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最后一晚的温存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坐在皇帝陛下每天乘坐的专车里, 侍卫长伍德鼻翼间,闻到了那些甜点散发出来的依稀香甜,静静地摆放在弗恩陛下的身边,一天都没有打开。平稳行驶的车厢里, 沉闷的氛围里,甜点的气味格外清晰。

“去监狱。”一直沉默的皇帝大人,忽然在岔路口吐出一句。

苍茫的夜色中, 皇家专车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轮胎摩擦声,改变了原先的方向。

再次深夜到访的帝国皇帝看着缓缓开启的电子合金门, 看向了角落的那张铁床上的人。

“拿切割机来, 还有伤药和温水。”他没有什么表情, 目光落在澈苏那破烂的囚服上,他加了一句,“还有舒适的衣裳。”

所要的东西很快送到, 监狱长无声退下, 心里却惊疑万分——没有叫人来操作, 独自把自己关在那里的皇帝陛下, 是要亲手为这个联邦犯人做这些事情吗?!

……静谧的空间里,弗恩手里的小型自发电切割机火光四溅, 开始对付澈苏脚上那粗重的镣铐。被焊死的铁链没有任何花俏,只有最原始的力量才能对抗这冰冷的暴力。

微小的火星如礼花, 星星点点而落。有几朵落在了那双赤足上,澈苏小声地哼哼起来,不安地缩了缩脚——就如狱警描述的那样, 已经相当能忍痛的他也仅仅是缩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挣扎。

“当啷”一声,生铁链条沉重地垂下,手铐脚镣一一断开。坐在床边,弗恩沉默着,小心地撩开那些沾染了污血的铁环。

大桶的热水散发着袅袅的蒸气,搭在上面的雪白毛巾柔软熨服。伸手拿起来,弗恩捉住了面前的一只脚,无声的擦拭着已经凝结很久的血痂。水温微高,在那一遍遍地擦拭下,血污很快化开,鲜嫩的伤口显出来。

忽然猛地缩回脚,囚床上的少年“呜呜”地叫起来,毛巾有点烫人,碰在露出血肉的地方格外疼痛。手底一顿,弗恩飞快地停了动作。

拿起另一边的温和消毒-药水,他低头下去,动作标准地开始处理伤口。军校中受过的野战训练很少有使用的机会,但是依然熟稔。

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无边的寂静,他终于轻声开口,却不愿意抬头看澈苏的眼睛。

“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紧接着把你关进了这里。”帝国最位高权重的男子的声音,轻轻回荡在空寂安静的囚房内,“我那么看重你,那么希望你受宠若惊地接受我的挑选。可你虽然跪在那里,眼睛里却一直在说,‘不,我不想要你。’……”

静静地听着,似乎感受到面前这男人毫无恶意,囚床上的白痴犯人停止了挣扎,任凭弗恩帮他温柔备至地上药包扎。

雪白的纱布一层层包着他的脚踝和手腕,难看的伤口被呵护起来,没有那每时每刻折磨着他的疼痛,澈苏眼睫轻眨,无意识地轻哼了几声。

“所以我前所未有地生气。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难以入睡。”

皇太子宫邸的宽阔大床上,一向睡眠极好的他奇怪至极地陷入了失眠。他不由自主总想着白天的一幕,千百人目光之下,眼前的少年静静地抬起头,肩膀的贱民烙印清晰显眼。跪伏在所有尊贵的人们面前,他的样子俊秀清瘦,又柔和安然。看上去好像很卑微,可是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位尊贵皇子时,好看的眼睛里却全是隐约的骄傲光彩。

“我现在知道了,那时你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的——澈苏,你成功了,你比任何人都与众不同,耀眼的光芒闪得我快要昏了脑袋。”喃喃地自言自语着,骄傲的男人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向他倾诉的对象。

干净的毛巾早已血污遍布,弗恩换上另一块,目标转向澈苏肩头那更加狰狞的烙印伤口。刚刚长好没多久的地方重新皮开肉绽,昨晚没得到照顾和及时处理,凝固的血迹一直流到了胸肋。

扒开已经破裂的浅灰色囚服,弗恩尽可能小心地擦拭着那些干涸的血流。碰到右边胸口时,一直很乖巧的澈苏忽然“啊”地惨呼一声,猛然向后面躲去!

目光落在他胸前那片略显奇怪的浅黑,弗恩怔怔地看着。电探针造成的细小针孔已经淡淡愈合,只留下一片久久难愈的暗色。眯起眼睛想了一阵,弗恩脑海中没能找到类似的伤痕比对。

小心地凑过去,他注视着澈苏的眼睛,柔声道:“怎么了?”

只是刚刚再次碰了那里一下,澈苏已经再度悲戚地惨叫出声,手忙脚乱地胡乱推着弗恩的手。

“痛……痛的……”含糊地叫着,那个呆痴痴的少年犯人忽然弯下腰,小声地咳嗽起来。一开始就没办法停下似的,声声的咳嗽压抑而嘶哑,很快,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又渐渐有点泛青。

盯着他嘴角忽然刻出来的血丝,弗恩颤抖着手,用手中的毛巾帮他拭去。

“很快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澈苏。”他缓缓伸出臂膀,把那个人揽在了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向很少照顾别人的皇帝陛下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而沉重。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被他抱在怀中的澈苏身子有点轻轻发颤。感觉着背后的轻轻安抚,他安静了许多。

停了很久,弗恩才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绕开那片乌黑的暗青色,他笨手笨脚地用温热的毛巾擦净了澈苏的上身。

伸手去脱那身早已在昨晚破碎不堪的囚衣,他看着迟迟疑疑、有躲闪意思的澈苏,眼神温和得像是世间最体贴的情人:“脱下来,睡个好觉吧。”

目光掠过澈苏那半裸的、消瘦地快要看见肋骨的前胸,弗恩心里一阵难忍的刺痛。再没有半点昨夜的疯狂和暴力,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澈苏柔软的黑发,轻声低喃:“乖……这个不痛。”

呆呆地迎着他的目光,澈苏终于不再躲闪,咬着嘴唇,黑亮亮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弗恩试探着帮他脱下上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澈苏腋边时,澈苏被碰到了怕痒的地方,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一瞬间,他面上的恍惚和瑟缩全然消失无踪,眉眼弯弯,唇角扬起。忍俊不禁地躲闪着弗恩的手,那张秀美的脸上笑容毫无征兆地绽开,犹如漫天冰雪中最瑰丽的一抹红。

如同被最重的锤击中了身体和心灵,又如同中了最厉害的蛊毒,弗恩死死地看着那个忽然绽开的笑容,无法稍动!

低下头,他慢慢地、温柔地将颤抖的唇,再一次印在了身下那个白痴少年的嘴巴上,这一次,没有狠狠地撕扯,没有惩罚的咬噬,只有再单纯不过的、一个温柔备至的吻。

轻如羽毛,柔若流云。悄悄撬开那冰凉的唇瓣,他试探着、碰上了对方唇齿间微微躲闪的舌尖……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无尽珍惜。

虽然有淡淡的血腥气味交缠在唇间,可似乎却比任何东西都更甜美,也更伤悲。

不知过了多久,帝国的年轻皇帝才终于轻轻抬起头。

身下的澈苏,苍白的双唇终于泛起了血色,原先咳出的血迹已经被舔得没有了踪迹,只剩下真正的淡淡绯红。

长长的睫毛羞怯地轻眨着,他有点瑟缩,但又有点儿欢喜似的,怔怔地看着弗恩。眼前的男人鼻梁太坚-挺,脸庞太英俊,而他的眼神,这一刻又太温柔悲戚。

久久地凝视着他,弗恩的眼睛中,终于泛起了可疑的水光。

“澈苏,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慢慢地说着,“假如你还像原先那样,定定地看着我、再对我说一遍,你的确是联邦的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身下的敌国间谍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还和方才一样,羞怯而温和地看着他,完全不记得仅仅一天之前,这个男人还曾肆意地伤害着自己。

无法再直视那双漆黑无瑕的清亮眼睛,弗恩忽然站起身,急促地在牢房里走了几步。目光落在那个亲手带来的西点盒上,他疾步走过去。

……惨淡的灯光,孤寂的重狱。

渐渐不再蒸汽升腾的水温,几条沾满血污的毛巾。

帝国至高无上的皇族,联邦沦为阶下囚的间谍。

安静地相对着,那个英俊冷傲的男人伸出手,把已经冷掉的小点心送到了对方面前。

“是你喜欢的。”这一刻的男人冰蓝色的眸子里有类似悲戚的回忆,“我应该没有记错。”

看了看他手中精美的点心,囚床上的少年眼睛微微一亮,接了过去。纤长的手指拈起那块戚风蛋糕,他好奇地拈下上面点缀的那颗殷红樱桃,看了看弗恩,得到了那双眼睛的鼓励,才迟疑着放进了嘴里。

清香甜美的果汁溢出来,伴着沾染了少许奶油的甜腻,在这冷清而凄楚的牢房里,是这些天第一次让人觉得幸福的隐约滋味。

……

朝阳升起,第一缕金色的初冬阳光照向了皇家监狱的高墙,远处微秃的高大树木间,霜冻的白色依稀可见。

和室外的冰冷不同,监狱地下的那些隐秘牢房里,反倒是室温恒定,没有夜间的彻骨寒冷侵袭。

彻夜未眠的帝国皇帝在那间温暖的牢房里,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睡颜。穿着崭新的棉质睡衣,浅白的布料衬着那漆黑的眉、挺直灵秀的鼻梁,和记忆中某个牢牢楔在脑海的清晨一样,面前的少年神情安宁,犹如在画中甜美沉睡。

和以往在皇宫里的那些早上似乎没有不同,所有的温馨和甜美都原音重现,在这冬日的清晨里,和过往的曾经完美地重合起来,让人心生茫然的绝望。

俯下身去,年轻的帝国皇帝将双唇轻轻印在了那光洁的额头,无声无息的绝对静谧中,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在那一刻悄然滑落,落在了他身下那个少年囚犯的脸侧。

……

当侍卫长伍德终于从腰酸背痛的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被值守的狱警慌忙拍着肩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的侍卫长猛一激灵,挺直腰板,飞快站起!

“陛下!”看着刚刚从合金门中走出来的皇帝陛下,伍德心里一个激灵。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更加浓厚的血丝密布在眼睛里,一夜之间,青青的胡茬已经在下巴上隐约泛起。

完全下意识地,伍德飞快地向着门里望去。

缓缓合起的牢房门缝里,角落的那张小铁床上,那个瘦弱的身影安静地躺着,正在睡熟。

惊鸿一瞥间,伍德清清楚楚看见了那张秀美睡颜上,秀气如菱角的唇边,是一抹恬然的笑意……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伍德,忽然有那么一霎的恍惚。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有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可怕的梦境。直到身边的下属不安地用力咳嗽了一声,他才狠狠甩了甩头,快步追上了前方的皇帝陛下。

踏出皇家一号监狱高墙的那一霎,初冬的阳光照向年轻的帝国皇帝,冰冷苍白,没有一点暖意。

宽阔的皇家宫邸群,三皇子兰斯的居所内。

浅黄色的原木家具透着温暖的色调,蓝白相间的豪华织物点缀着窗幔和地毯,若有若无地显示着单身男性皇族的寝宫特征。

硕大无朋的整扇落地玻璃窗边,洒进来的阳光虽然有些惨淡,但也给着窗边带来了类似温室的效应。

三殿下兰斯从早上开始,就静坐在阳台上,没有按照日常的行程去财政部。一壶加了牛奶的上好红茶冷了很久,早餐和中餐更是浅尝即止,殿下也没有任何叫人撤换的意思。

安静的皇宫内,和以往任何一天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只有战争开战以来的压抑和沉闷。直到不远处的一条大道上忽然驶过一队沉默的车辆时,一直静坐在那里的年轻皇子,似乎才猛地浑身一震!

不由自主地疾立起身,他颀长挺拔的身体僵硬在那里,透过透明的落地窗向那队隐约穿行在林木遮掩中的车队看去。仓促之间,顺手打翻了手边的描金玫瑰骨瓷茶杯。

“咣当”一声,暗红色的红茶倾翻在地,迅速染得洁白的仿古砖上一片污渍,带着不祥的视觉冲击力。

远远地侯在客厅角落的侍女慌忙轻手轻脚跑过来,想要清理满地的碎瓷片。怔怔看着远处,兰斯殿下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队黑色的特殊车队呼啸开远,驶向皇宫一隅的偏僻开阔地。

……皇家私家机甲演练场,将近十亩见方,地处皇宫东北角一隅。紧挨着皇宫最边缘,这几年异常熟悉的机甲训练场所。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脸熟的皇家侍卫在总管的带领下小跑着走进客厅,这才放轻了脚步。

得到兰斯的目光询问,他才恭敬上前行礼:“三殿下,伍德侍卫长大人请我来问一句,三点钟行刑,您是否真的不过去了?”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犯人已经带到机甲演练场,格林老元帅和少数相关人等被允许观看。”

静静地站在那里,俊逸温和的年轻皇子脸上,有着彻夜不眠的颓然痕迹。“还有……什么人?”

“陛下寝宫原先服侍过犯人的那几名侍女,还有维瑟老总管和格林元帅。”那名皇家侍卫低声道,“没别的人了。”

“……陛下呢?他到了吗?”

侍卫摇了摇头:“不,陛下大人已经早早吩咐过,他今天一天都会忙于公事,不来观刑了。现在陛下大人正在开小型军政会议。”

无言地站着,很久之后,兰斯殿下才轻轻摇头,声音涩然地接近嘶哑:“你回去吧,告诉伍德,我也不去了。”

那里是他们四个人的专属之地,哥哥、澈苏、梵重,还有他自己。那里有哥哥和澈苏日夜相对、联手训练的踪影,还有他和梵重之间唯一的、一个似是而非的吻。

似乎并没在那里留下什么刻骨的记忆,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片空旷的机甲演练场却如同最美的天堂,发生过的一颦一笑、斗殴别扭,都带着令人发疯的甜美。

挥手遣走了侍卫,他悠长叹息一声:“叫他进来吧。”

躬身退下,侍女很快从偏厅引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红发男人,红肿着眼睛,乌糟糟的头发看上去没怎么梳理。

示意那年轻的糟糕男人坐下,兰斯幽幽叹了口气:“一大早来求见,既然我已经拒绝了你,就该知道进退。”

霍尔男爵家的三少爷,安迪。

坐立不安地慌忙点头,安迪低声道:“……殿下是宽容的人。”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兰斯淡淡地道,“不自量力的求恳就不用提起了。”

眼眶飞速地红了,霍尔家的三少爷怯懦而悲伤地垂下头,半晌才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知道……我知道的。没有人能救他,我也没胆量和立场求殿下去帮助求情饶过谁。”

狼狈地掏出手帕,他使劲擦掉冒出来的涕泪:“我只是想求殿下开开恩……假如行刑完毕,皇帝陛下没有特别指示的话,殿下能否准许我帮他、帮他……”

哽咽了半天,一向胆小怕事的安迪少爷还是把那两个字吐了出来:“帮他收尸呢?”

静静地看着他,年轻的皇子背对阳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极冷:“帝国情报署还在大力搜捕联邦的情报线余孽,你现在这个时候来请求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想过害怕?无论是出于怜悯,还是真和联邦的间谍私下有了什么瓜葛,你都该谨言慎行。”

慌乱地急忙站起来,安迪少爷声音打了颤抖,双膝甚至也有了点发抖:“殿下,我没有!……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是为了联邦他的家人在做这件事,请千万明鉴!”

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抽噎起来:“殿下,我就是想着他……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或许被扔到什么荒郊野外,心里难过得不行。他死都死了,假如皇帝陛下没有恨得想要把他挫骨扬灰,我也就是悄悄帮他收一下尸体,把他葬在我们庄园的荒田里……”

凝视着他,兰斯默然了很久。

“你就从来没有恨过他吗?他一样骗了你。”

“不不……我不信。”鼓起最后的勇气,安迪执拗地摇摇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澈苏不是会骗人的人,你们都只认识了他很短的时候……你们都不懂。”

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些看上去再明显不过的证据,那些指证澈苏是居心叵测的联邦间谍的影像,统统都不会是真的……就算一切都看上去言之凿凿,证据确认,他也不要相信。

十几年朝夕相对,没人比他更加清楚,那个家伙是怎样一个单纯又简单的傻瓜。虽然学东西比别人都快、都聪明,可是面对人心的时候,他却比很多人都笨。

“殿下……我知道你们都不会信他的。”安迪忽然站起身,颤抖着跪下了膝盖,绝望地看向了这唯一可能给予他帮助的尊贵皇子,“就算是养一条小狗,十几年了也会有有感情。殿下……求求你,我就是想,别让他那么一个人躺着。他联邦的家人都不在这里,他又从小一直在服侍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我,没人会给他收尸的啊……求求您,求求您了!”

再也忍不住悲声,他语无伦次地咕囔着,乱糟糟的胡茬上挂满了泪水:“就算他是间谍,就算他罪大恶极,就算他……他才十九岁啊,他身上那么多伤,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殿下,求您开开恩!”

午后的阳光忽然黯淡了一些似的,天边飘来淡淡的乌云。坐在那里,年轻的皇子眼睛里,有同样闪烁的泪光。

“我答应你,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野地里。”他低声道,“就算哥哥不理他,我也会好好安葬他,你放心。”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到监狱告别的时候,都没有太哭,

可是写到安迪少爷这一段,我哭的很厉害。

我有点担心你们了,心底柔软的读者们。

不过还是要说一次,结局超级甜……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我有一剑 从木叶开始逃亡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万相之王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人族镇守使 从长津湖开始 陆地键仙 修罗武神 星汉灿烂
作者闪灵其他书: 黄泉旅店 我家黑粉总在线[娱乐圈] 重生之先赚他一个亿 终身操盘
相关推荐:舌尖不知阿姐是男主鼹鼠座圣医商道大唐之神级太子另类财神乃木坂之守护者欧普赛的新娘命运当铺回到原始搞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