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暴发户?
暴发户是指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取得了可观的财富,多数时候被用来形容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却没有跟上,区别于贵族和豪门,属于贬义词。
与之类似的词语还有"新贵",不过不同于暴发户的明显贬低,这个词要中性很多,甚至还有一些赞扬性质的褒义。
阿特拉姆以及他所在的加里阿斯塔就是这么定义自己的。资本界的新贵,魔术界的新贵,符合时代潮流的人,必将取代那些古老而陈腐的家族,引领时代之人。
在他看来,那些执着于自己的历史与荣耀,并以此设置门槛、贬低他人的所谓贵族名门都是可笑的,他们必将被时代的洪流淘汰。
看看世界的主流吧,当今世界最强的国家,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才有多少年历史?还不是成为了世界的霸主?相比之下,历史悠久,也曾称霸过世界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呢?如今还剩下多少影响力?
我将成为魔术界、资本界的美国,那些所谓贵族名门只会像英国一样走向衰弱,阿特拉姆从未怀疑过自己,哪怕是在伊泽路玛事件中遭遇挫败,被一群年轻人狠狠收拾了一顿,也不曾改变。
那群年轻人出身的艾尔梅洛伊教室也是"新贵"的一员,那位"无冠领主"和自己一样,没有显赫的背景,更没有悠久的历史,从一介不入流的学生起家一直走到以今天。相比之下,自己无论是资质还是资源都要丰富得太多,凭什么他能做到,自己就做不到?
所以他来了,来到了冬木市,来到了这个曾经让一位领主和一位"无冠领主"奋斗过的地方,他也要从这里起步,取得足够的功绩风风光光地回到时钟塔,把曾经丢下的面子捡回来!
为此,他花费了堪称是天文数字的资金,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不计成本地购买了超一流的触媒"金羊毛"用来召唤从者,更提前在冬木市新都区买下了一整幢商业大楼用来布置工房。
工房初步竣工后,他分批将自己的部下和设备进入工房待命。慎二之前说他有所收敛其实并没有错,他确实是有所收敛,只是为了方便选择乘坐专机,下机后并没有过分张扬。换成去其他地方,他不仅要乘坐专机,还会在当地准备媲美一国元首出行的庞大车队。
一切都是为了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一切都是为了向时钟塔展示实力!
从始至终他都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不过是一个远东的小仪式,又能引来多少强者?
维尔维特会败是因为当年的他还很弱小。
Lord艾尔梅洛伊失踪明显是有其他算计,看现在艾尔梅洛伊派系蒸蒸日上,几乎有与三大贵族持平之势就知道。
他,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则不同,他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也足够强大,除了同为时钟塔派出的另一人,他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是对手。
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接下来只差召唤从者,拿到战争的入场券。
"宣告——"
抵达冬木市的当夜,阿特拉姆毫无睡意,站在用各种珍贵材料所绘制的召唤阵前手按圣痕,大声咏唱从协会那里得到的咒文。
顷刻之间,雷鸣电闪,难以想象的浩瀚魔力打通了世界之间的障壁,将神话传说的具现从遥远的彼方带到现世。
"Servant·Caster美狄亚,请多多关照,年轻的Master。"
看见召唤阵中央站着的,将头脸隐藏在斗篷下的女人,听到她用好听的声音报上真名,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联系的时候,阿特拉姆激动地握住了拳头。
成功了,召唤成功了,我得到了最强的王牌,胜利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接踵而来的打击毁得一团糟。
首先是既定目标没有达成,美狄亚虽然是和龙有关的英雄,但因为时代的限制以及作为触媒的金羊毛被烧毁,美狄亚无法发挥出使役龙的本领。
其次是美狄亚的态度,和十年前的肯尼斯一样,阿特拉姆只把从者当作和使魔类似的东西。就算是英雄又怎样?无非是实力强,有自己的意志,到头来还不是要依赖作为御主的自己的魔力?
但是当他真正召唤出从者,见识过从者的实力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在美狄亚出手前,阿特拉姆还居高临下地表示自己作为魔术师已经做好了压制其他御主的准备,并兴致勃勃地向美狄亚展现了加里阿斯塔家族的秘术,也是他为什么要事先在冬木市买楼,构建工房的原因。
那是使用代价来生成魔力的原始魔术,而这个代价正是生命本身所拥有的"小源",也就是活祭品。通过将活祭品献祭,抽取其中的"小源"精制出魔力结晶以供自己使用。只要祭品足够,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魔力。
为此阿特拉姆通过老家的人口贩卖集团购得了大量的活祭品——在战火连天的中东,消失掉一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人管,而这就正是他致胜的王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大的倚仗,自信的来源居然被自己的从者贬得一钱不值。
"为这种程度的结晶用上生命是三流魔术师干的事。"
说着这样的话的美狄亚在阿特拉姆亲自设计,引以为傲的现代化祭坛上随手一挥,便制造出比用六个活祭品多出几十倍的魔力结晶,而且纯度更高,效果更好。
"你做了什么?"阿特拉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惊叫着,"为什么你能从空无一物的炉中凭空制造出'mana';?"
"什么都没有?对于你们这样的现代魔术师来说,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生成魔力的技术还是存在一个层次,不,一个次元的差距吧。"
美狄亚的语气很平淡,像白开水一样,但听在阿特拉姆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那是将他的人生,将他的努力完全否定的评价。他挣扎着,质问着。
"那,那咏唱呢?为了让这个工房内的咏唱时间缩短,我可是全力设计过的。"
"我根本不需要咏唱。对我而言,魔术只不过是下一道命令而已。"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越是这样,阿特拉姆的心情就越糟糕。