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墨桐无奈地说道，问了问凌若萱喜欢的歌，听她说起自己喜欢IU的歌，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真的去听过。
一直聊到很晚。
“你累没，累就早点睡。”
“不累，韩笑跟我唠呢，哈哈。”
“呃，又唠啥呢，都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说出来话。”
“好吧。”
“她问我是不想扇她，我说是，我说你也是吧，她说是。”
“呃，这个事为什么一直到现在，其实早就可以完事了吧？”
“因为是她。”无奈的语气。
“好吧，不要牵扯太多就好。”
“是，我最后就跟她说的这个。”
“嗯，对你不值得，影响心情学习，多不好。”
“是啊，我必须好好学习，不然没有未来。”
“嗯，对。”
“你是想学生物哈？”周墨桐问她喜欢的专业，之前确实看她在留言板上说，想学生物，想一辈子呆在实验室里。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和她在专业上也有所交集或是互补。
“嗯嗯。”
“生物哪里有意思？”
“我喜欢就有意思。”依然是霸气侧漏的偷笑回复。“研究生物体，细胞，基因。”
“那你打算学医？”
“不是，是生物，”她又说，“学医也可以接受。”
“嗯，就更喜欢纯粹科研的呗？”
“对对对。”她说。“唉，她说，你去学习吧，我帮你决定。不扯到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话和陈自强那天和他说的，又有什么区别？
——你就好好学习吧。
那样的话好像她和他的未来前途比起来，一文不值似的。所以一直对陈自强报以冷笑的周墨桐，那次才会尤为发怒。
“帮你决定什么？”
“不知道啥意思她。”
“没问吗？”
“不搭理了，不回我。”
“好吧，反正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真害怕。唉，她找小基友刺激我我就受不了呗。”
“呃，还是放不下，其实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喜欢还是喜欢的。”他说，就像他对她。
“不是……吧。”
“你就是，挺理性，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就是做的时候总会被情绪左右。”
“现在还行，”她又说，“谁没点情绪？”
“嗯，有人就能隐藏，能忽略，虽然那显得没人情味。”
“嗯，我不能。但是那样比较好。”
“是，但那样的人多没意思。”
“我有意思，光被看笑话了。”
“那样可爱嘛。人太理性就不可爱了。”
“但是完美啊。”
“好吧，”周墨桐觉得这样的话题太沉重，就换了话题，说起自己的梦想，那个去学中文、出版，再或者是影视文学相关的内容，总之，一切只要和她喜欢的方向相近，自己也刚好喜欢就好。
“嗯嗯，文艺哈。”她说。
“必须的。”
“哈，跟你比我都文艺后边那个了。”
“是挺二的。哈哈。”
“好吧。”
“对了，之前给你看的那篇暗月，没过主编。”
“哦哦。”
“失败了不？”
“还行。”
“没发表就是失败啊。”
“再写。”她的鼓励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果然够理性。
“好吧，挺晚了，睡觉吧你。”
“不要，你睡吧。”
“这么精神呢？”
“不知道。”
“你估分了么？我感觉网上那个不见得是标准答案。”
“是，不知道啊，五百多分吧。”
“我也估了五百多，但不过五百五。”
“我也是。”
“嗯。”她委屈兮兮地说，“回不到以前的成绩了。”
“是这段时间各种事，影响学习了吧？”
“这些事不太影响，该学习我都学。”
“那也影响心情啊。”
“这是。”
“会好的，努力学习，减减压。”
“嗯，没啥压力。”
“那就好，还闹心什么？”
“没啥可闹心的啊。”
“我还以为你没答完卷，考不好闹心了啊！”看到这句周墨桐无语加无奈地说道，结果他还在这里绞尽脑汁想安慰她呢。
“没有啊。”凌若萱在一边偷笑。
“这……”
“嗯，现在考试没什么压力。”
“希望高考也能这样。”
“不容易。”她说。
“呃，真是摸不透你了。”
印象里的凌若萱，就像他在脑海里塑造的那个形象一样，理性又情绪化，很优秀却不自信，不过从今天自己对她的判断，或是这些天的感觉，似乎又有些偏差。
“啊？不能吧，我多简单啊。”
“就是，想复杂了。”
“嗯。”
“说做朋友还这么不了解你，太不好了。”
“还行，不天天搁一起。”
“嗯，是呗，也没什么机会一起玩。”这就叫距离和隔阂啊，周墨桐在心里对自己说。
“嗯。”
“希望毕业有机会一起吧，我和小人一起去就行呗。”
“都行。”她说，“跟谁出来都行。”
“嗯，主要还不熟，比较尴尬，慢慢就好了。”
“还不熟啊……”这回换成凌若萱来吐槽了，“咋样算熟？”
“我又没说不熟，嘿嘿，已经是特别好的朋友了，就是还会有点尴尬，嗯。”
“放松点。”
“怎么放松？”
“自然点呗。”
“嗯，好。你睡吧，这次困没。”
“没。”
“熬夜对皮肤不好，睡吧。”
“无所谓啊。”
“你真是，挺简单。挺多事也不注意。”
“嗯，是，不懂事。”
“没事，也挺好。”
“好粑粑！”
“活出自己就是好的。”
“我也这么想。”那个喜欢贬低自己，说着什么都不行的凌若萱，又突然这样自信起来了，确实让周墨桐捉摸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究竟是自信满满，还是徒有自信乐天的外壳，心中总是不自信又有些悲观的柔弱。
也许这些年自己旁观收集的关于她的种种碎片，在脑海里拼凑起的那个形象，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凌若萱？
所以才会在越来越靠近她，了解她的现在，越来越觉得摸不透这个真正的凌若萱了吧？
其实他对她的了解，有哪里称得上了解？不过是旁敲侧击，把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议论，附上自己的主观烙印，慢慢拼凑起的轮廓，哪里是真正的凌若萱？
只是这样的冲击，对周墨桐而言，一时有些迷茫，难以消化罢了。
“大头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这么情绪化呢，嗯嗯？？该懂点事了吧，是不，因为这些事没少吃亏了是吧，多跟你旁边的铁子们学学，啊！嗯。”无聊地刷着空间，忽然注意到她在留言板里的自说自话。
“做自己想做的。”周墨桐在下面留言，鼓励她说。
“想打你行不，哈。”凌若萱的俏皮回复，让他刚刚有些迷茫的心绪，再度点亮。
“可以啊，反正你打我，我肯定不能扇你。”
“你可以扇回来，做自己想做的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