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何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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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

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

,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裴东来将正气歌念诵完毕,缓缓的睁开双眼。

云海上,金光万丈。

一轮红日一跃而出,映在云海上。

裴东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周身舒泰,筋骨通透。

太学宫中浩然正气本就十分的充裕,裴东来在此处将正气歌念诵出来,更

勾动了浩然正气环绕周身。裴东来虽然不曾将这些浩然正气纳入己身,但是磅

礴浩然正气已经将裴东来身上清洗了一遍,将他周身上的些许浮躁烟火之气洗

去。

观天地之景,诵先贤文章。裴东来看着云海上的一轮红日,心中通达不少

“好文章。”

赞叹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裴东来站起身来,回头望时,便看到何不归站

在院落中,满面赞叹之色的望着自己。

先前裴东来一心一意沉浸在正气歌中,身心更融入浩然正气之中,一时间

竟然也不曾发现何不归前来。

“劳何道友久候,东来惭愧。”裴东来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拱手道。

他清楚何不归定然已经来了有些时候,却并不打扰自己。

“能从旁听闻裴都统锦绣文章,倒是何某占了便宜。若说惭愧,惭愧的也

是何某。”何不归笑道。

裴东来念诵《正气歌》,勾动天地浩然正气加身,何不归自然将这长诗重

视了起来。他将所听闻到的《正气歌》再念诵一遍,却发觉这长诗从自己口中

念出时,并无裴东来念诵一般的情景。虽然也有天地浩然正气游走,却同裴东

来念诵之时相差百倍。

何不归心中本是好奇,也并没有贪图法门的意思。一经尝试,见无所收效

之后,心中便将这件事情放下了。不过《正气歌》气势慷慨激昂,倒是让何不

归将所听闻到的言语记在心中。日后无事时念诵一番,即便得不到其中的精妙

所在,也算是一件美事。

“此诗乃是一位前辈所做,东来也是无意之间的来的,不敢冒认。”

裴东来尚且不清楚自己的一番朗诵,在太学宫中造出了多大的声势。

“原来如此。”

何不归暗暗点头,心中暗道:“果然,这诗文乃是裴都统修炼天地浩然正

气的一种手段,由他师门传承。其功用,应该同太学宫中收藏的先贤典籍相差

不远吧。”

“他说是无意中的来的,只怕是那位隐世大儒交代过,不许他透露其中的关节。”

不消裴东来解释,何不归心中便已经自己为裴东来做了解释。世间隐世大儒确实不少,有厌恶虚名的,不让门人弟子提起自己的姓名,也是常见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世间有哪一位隐世的大儒,能够做出这般的篇章。”

何不归虽然心思灵敏,但是他却不知道裴东来的底细,也不清楚裴东来体

内内藏儒门圣器。太学宫派人入世寻找儒门圣器的消息,便只有前去尘世中行

走的几个长老、弟子清楚,而且都在历代师尊面前发了誓约,不会将其中的消

息透露半分。故而何不归虽然知道裴东来是太学宫中的贵客,却不清楚裴东来

为何而来。

“裴都统,敝派掌门请裴都统去太学殿商议事情。若是裴都统眼下无事,

还请随在下来吧。”

何不归停住了心中念头,将正事说了出来。

“好,”裴东来暗暗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向何不归一拱手,说道:“何道

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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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之走进太学殿时,太学殿中九八把椅子,只剩一把空余。

太学宫中八位长老已经全部来到。

“清之参见掌门。”

顾清之目不斜视,向着宁佐贤拱手道。

“清之来了,且坐下吧。”宁佐贤看看顾清之,对她的迟到不以为意。

“哼!目无尊长,竟然在此时让众位师长等候。顾清之,你真是好大的排

场!”

说话的怒目老者名叫许高朋,是太学宫中的一位太上长老,性子严厉,对

尊卑法度最是看重。

顾清之姗姗来迟,让这位许长老心中大大的不快。

“许长老,”

顾清之闻言,动作并不曾停住半分。她缓缓的坐下,口中才说道:“许长

老或许忘了,清之的阁主之职。”

“清之虽然才学浅薄,但也是太学宫中的阁主,同许长老你,也是平辈论

交。”

“这大殿上,除却掌门之外,你我八人都是同辈而论,何来众位师长一说

?”

顾清之面目不曾或变,口中言语清冷,说完这一句之后,她语气猛的一变

,很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许长老,你莫不是以为,你应同掌门平起平坐?

不等许高朋言语,顾清之口中一声冷喝,道:“许高朋,你素来奉行尊卑

有序,也是太学宫中的掌律长老。但是今日,你将长幼序列置于何处?又将尊

卑置于何处?!”

顾清之揪住许高朋痛脚,连连发问。许高朋接不上话来,心中气恼却也无

可奈何,只是喘气如牛,涨红了面颊。

“清之,许长老无心之言,你何必如此。”

宁佐贤见两人争执,口中淡淡的说道。他转向许高朋,缓声道:“许师弟

,清玄年幼无知,冲撞之处,你也莫同她计较才是。”

宁佐贤一番话不偏不倚,却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顺带着给了许高朋

一个台阶。许高朋毕竟是太学宫中的掌律长老,而顾清之又是一阁之主,二人

真的争执起来,那也没什么好处。

“哼!”许高朋得了台阶,冷哼一声,一挥大袖,也不再言语。

顾清之站起身来,向着宁佐贤拱手答过,再次坐下。

“清之,你来之前,我已同几位长老商议过了。你且来说说,今日之事你

的看法。”

宁佐贤平息了顾清之二人之间的争执,向着顾清之问道。

顾清之明白宁佐贤所言何事,她站起身来,拱手答道:“裴东来的脾性,

必然不是简简单单便会听命于人的。今日之事,只能和他平起平坐,以做商议

。”

“商议?哼!”

这一番说出来,当下便有一个人嗤笑出声。顾清之循声望过去,便见着一

个老者,正面露不屑之色。

这老者名叫蔡朗,平日里便同许高朋私交不错。方才顾清之一番言语将许

高朋说的窘迫,蔡朗心中便有心将这一节还上来。只不过苦于抓不到顾清之痛

脚,即便是有心呵斥顾清之,却也没有机会。

眼下顾清之言语,便等同于给了蔡朗一个大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蔡朗嗤笑一声,不屑道:“商议?区区一个大楚朝的都统,也值得太学宫

同他好好商议一番?他今日清晨是做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也不代表能够和整

个太学宫平起平坐,更不能同天下安危相提并论。这件事情牵扯到太学宫存身

立派的根基,更关系到天下安定。若是此子有一个不愿意,即便是抢夺,也要

将那东西拿到手中!”

“儒门圣器,除却太学宫之外,有谁有资格拥有!”

蔡朗一番话说出来,面有得色。这一番话在他心中想来,颇有为门派着想

,为天下忧心的架势,最后一句话更是有遍扫一切的霸气,堪称点睛之笔。

宁佐贤听闻蔡朗言语,虽然明白蔡朗只不过是借机为许高朋反扳一局,却

也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相比宁佐贤,顾清之的反应就来的更加直接。

“腐儒。”

顾清之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她似乎不屑同蔡朗多言,连一句反击都

不曾说出。

“你……”

蔡朗好险被这两个字噎住,他伸手指着顾清之,口中“你你你”的说着,

却没有个下文。

顾青之性子便是如此,即便她这一句话牵连甚广,但是众人心中,多半也

都不以为意。但若是蔡朗同顾清之一般的言语,恐怕众位同门便要侧目而视了

正在此时,何不归走入太学殿,向着众人作揖道:“掌门,诸位师叔,裴

东来已在殿外等候了。”

一番话让众人精神一震,方才一番商讨没个结果,加之裴东来今日清晨震

动太学宫,众人心中便对裴东来有了不下的兴趣。不巧等到顾清之前来,又同

两个长老一番言辞较量,另五位长老虽然口中不言,但是心中便叫了一声苦。

此刻正主前来,众人登时有了精神。

“请裴道友进来。”宁佐贤说道。

他称裴道友,却不称裴都统,其中虽然不过是言辞改变了一点,但是却蕴

含着不小的含义。

“是。”何不归领命而出。

不多时,裴东来踏入太学殿中,面带笑意,向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前辈

,裴东来有礼了。”

除却顾清之之外,其余七位长老连同宁佐贤,此前都不曾见过裴东来。众

人见裴东来神态自若,身有浩然正气,加之面目俊朗,心中便已经暗暗称赞了

一声。

即便是蔡朗、许高朋二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裴东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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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朝京都,皇宫。

御书房中,少年天子刘胤坐在案几后,眉头紧锁。钟秀夫拱手而立,站在

一旁。

“太傅,果真便如你所言,太学宫开了封派的禁制,开始在世间行走了么

?”

少年天子敲打着书案,紧皱眉头,口中沉声问道。

“不错,”钟秀夫恭声道:“不久前,有人曾经在京都中,见过一个疑似

太学宫弟子的女子。因其身份特殊,故而微臣为了谨慎起见,便差人四处打探

。”

“今日传来消息,太学宫中的门人,的确出现了。而更重要的是,那个来

过京都中的太学宫女弟子,曾经在北疆露面。”

“北疆……裴东来?”

少年天子心中略一思忖,便已经得出了答案。

“半月前北疆宗派征讨大军中传来消息,裴东来尚未就职。岐山侯处传来

的军报,则说裴东来正在同妖族争斗,一时间难以抽身上任。”

“现如今,裴东来身在何处?”刘胤问道。

“微臣亦不清楚,北疆的军报传来,需要一些时间。”钟秀夫毕恭毕敬答

道。

“太学宫……裴东来……”

少年天子叹了一口气,口中低声道:“难道,裴东来真的是太学宫的门人

?若是如此,此刻太学宫打开封派的禁制,应该是有所图谋吧。”

先前关于裴东来的身份,众人也都是从裴东来身上的浩然正气中猜测,裴

东来有可能是太学宫门人,而裴东来并未有直接否认,也并没有承认。

穷经皓首的大儒身上具备浩然正气,这倒是常见的。若是说裴东来年纪轻

轻便已经博览先圣经典,并且心中证了先圣的教诲,那么他身上的浩然正气的

由来也是说的过去的。

只不过现如今的情形来看,裴东来的身份,已经不用猜测了。

太学宫打开封派禁制,派出门中女弟子前往北疆。北疆中并无太学宫的分

支,也不曾有什么仇家,太学宫弟子前去北疆中,到底是为什么?

而恰好,裴东来身不在军中,不知去向。

两件事情连在一起,怎能令人不去多想一些。

“以微臣愚见,裴东来若真是太学宫弟子,那么此次太学宫打开封派禁制

,便有可能是准备以裴东来作为桥梁,再次进入朝野中。”太傅钟秀夫,在一

旁沉声说道。

“这一点,朕心中清楚。”少年天子眉头紧蹙,口中低声道:“想要再次

进入朝野中,想要再次掌握天下的话语权么?”

“痴心妄想!”

少年天子面上,满是坚毅之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士。”

“这个天下,只有朕,方能一言九鼎!”

刘胤呼出一口气,口中说道:“先辈数十年经营,依照发力,才将太学宫

从朝野中清扫出来。朕既然继承大统,又怎能让太学宫卷土重来。”

“圣上英明。”钟秀夫沉声道。

少年天子止住胸中怒火,向着钟秀夫沉声问道:“太傅,你且说说,有没

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太学宫就此低头?”

钟秀夫沉思片刻,沉声道:“微臣有一个计策,需要皇上配合方可奏效。

微臣惶恐,不敢胡言乱语。”

“太傅但说无妨,不管太傅说出什么计策,朕都不会问你的罪责。”刘胤

听得钟秀夫心中已然定计,眉梢见喜,急忙说道。

“微臣此计,便在太学宫那女弟子身上。”

钟秀夫心中思忖,等到确认已经没有纰漏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太傅且为朕细细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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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前辈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裴东来同众人道过了寒暄之后,单刀直入,将话题挑了个明白。

他清楚,太学宫想要做的事情绝对同他身上的浩然正气有关,有八成可能

,便是同他体内的儒门圣器有关。裴东来虽然不曾将儒门圣器公示在众人面前

,即便是与人对战之时运用的也很是低调,但是他心中却拿捏不准,太学宫是

不是有什么手段,能够查探明白他体内的虚实。

“寻裴道友前来,也是敝派唐突。若是先前有冒犯之处,还望裴道友见谅

。”

宁佐贤见裴东来将话问了个明白,无声的一笑,口中说道。

“太学宫乃是天下儒门正宗,东来能蒙承太学宫相邀,更面见诸位前辈大

儒,也是东来的荣耀。”

裴东来言辞谦恭,如同利剑一般的站在太学殿中,并没有半点曲意奉承之

姿。

“请裴道友前来,是因为有一样重要的事情,同裴道友身上的浩然正气有

关。”

宁佐贤望着昂然而立的裴东来,缓缓问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学宫中的

一样重要物事,唐突之处,还望裴道友见谅。”

“还请裴道友告知,裴道友身上的浩然正气,是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裴东来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来了。

裴东来心中一震,心中暗暗说道。

裴东来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修行天地浩然正气的手段,乃是东来在无意之间得来的,并无师承,也无前辈指导。所有的,仅有一篇长诗而已。东来每日里念诵长诗,便就在体内积蓄起了天地浩然正气,东来自身,也不解其中之妙。”

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此刻说出来并没有半点凝滞之处。裴东来心中清楚,面前这些人都是儒门前辈,在浩然正气一道上的修行时光远超自己,其中的厉害自然更是清清楚楚。

参悟儒门经典,从中获得浩然正气的这个说法,用来同他人遮掩或许还蒙混的过去,但是面对这些人,便会被当场拆穿。

既然如此,那便半真半假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一篇《正气歌》长诗是真,无意中得来是假;体内凭此积蓄了天地浩然正气是真,不解其中之妙是假。

一番话真真假假说出来,便胜过一个十成十的谎言数倍。即便有人询问其中的详细,裴东来也能周全的过来。

“你所说的那长诗,便是你今日清晨朗诵的么?”

裴东来话音一落,便听见一个老者问道。

问话的正是许高朋。他在顾清之面前吃了亏,也没地方还去,正巧顾清之维护裴东来,他就将这一腔怒火对准了裴东来,想要从裴东来这里讨一个面子回来。

裴东来听许高朋问话,当下愣了愣神,心中一琢磨,便以为自己朗诵之声被太学宫门人听到,因此才有此一问。裴东来并不怕《正气歌》流出,因为这正气歌的跟脚还是在《正气歌》长卷上,即便正气歌文章被人传诵,便也是纸张上的文章,口头相传的言语,顶多能够用来凝结些许的浩然天地正气。

“不错。叨扰之处,还望前辈见谅。”裴东来答道,言语之间有礼有节,不曾失了分寸。

“满口胡言!”

许高朋听见裴东来言语,当下一挥大袖,满面怒容道:“你说无意中得来,每日里念诵便在体内积蓄了天地浩然正气。我听到你朗诵这长诗之后,也念诵了一遍,却同平常先圣典籍没有许多差距。”

“你身上这般雄浑的浩然正气,便是念诵这长诗而来的?真是满口胡言!”

“快点将其中的隐秘说出来,我便不同你为难!”

许高朋怒视裴东来,口中喝道。

裴东来听他言语时,面上便挂着笑意。许高朋言辞越来越激烈,裴东来面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浓郁。

终于,等到许高朋言语落地,裴东来已经大笑出声!

“哈哈!好一个儒门大儒,好一个太学宫长老!”

裴东来站在太学殿中,放声大笑。

“我且问你。”

笑声一收,裴东来面目冷峻,望着许高朋冷冷说道:“先贤教诲中,有哪一条哪一点,教会了你在旁听取他人修炼的手段?又是怎么教会了你,暗自习练他人手段?又有哪个圣人说的,可以在自己修炼不通之后,前去强行威逼!”

“我朗诵长诗,便也不惧他人听了去。即便你暗中修炼,那也是你自己机缘。”

“但是!”

裴东来向前走了一步,戟指许高朋,口中冷喝道:“有谁教会了你,威逼巧取,掠夺他人手段的行径!”

“儒门大儒,原来便是一肚子的鸡鸣狗盗么!”

“先圣教诲被你置于何地?”

“太学宫身为儒门正宗,其中便是儒门大儒所在之处,你,一肚子的鸡鸣狗盗,巧取豪夺,以力争抢,又有何颜面立在太学宫中!”

“裴东来虽然不过是末学后进,但是也以儒门中有你这般的渣滓而惭愧!”

一番话句句如同利剑长刀,向着许高朋扑面杀来!

许高朋言语说出,却不防裴东来还有这般言语在这等着他,一时间听着裴东来的言语,竟然无法回答裴东来的责问。

裴东来说的入情入理,无懈可击,不管许高朋如何分辩,偷师不成反而前来逼问手段的帽子已经结结实实的扣下了,任他再怎么辩驳都是没用的。

“你……你又算是谁!竟然敢对前辈不尊……先圣的长幼尊卑的教诲,难道你就记得了?!”

众目之下,无奈之中,许高朋总算是从口中蹦出一句话来。

“我,便是仰慕先圣大道,一心求教先圣大道的后进者。”

裴东来一声冷笑,朗声说道:“先圣有长幼尊卑之言,但是也有“达者为师”之言。见你如此卑鄙下作,同为修习先圣大道的后进者,我自然有资格教训你!”

“更何况,先圣曾经有过教诲,为前辈尊长指出错误,使之不再犯错,便是对长辈的尊敬。我正是自甘认为晚辈,心中对你这长辈存有敬重之意,才会将你错误指出,免得你他日犯下大错!”

“但你,不但忘了先圣教诲,更以凡人俗世之中的年数之说来压我,真是愚不可及!”

裴东来一口一个先圣教诲,每一句都站在了制高点,向着许高朋说出来的言语,便任谁都无从反驳!

“你……”

许高朋双目赤红,心中火气早被裴东来勾了起来,当下里心中恼怒,便要向着裴东来出手。

裴东来昂然不惧,站在太学殿中,横眉冷对许高朋。

青冥境界的武修虽然手段强横,但是已经攀升到了神通境界的裴东来凭着自己的手段,并不怕了他!

且不说裴东来修为如何,若是许高朋敢向裴东来出手,第一个出手阻拦的定然是太学宫中的人物,裴东来根本用不到出手。

击杀朝廷命官,便是等同于向着朝廷宣战!

哪怕只是重伤,一直对太学宫心怀不满的朝廷,也可以借此发兵!

到时候太学宫理亏,再被朝廷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便能将之彻底从神坛上逐下!

太学宫,不敢!

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裴东来才无所顾忌。

“许长老切莫动怒,让我来同裴道友说和说和。”

一个老者慢慢站起身来,安抚了许高朋几句,然后向着裴东来一拱手,笑呵呵的说道:“在下蔡朗,见过裴道友。”

“蔡道友。”裴东来按足了礼节,行了晚辈礼。

“许长老也是因为心中急切,所以言辞边就有些唐突。蔡某便替许长老,向裴道友道个歉。”

蔡朗一脸微笑,向着裴东来拱拱手,口中道:“之前唐突,还望裴道友千万海涵。许长老并无恶意,只不过心思急切了一些而已。”

“一切但凭前辈分说。”裴东来面上露出微笑,说道。

他心中,已经提防了起来。

直来直往如同那位许长老,还容易打发。这种擅作和事老,又最善于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才是真正不好应付的。

“裴道友既然是楚朝都统,在下有一句话,想要向裴道友请教一番。”

“请教不敢当,前辈请讲。”裴东来心中愈加提防,恭声道。

“请问裴道友,对这天下二字,做如何看法?”

蔡朗顿了顿,口中缓缓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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