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孝亲劝道:“孝亲,你应该知道规矩;我劝你还是回去,如果你们的实力不够,你可要受罪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妄自受罪,但是规矩我们是不能破的。你现在离开,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爷爷的墓地,你放心,我们照顾得很好。”
孝亲看向李岩,李岩很含蓄地点了点头。
孝亲坚定地说道:“我这次来,是一定要给我爷爷磕头的,你们的规矩我都知道。不用你们坏规矩,有什么规矩你们就使出来,总不能就让我们在这里站着。”
“你可要想好了,再往里走,我可就做不了主的。你不接下都不行了,你可知道你打扰这里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孝亲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我听说过,但是你那一次还只是最简单的,因为你是初犯,而且你并没有闯入里面去。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你是知道规矩的。”
孝亲很肯定地道:“我等着时辰,不要误了时间。”
“请。”三十多岁的男子,侧身大喊道。在他身后立即出现一个两米宽的通道,两旁分立着六个背手挺胸站立的年轻的汉子。
孝亲要请李岩走在头里,李岩却示意孝亲走在最前面,而自己紧随其后。
刚走过楼房侧面,就见到被三栋楼房围着的平地前,当中的那栋楼房下,站着二十多个人,中间并排放着七把传统中式木椅。七个人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面,每把椅子之间都放着一个小的茶柜。
椅子背后排站着的都是挺胸叠肚的结实汉子,李岩却在楼房内看到了不少女子,也是穿着束身练功服。
“孝亲,你可知道规矩?”
“知道。”孝亲平静地回答道。
“很好,是你开始,还是直接由你师父出手?”
孝亲回首看向李岩,李岩走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李岩,向各位问好。”
李岩环视后,又抱了抱拳。
最当中那位问道:“你是孝亲的师父?你贵庚?”
李岩笑道:“能力和年纪无关,孝亲跟着我学了些太极功夫,我勉为其难地教了些。既然孝亲有事托付于我,我就得应下。我知道所谓的规矩就是比武说话,没问题。孝亲说过,第一次来祭奠孝亲的爷爷,这个时辰不能错过。我们这就开始吧。”
坐在最侧的那人问道:“你是空手还是器械?”
李岩很随意地答道:“你们随意,我就凭自己的双手。”
“你可知道需要签署生死状,在这里比试生死不论。”
李岩笑道:“生死状?这是很古老的方式,现在可以用法律文书替代。死人总是不好的,打伤打残也是不好的。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中唯一的一个留着很短头发的汉子厉声道:“不搏命,如何能够放开手脚、比出真本事?你如果害怕了,可以退出,把孝亲留下就可以了。”
李岩轻描淡写道:“那就入乡随俗,需要签几份?都一
并拿来,我签了。”
菅纫在李岩身后说道:“李岩,我替你签如何?临来时,吴缈对我说过,各种琐事小事让我替你做。”
李岩摇头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孝亲却已经把三份生死状文书拿了过来,李岩看了看后说道:“这一份只写了一个人,谁是宝剑锋?”
站在后面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很大声地应道:“我就是宝剑锋,你先和我过手。”
李岩摇头道:“你们这样太费事,我要签署一份完整的,不要这种和每个人比试,都要单独签的生死状。”
“你好大的口气,小伙子,宝剑锋练得可是童子功,从小已经练了快二十年。首次让他和你比试,是对你的尊重,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他的手脚控制得好些。你签了字,就可以开始了。”又是那个坐在最侧的男人开口说道。
李岩把手里的生死状轻轻挥了挥,笑道:“这个不用签了,我站在这里,宝剑锋你过来打我十拳,如果有一拳能够碰到我,我就签字。你的动作快点,我给你一分钟。”
说完,李岩上前一步,站在中间,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右手还拿着三张生死状文书。
“你好大的口气,你不要命了吗?宝剑锋一拳可以打穿沙袋。”
“一分钟开始计时。孝亲计时。”李岩简单地说道。
那个宝剑锋有些犹豫地走出来,两眼看着李岩,又犹豫地看着坐着的七个人,嘴里低声说道:“让我十拳?这说出去还有面子吗?”
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时间到。”孝亲却在这时脆声喊道。
李岩笑看着宝剑锋说道:“时间到了,一分钟,就你这个速度,你还要练几十年才行。”
宝剑锋大怒道:“你这种小伎俩想要糊弄我?一分钟?我就算直接走过来时间也不够。”
李岩笑道:“那是因为你的速度太慢。”
宝剑锋被李岩说的大声吼道:“哗众取宠之辈,有本事就使出来,我们练练,玩着这种小孩的把戏,就不怕人笑话。”
菅纫在李岩身后,突然开口打断道:“住口,你是什么东西?自己没本事,还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给了你一分钟的时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左右,你到现在也只走了不到六米。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就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孩,几秒钟都可以跑过来。你自己胆怯,却想着给自己找借口。”
菅纫突然间地大爆发,把李岩都给说愣了,这个还是以前那个菅纫吗?来蜀都前,菅纫一次说话不会超过一句话,而且每一句话都不会超过五个字;并且只对李岩说话。
姚齐正在后面乐道:“哈哈哈,说得好,这些人就知道装腔作势,自己没本事,架子还装得挺像的。一分钟,我都可以走十几个来回。你都不如我,还在这里找借口。”
孝亲对着姚齐正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听师父的。”
紧挨着孝亲站立的姚齐正忙着点头很低声地回答道:“
好好,我不说了,听李总的。”
李岩看着眼里都已经冒出火来的宝剑锋说道:“很好,你说我不讲信用?那我再给你一分钟如何?菅纫计时。”
宝剑锋突然听到李岩又给自己一分钟,而且没有得到自己的回应就又开始计时。脑子里面转了几十圈后,突然大喊一声,一个大跨步上前,后起一只脚,就朝李岩的双腿猛踹过去。
李岩身体姿势动都不动,就是简单地平移了小半步。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李岩是如何平移出这两个脚掌宽的距离的。
宝剑锋一脚踹空,身体已经逼近李岩的左侧,于是直接双脚踏实,拧转腰,双掌当胸 推出,掌缘带着风声。宝剑锋一身横练的功夫显露出来,的确算很是有些功夫的。
李岩依然双手背在身后,再次朝着自己右前方平移出去两个半脚掌的距离,这时的李岩已经来到宝剑锋的左侧后脚跟处。
宝剑锋双掌击空,脑海里却突然空白,心中顿生疑惑,这么近的距离,自己都感觉到手掌是贴着李岩的衣服猛击出去的,而且自己还在中途收了一点劲道,可是双掌居然击空,眼前是一片明亮。好在自己中途收了点劲道,否则自己的重心都要失去了。
等宝剑锋脑海反应过来时,才感觉到李岩已经站在自己的后脚跟处,看着自己。宝剑锋后背发冷,本能地收起后脚做出自保的姿势,随后后脚下蹬,朝着李岩的右脚膝盖处蹬踏而去。
李岩再次平移,这次李岩已经来到宝剑锋的后背处,静静地看着宝剑锋蹬出的那一脚,彻底踏空。宝剑锋的这一脚完全时凭着实战的本能踏出,完全的劲道释放;踏空后却是收不住重心,不得不踉跄了两步才恰恰站稳。
宝剑锋刚稳住身形,就回转身,摆好戒备式。看清李岩还站在原地,宝剑锋也不说话,团身而上,上身前探。左右手分击李岩的前胸和软肋处,李岩不动,就看着宝剑锋朝着自己打来。
宝剑锋心中暗喜,就在自己双拳就要击中李岩身体时,宝剑锋双脚猛蹬地,腰部前拧,上手回收,肘部前送,朝着李岩的心窝处直肘顶来。
这一变招,速度居然比刚才更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岩此招必然会被击中时,宝剑锋自己却知道自己又击空了,因为自己的身体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等宝剑锋收住脚后再寻找李岩时,李岩就又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
“好!”这是姚齐正的大喊声。
菅纫和孝亲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李岩和人对打,以前只是听说李岩是如何如何厉害,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菅纫在特种兵集训时就知道李岩的功夫相当地厉害,可是今天看到,才真的觉得自己以前想象的还是不够厉害;原来李岩可以这么强大,厉害到完全可以戏耍对方的程度。
“菅纫,这次的一分钟时间有点长了。”李岩轻笑着对菅纫说道。
菅纫看得入迷,听到李岩所言,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计时,忙着大喊道:“停,时间已经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