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馨与林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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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馨~张亦馨】

想了三个晚上,转着笔,不知道应该从何写起。我说,既然找不到思绪,还是从头写起吧。

确切地说,你和林佳音是我在高中最先认识的并列第五人,第一个是“科比”,军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第二个,是朱公公,军训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第三个是凌若萱,好吧,你懂的;第四个,是后分的同桌,小人儿。

还记得分座位那天,坐在前面的,那两个活泼开朗的小女生,回过头来给我和小人这两个不爱说话的小男生做自我介绍。也许那时,我从没想过,不久之后的某天,我们会像今天这样铁。

其实,那个时候,我说话也并不多,即使很熟也很少言,当然不像今天这样沉闷,不会说话。高一的那半年,尽管实行的是那种错位的换座,也就是说,理论上,每两桌都有挨在一起的可能,但是,通过一次乱七八糟的调换,你们还是从我们的前面换到了我们的后面,说实话,记不清你们是怎么换的了。

只记得,到最后,我们仍然是前后桌。我还记得你俩铺在蓝色桌布上面的塑料厚垫,和压在那下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纸片。也记得那些我放哨你俩躲在最后一排,看杂志玩手机的数学晚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我在十四班的最后的一周。

再后来,我去了十八班,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的那个秘密的人。然后,你帮我追她一直快到两年。

其实,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蠢,因为让别人帮自己追一个女孩,本身是最蠢的做法。但是这么做,终究并不觉得后悔。至少我多了你这个铁子,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我们熟悉的半年没有随着分班而渐渐冲淡,而是延展成了长达三年的友谊。

高一在十四班的半年,我坐在那里,见证了你和小人儿这对情侣的产生,我曾一度认为这是很完美一对。大大咧咧的你,开朗温柔又带着点傻气的小人儿。

所以去年你们分手的时候,我找你聊了很多,打心底并不希望你们分手,其实当时想说的东西有太多太多,想绞尽脑汁地劝你,那样的话逻辑混乱地填满了整整好几个输入框,可最后都删掉了,发出去的只剩下“算了,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不后悔就好”。

你说谢谢我能理解你,可你不知道视窗后的那个我有多么伤心,多么想骂人,又是多么无奈。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分手之后,对于十四班,我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当然我也清楚,你有自己的无奈,有自己的苦衷,你自己也很闹心,所以那个微冷的初冬,曾经一休息就宅在家里的我,努力没有拒绝你每次约我出门的邀约,尽管已经是高三了,甚至和父母吵了几次架,但我还是觉得,刚刚分手的你,也许真的玩也会不习惯吧。

你那么霸道,总是一见面,就没收了我身上的全部财物,你又是那么脆弱,我看过你给爸爸写的日志,才知道,巨蟹座的你,真的是个螃蟹,表面是嘻嘻哈哈、蛮横霸道的硬壳,内心却是这么柔软脆弱。

就这样,渐渐习惯每天跟你发短信撩闲,尽管聊天的内容多是关于那个暗恋已久的女孩,但是更多的,只是想与你聊天,只是因为我很少能找到,其他的共同话题。发到你手机欠费,再去给你充钱,你问起来,我就说:“谁他妈这么二逼,话费都能充错!”你还是一见面,就对我非打即骂,但也许,那真的是这三年里我最快乐的时光。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王胖,但跟之前那样,你知道,我少有主见,也不喜欢劝别人,还是尊重了你的选择。也许你理解不了,那段时间,为什么我会那么闹心,甚至常常会做出些无理取闹的事情。只是我觉得,也许,是时候离开了,我一直感觉,其实朋友就像一列火车,陪伴你打发路途上那段空虚寂寞的时光,等你踏上幸福的站台时,就自己默默驶向远方。我相信这一点,可是,真的要离开的时候,不够坚决,不舍,才会痛。

直到那次王胖用你的号,告诉我不要撩闲的时候,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我知道,不舍,最终应该是这个结果。虽然王胖是无辜的,后来他也跟我道了歉,但那之后,我闭关了好久,不去找你们,放学也不再等你们一起走,不再频繁地上Q,不再给你发短信。只是我觉得,是时候,火车开动了。于是任凭距离把我们疏远,把友谊冲淡,我却什么都不想做。

那次我和某人生气决裂的时候,你骂了我,极尽刻薄之能事,我说,我这件事不是特别为谁,换作是你,我也会为你跟别人生气的,你说,如果那样,你宁愿没有我这个朋友。说实话,那是这三年中我受到的最大的打击。我第一次对铁子的含义产生了质疑,铁子是不是应该无论别人说什么,无论我选择什么,哪怕是错,都会站在我这一边呢?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当时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只是故意偏激,告诉我那么做是错误的,可惜喜欢上一个人就再也无对无错。

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我们能成为铁子,多少是因为总是缠着你帮我追她,这本身对你就并不公平,才会变得这种奇怪又尴尬的关系吧。

你却对我说:“我们还在高一十四的时候就已经是铁子啦。”

也许是在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回到了你的身上。

只是那些我们一起看电影、吃饭、聊天、坐车回家时一帧又一帧的时光,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属于我们之间,外加林佳音的我们的三人组,一起消磨掉的细小时光,是我三年间最开心的日子。

那场景变得清晰了,那个男生跟在两个活泼的女生身后,沉闷的他总怕自己让人扫兴,可是跟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世界再大都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

【大傻叉林佳音】

说实话,每次看见你,我总有那么一种对你大喊一声“林佳音,你真他妈是个大傻叉”的冲动,不过我想,咱还是文艺范儿一点儿比较好。

你和馨馨两个人,我总感觉像是一对连体婴,什么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样的衣服,一起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一起打我,一起黑我的钞票,不过,跟馨馨比起来,我觉得还是你更好人一点,本来想送给我画集的你在馨馨的怂恿之下高价卖给了我这个冤大头,却会在黑了我粉红粉红的的毛爷爷之后请我雪糕吃。

你这个人,确实很好很好的,除了总说自己会算命,糊弄我。除了每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会告诉馨馨,不过你又说,我们三个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无数次,只有你安慰不争气地大半夜哭了的我。每次伤心,馨馨是不会安慰我的,我知道,她可不擅长那个,有的时候,还会跟我吵起来。每当这种时候,她只要很容易,就可以让原来就很伤心的我,哭得更厉害,而我火力全开,像一只蜜蜂,忍着痛苦想要刺伤伤害自己的人,可把最伤人的话扔给她,似乎都什么用都没有。和馨馨吵架的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你一直陪我,一直到半夜,陪我聊扣,陪我讲电话,直到最后你实在熬不住了才去睡觉。那一次,你说,谁敢欺负我,你俩打他,我伤心了,你们陪我喝酒,你们陪我醉,我喝醉了,你们陪我在大马路上撒酒疯。你说,可是这次,馨馨是为我好的,只是我还不懂,她是宁可伤害我,宁愿冒着失去我这个朋友的危险,也害怕我再受伤。我哭着说,你们不懂我,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于是,你就跟我道歉,一遍遍道歉,好像你们真的做错了什么,其实,是我不懂,真的是我,太不成熟。想通之后,才明白,当年的自己是多么幼稚,而当初那个你,那个明明没有错却连连向我道歉的你,是多么珍惜我这么一个不合格的朋友。

可是,却又是那么想骂你。想骂你笨,想骂你傻,想骂你爱心泛滥,想骂你不会拒绝,无论谁跟你表白你都会接受,然后就会后悔。想说你善良,可太不聪明,也太想当然。尤其是你和某人(你懂得)分手的时候,我真的,真想揍你,想说你欺骗别人又伤害别人,可是想想我却还是没有,你们都是我的铁子,夹在中间就是这么的无力……但我还是想说,至少,将来不要这样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学会拒绝,长痛不如短痛,不喜欢就接受实在是太伤害别人了。

还记得跟你们一起拼车的时候,那个冬天,放学之后我们开的各种玩笑,还有那个经常睡懒觉起不来的你。还记得跟你们一起坐车14路车回家,一起吃麻辣拌,跟你们一起疯,一起看电影,高三有一段特别闹心学不进去习的时候,是你来我班辅导室陪我一起听歌学习,激励了我。毕业之后呢,每天都能收到你发的笑话,你的每日一笑,你说,你希望自己重要的人每天都开心。

不说了,感动了,哈哈,不过,昨天的笑话忘发了傻纸。你说自己缺爱,没有归属感,嘿嘿,那都是暂时的,将来你会找到幸福的!这句话虽然挺老挺俗的,但是这绝对是真的,因为……我也会算命,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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