口杯中烈酒说:“看来我的技术没有退步。”
“真是个温柔的女人。”男孩欣赏着少女绝美的容颜:“很难看出你是那个疯子的妹妹。”
“比起我来,你和他才算是真正的王。”少女说:“嗜血,嗜杀,恨不得咬碎敌人的骨头,将鲜血吸吮干净。”
“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与罪孽可比我多多了。”男孩摆了摆手:“我可是个体面的人。”
“体面吗,我记得那柄朗基努斯之枪就是你暗示诺顿打造的。”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可不像是男子汉做的事情,做这事的应该是躲在阴暗里的老鼠。”
男孩沉默了,因为少女把天聊死了。
女孩说的没错,那柄杀死拉冬的朗基努斯之枪,确实是他在暗中引导诺顿打造的,最终任由白王窃取朗基努斯之枪,在无尽黑暗之云端诛杀了拉冬。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死了关我什么事。”少女无所谓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男孩看着少女。
那件事他自认为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发现。
“你怎么觉得有什么事可以瞒过我呢?”少女弯着两指对着自己的双眼:“别忘了,我才是世界上最擅长玩弄谎言的人。”
“差点忘了,你穿梭在世界与虚幻之间,轮回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男孩开玩笑着说:“你不会穿梭到了几千年前,去看了一眼我吧。”
“谁知道呢。”少女将酒杯放到唇边,眼角含笑的看着男孩。
男孩的脸色变了:“你真的跨越了时间,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回到几千年前了?”
少女没有说话,不过这也证明了男孩的话语。
“我说错了,你也是个疯子。”男孩说。
“我是个疯子,我爱他爱到了疯癫。”少女说:“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虽然刚才她还说那人死了关她什么事。
“我不管你怎么玩,离我的男孩远点儿。”他说:“不要到时候让我一刀砍下你的手。”
“你说的是……那个叫路明非的小孩吗?”少女做思考状:“拉冬怎么做,是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背后难道没有你的操控吗?”男孩说:“你布了几千年的局,杀了史尔特尔,把他的尸骨从穆斯贝尔海姆挖出,真就是好心的为了让他复生吗?”
“当然不是。”少女说:“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他,因为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的强大。”
“什么意思?”男孩感觉哪里不太对。。
“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你才死的吗?”少女幽幽的说。
男孩眉头一挑,看向少女的眼神深邃。
“能杀死他的只有‘朗基努斯之枪’。”少女说:“这柄枪由诺顿铸造,就是为了杀死他而诞生的。”
“所以呢?”男孩有些不解。
“白王掌控着精神元素,实力极为强大。尼德霍格在镇压了白王叛乱之后,创造四大君主时便不再赐予精神元素。”少女说。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男孩打断了少女的话。
“也就是说,四大君主诞生于白王死后。”少女将手放到了心口:“也就是说,朗基努斯之枪本就不应该存在。”
是啊,如果四大君主是白王死后才诞生,那么在黑王与拉冬决战时,诺顿根本就不存在,朗基努斯之枪也不存在!
“你为了创造出那柄杀死拉冬之兵器,扭曲了时空修改历史,让四大君主提前诞生?”男孩眼神寒冷:“你才是杀死他的凶手啊!”
“是啊,他活着,你我就活不了。”少女轻笑着说:“他会吃掉黑王,白王,还有我,然后吞噬所有的龙。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成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皇帝。”
“如果他肯认真的参悟‘虚妄’,这一切便不会发生。”男孩说。
“不会的,他是月之神明,如果他去使用虚妄的力量,那抹斩断世界的银色月光便不会出现。”少女说:“明月与幻之王的两种极致力量不会出现在同一个神明上出现。”
将“月神”走到了尽头,将成为现实世界里最强大的神,甚至能斩断世界。
将“虚妄”走到尽头,将成为虚幻世界里最强大的神,修改历史,穿梭轮回。
可这两种力量的极致不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因为这本就是两种最为相冲的神力。
暴力与虚假。
“我有些看不透你到底要干什么了。”男孩叹了口气说:“你将他杀死,又将他复生,仅仅是你的恶趣味吗?”
“我后悔了,如果能被他吃掉,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少女的眼角留下了两行清泪:“能和最爱的人融为一体,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男孩摇了摇头。
“我果然不明白你们这两个神经病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