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珅…应该叫他的新名字,“粥娃”!
粥娃被老妪带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前差点被一群老家伙给“拆”了,还让最老的一个老头子和走在他前面那个老妪差点干一仗;
原因就是这个山村的祖树,可能因为蔡珅的什么原因,碎成木屑了,还有就是这个老妪“莫名其妙”的维护他;
可就在两个老人即将开始“切磋”的时候,之前被老妪喊回去搬“祭品”的两个年轻人,跑回来了;
离老远就看到心中的“信念”坍塌,自己“变老”的机会没了,然后就疯了一样扔掉手中的“瓜果梨桃”,冲到了木屑堆上嚎哭;
然后就发现了,在蔡珅之前躺着的位置,一株拇指大小的小树苗,已经长出来了!
之后就简单了,祖树“重生”了!
而老妪也适时的说了一句:
“祖树年纪可能太大了,正是因为这个...这个粥娃子,才有机会涅槃重生,那他就是祖树的恩人了!
你们这群笨蛋,现在还要对恩人喊打喊杀么?不嫌丢人么?”
这么一说,连最老的那个老头子,都脸色涨红的差点给蔡珅跪下,缺了槽牙的妇人更是吭吭唧唧的“彻底忏悔”…
蔡珅哪见过这个啊!一群上年纪的人给他“诚心诚意”的道歉,他哪好意思?关键是他连干了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敢坦然接受啊!
直接躲到一边,连声说着“不敢”,还在顺势问他们,自己是谁又怎么到的这里;
只有老妪没搭理他的提问,直接带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了,蔡珅不得已只能跟着,貌似自己现在是“属于”这个老太太的…
随着老妪走回小院子,进了柴门老妪一指西面的柴棚子:
“这些天你一直住在这里,接下来你就...还睡这里吧,老婆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你住进屋子也不方便,就这样吧...”
啥玩意儿?!蔡珅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压出来的人形“坑”,还有脑袋那个位置的...粥渣子,嗯...自己还真是睡在这不短的时间了!
可这待遇也太差了吧?!睡哪无所谓,可为啥给自己喂粥喝,要这么粗暴?难道是直接用盆扣在了自己脑袋上?自己没被噎死还真是命大呢!
“听他们都喊你婆婆,那我也喊你婆婆吧,先谢过婆婆的救命之恩!
虽然我现在还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又是怎么到了这里,但是没有婆婆的搭救,我可能还指不定睡在哪里呢;
只是...还请婆婆相告,我之后如何才能离开这里,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之前为什么我会在那一堆木屑中醒来?那些人怎么对我...那么不友好?”
老妪根本没停下,还在慢悠悠的一步步向着正房走,听到蔡珅的问话,沉默了一下:
“嗯...你不用叫老婆子我什么婆婆,他们叫我婆婆是因为习惯和辈分,你不是这里的人,你这么喊我还听不惯;
而且你也不用称呼我什么,这院子就你我二人,你说话自然是在对我说,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不聋耳不花,听得见!
至于你问这里是哪里...老婆子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这里的秘密!
你之所以会在木屑里醒来,是因为你之前受了重伤,而我们这里的祖树可以帮助人治病疗伤,这是为了帮你...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祖树给你治伤之后,就突然碎裂了,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要不是有一株小树苗重新长出来,你今天...呵呵;
你怎么离开么...老婆子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今天没啥别的事情了,你去歇着吧,老婆子也要躺一会儿了,站了一上午,腰酸背痛的,哎呀...人老了,不中用喽!”
蔡珅看着老妪的背影,在正房门口消失,跟着就挠了挠脑袋,啥么意思?问了半天,好像自己想知道的,那老太太一句都没说啊...
坐在了草垛上,用力的搓着脸上的那些“残余”,蔡珅开始琢磨自己的情况,可是脸都快搓爆皮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快要吃完饭的时间,家家户户经历了今天的“刺激”之后,也恢复了平静,开始燃起炊烟做晚饭;
蔡珅看着周围升起的炊烟,心里突然就宁静下来,好似自己的童年就是这样的...
白天里面山脚的那处“祭台”已经被打扫干净,台子后面的大堆木屑也被清理到一旁,准备作为“新”祖树的肥料;
而那个小小的新生的树苗,在傍晚蔡珅“放空”之后,突然开始摇曳起来,一缕缕白色丝雾出现之后,飘向了近处的山村...
粥娃子坐在草垛上,脸上恢复了干净的样子,只是大眼睛很是无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估计过了有半个时辰,他对面的厨房一挑帘子,一位身穿碎花布,头上也带着碎花的头巾,还算比较标志的中年妇人探出脑袋:
“粥娃,还犯懒!快来吃晚饭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接着种田呢!明天可是收割的日子,有的忙了!今天多吃点,明天好有力气!”
“啊?哦!好!”
回过神的粥娃子赶紧站起身,快步的走向厨房帮忙端饭,可没走两步又站住了,不可置信的抬起手,看着...
这还是自己的手么?刚刚的那身黑袍也不见了,换成了粗布的灰色衣裤,双手也是布满老茧,粗糙而宽厚;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嗯!被粥渣子“滋润”了好多日子的细腻皮肤,也变成了粗糙的大脸!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站住了?快来端饭啊!想什么呢?”
那中年妇人再次探出头来,一脸的嗔怒,还算风韵的大眼睛,狠狠的白了一眼粥娃子,后者下意识的有点心虚,赶忙打了个哈哈,走了进去;
可进了门,粥娃子又顿住了,看了一圈简单的厨房摆设,一个灶台一口大锅,还有墙角的案板和米面,另外就是一小堆柴火了;
“不对啊!婆婆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又是...”
“什么婆婆?说什么胡话呢?哦~你是想你娘亲了吧?
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么?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又想起她老人家了...奇奇怪怪的,算了,还是我来端吧,要是你笨手笨脚的打碎了,咱们就没得吃了!”
中年妇人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饭盆,扒拉开粥娃子的身体,回到正房,粥娃子也迷迷糊糊的跟了过去,临近们:
“我可以进去吃饭?之前不是说...我就在柴棚子吃住么?”
“哎呦,你这人真是...我跟你急眼了啊!那不是再跟你逗着玩么...咱们两口子打打闹闹的,可是从小到大了,你...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粥娃子这次很有“情商”,一步就买进了正屋,满脸堆笑的走到妇人身边,接过对方手中的饭盆,放到了正中间的桌子上;
“别生气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就突然觉得我不是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反正吧...很奇怪!”
那妇人也不是真的生气,见粥娃子服软了,才“轻哼”了一声,开始给粥娃子盛...粥...
粥娃子趁这机会打量了一下正房的摆设,依然普普通通的,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放着茶壶茶碗,一盏油灯还有两套碗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隔壁东屋门帘子是挑起来的,看着一架木床上的被褥,应该就是平时休息睡觉的地方,西屋有帘子挡着,里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接过妇人递过来的碗筷,里面是满满的一碗...“菜粥”,或者叫菜汤...
粥娃子用筷子挑动了一下“晚饭”,吧唧吧唧嘴:
“那啥...你说今天多吃点,就吃这个?这也太稀了吧?这哪能吃得饱呢...哎呦!别端走啊,我吃还不行,真的饿了呢!”
“爱吃不吃!我这么多年就会做这一种饭,你这是吃腻了呗?说说吧,这是看上谁家的小媳妇了?
我就觉得你今天不对劲,又是走神儿又是想你娘的,现在都敢嫌弃我做的饭了,看来刚刚走神儿,就是在想哪个会做饭的小媳妇呢吧?”
妇人将粥碗从粥娃子手里抢了过去,直接坐在他的对面,脸上也开始真的不高兴了,嘴角挂着冷笑,开始“审问”...
“我...我看上谁了?你可别冤枉我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欠揍的人么?!”
粥娃子看妇人依然在冷笑的看着自己,得了吧!越说越不对,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一把端起粥盆,吭哧吭哧的开始喝粥;
“好吃!这味道真是太好了!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吃一辈子也不腻!”
妇人这才开始缓和下来,眼角闪过一丝温情,也开始低头慢悠悠的开始吃饭...
收拾利落之后,粥娃子下意识打算回柴棚子睡觉,直接就被那妇人提着耳朵,在他的求饶声中,进了东屋,之后就是...那啥啥啥了。
转过天来,粥娃子和自己媳妇“翠花”,一起吃了早饭“稀粥”,就出门上山到自家的梯田准备收割了;
这媳妇的名字还是粥娃子在“那啥啥啥”的过程中,旁敲侧击试出来的,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叫什么,“那啥啥啥”多别扭啊!
出了门之后,不少其他的邻居也都开始向着提前走去,见到粥娃子和翠花两口子,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少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也精神奕奕的拿着工具,有两个还“喜爱的踹了”粥娃子一脚,脸上却都是“慈爱”...
粥娃子已经“任命”了,既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就先接受好了,日子终归要过,总不能饿死吧?
到了自家的梯田,粥娃子发现家家户户耕种的东西好像都不一样,自己家这是一种类似于粟米一样的作物;
再看隔壁,是一种足球大小,表皮带着粉红色的瓜,另外一侧的隔壁,种的却是一种拳头大小,灰呼呼的小果子;
远处的更是各种各样的东西,自己一个都叫不上来名字!
还想再多观察一下,翠花再次催促粥娃子赶紧干活,要在今天将这大片的“石粟”收割完,时间很紧张的;
粥娃子愁的皱了皱眉,赶紧加入到媳妇的“行列”,开始收割大业...
原本以为自己的体力来说,这点粮食收割起来会很快,但是一上手却发现,这石粟的根茎,极其的坚韧,粥娃子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割断了一根!
我靠!这么结实?那要干完这一大片,还不累死?!可转头看着身边的媳妇,已经收割好了上百颗,自己真够丢人的,干点农活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
于是粥娃子暂时放下心中所有的“疑惑”,开始跟眼前的石粟“较起劲”来,投入进去他才发现,想要隔断石粟的茎,还是需要巧劲儿的;
找到了技巧,干起活来,效率立刻提高了不少,最关键的是在每割断一颗石粟,他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力量”钻进了自己的手臂;
这种力量能够有效地缓解自己的消耗,还能让身体开始微微发热,第一次感觉干农活这么舒服!
越干活越起劲儿的粥娃子,好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手中的类似于镰刀一样的工具,挥动的越来越快!
开始还落在翠花的身后,进入状态之后,很快竟将其赶超,甚至速度也越来越快,翠花偶然的一抬头,也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粥娃子这么“厉害”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早晨的粥没有什么特殊的吧?怎么这家伙跟“喝了鸡血”一样?
按照翠花原本的经验和估计,自家这么大片的粮食,要收割完毕,最少要整整一天才可以,可是等到干完的时候,她才发现,还没到中午呢!
而粥娃子,收割完自己的石粟之后,想都没想就跨到了隔壁的那种小果子的田里,还是低头只顾着收割,头都没抬;
翠花欣慰的点点头,自家的粥娃子终于知道“帮助邻居”干活了,以前都是别的邻居看自己两个人干得慢,过来帮忙的...
等到了傍晚,粥娃子奇迹一般的帮助了十几家!
没了“工作”之后,粥娃子才忽然转醒,看着自己的成果,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厉害”,嘿嘿一笑,赶紧帮着媳妇开始收拾自家的田地;
不少相邻的妇人,对着翠花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翠花妹子,你可以啊!这几天是怎么‘喂’你家的粥娃子的?光喝粥不行吧?是不是天天晚上都吃**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妹子的那俩宝贝,明显的比以前变大了哦!”
“啐!懒得理你们,以后再收割,看我们还帮不帮你们!”
嘻嘻哈哈的说笑打闹,让梯田里面充满了“温馨”,就是这个时候,村里的最老的老者,恭敬的带着一个“趾高气扬”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