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进来的？”

“叶，叶东明……”

“啥玩意儿？竟然跟敢老大一个姓，兄弟们上，给我往死里打。”

……

“这一个星期的小便池，都归你了，给老子整的干干净净的。”

“为什么一直都是我？”

“老子乐意！怎么你不高兴？那今天就让你高兴，高兴！”

……

“叶东明，听说你挺会表现啊？还跟管教说上话了？”

“我没有说什么。”

“别特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告状去了！你挺拽啊，别说我没警告你，以后给老子小心点儿。”

“我说了我没有！”

“哎呦，这是跟老子叫唤呢？怎么？瞪着大眼珠子还想打我啊？来动手，朝着脑袋打。”

……

“怂包一个，我听说你在外面有老婆和闺女啊……”

……

“咬牙了？我好害怕哦！你放心，有机会，我肯定会让外面的兄弟，好好照顾，照顾她们的……”

……

砰！

“杀人啦！”

……

轰隆隆。

叶东明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他大口的喘息着，头痛欲裂。一瞬间竟然分不清楚，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片。

三粒白色药丸，被他生吞下去，然后靠在床头，十几分钟才终于平缓了呼吸。

回来的这大半年里，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今天经历的一切，刺激到了他的神经，竟然又梦到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

他掀开薄被，下了床，随手披了一件外套，走到窗边。

雨点拍打在窗户上，一片声响。

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出去很远，很远……

“嵌在你脑子里钢钉，对于你来说，就是定时炸弹，它虽然没有让你当场毙命，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威胁着你的生命。

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手术。”

“医生，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我们这里做不了这种手术，就算是国外的专家，恐怕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那不是必死无疑？”

“手术还有百分之五的机会，不手术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手术的费用，需要多少？”

“如果不出现特别严重的并发症和后遗症的话，大概需要20到30万之间。”

“医生，如果……我不手术的话，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如果钢钉位置没有太大变化的话，可能一年，也可能两三年，但是只要它存在的一天，你就会承受生不如死的疼痛折磨。

而且这种疼痛，所带来的影响和后果，是我们现在无法预估的。”

……

“抛弃她们的是你，我不对，难道你就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吗？

你当年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私奔？

为什么一去不回？

现在又为什么回来？

如果你不走，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

……

叶东明骤然回神，脸上已经一片湿润。

十六年前的他，哪里还会有另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