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是个现实的问题，就连一向对危险毫无敏感度的波琳都陷入了思考。

马穆鲁克曾经是以钢铁一样的纪律折断蒙古铁骑的劲旅，而五十年前更是由拿破仑的近代军队给他们上了一课，在这种事关神灵的大事件上，很难相信他们会违背命令做出危险的抉择。

比如破坏驱逐古神的仪式，比如自愿成为古神的载体。

而据他们的了解，直接和高斯先生接洽的是埃及的赫迪夫（土耳其语和波斯语中的【君主】）阿巴斯一世，一个地地道道的反动主义者，对他们的态度像监视多过合作。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命令手下干出这种事，任何一个神智清醒的统治者都不可能下达帮助荒古邪神的命令，这完全无异于自绝于整个世界，无论是伊斯兰世界还是基督教世界都不可能容忍这种行为。

那多半就是从至高的埃及君主到一个基层马穆鲁克军官之间，这个钢铁的权力链条上，出了一点点问题。在探讨一切超凡力量作祟的原因之前，多半可以先就这个问题展开思考。

毕竟比起不可捉摸的神秘领域，世俗中的问题才是常态。

顺便一说，大概从第三句开始，波琳的思考就不可逆转地向塔米亚与卡巴布开始发散了，后半段内容完全由黎曼先生独立完成。而那两者是埃及当地的著名小吃。

“我有头绪了，能圈定一个方向。”黎曼说道，但其下的含义也很清晰，那就是没法立即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讨厌和过于聪明的人说话。”安德烈气馁地说道。

“既然暂时没有答案。”斯黛拉担忧地看着头疼不止的查拉图，“那我们就先暂时离开了。”

“现在就走？”波琳意外地有些不舍。

这两个家伙算得上是她冒险中相当有趣的存在了！一个让她感觉危险还被嫌弃，而另一个虽然强大却满怀真诚，给这次冒险增添了不少有惊无险的色彩。不过直到他们提出离开的时候，波琳才恍然醒悟。

他们和自己属于【不同】的存在。不同的力量等级，不同的目的，不同的阵营。

“不会很久的。”斯黛拉也有一点头疼，是因为这个让她不愉的女孩，轻轻说道：“我们还会再度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